2016回国:另一种生活方式
每次回国不但是换了个生活环境,而且也是生活方式的一次巨大改变。
在美国时因为每天早上锻炼回来都要洗澡,到了晚上很少洗脸洗脚,漱口刷牙就上床睡觉了。
回到国内与母亲同住,母亲督促着每天早上不但要用香皂认认真真洗脸,还要在脸上涂抹护肤膏,晚上除了重复早上的洗脸涂抹护肤膏动作外,还要洗脚。小时候睡觉之前母亲就常常呼唤孩子们刷牙洗脸洗脚上床睡觉,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母亲常常比着小妹夫教导我:你看人家的脸多光滑保养得多好,知道吗,他每天都擦护肤膏,你也要注意保养啊。涂抹护肤膏后,感觉手上粘粘的,很不习惯很不舒服,就去洗手,被母亲看见大声喊“你这个憨儿子,怎么洗手啊,过会护肤膏就会被皮肤吸收,你洗掉那不是白白保养了吗?”
在美国时,早餐统一是马嫂的杂面馒头与蔬果汁。
回到国内与母亲同住,我与母亲早餐吃牛奶燕麦核桃芝麻花生粉粥,小妹吃很多水果还有鸡蛋。母亲做好很多材料的粥后,还一定要在粥内放入一把枸杞,我不喜欢吃也得吃。母亲说:人家(小妹夫)可会养生保养了,每天早餐都要数着吃32颗枸杞子。
在美国时,从来不管洗衣服的事。早上锻炼回来洗澡后,换下的衣服就扔在浴室地板上, 马嫂会收拾地上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好叠好。
回到国内与母亲同住,自己得想着洗衣服了。回国期间少了很多锻炼,就每天外出暴走几个小时,昆明可能是高原的关系,稍微走点路就会大汗淋漓,而回国带的衣服有限,不赶紧洗出被汗水浸泡的衣服,就没有换的衣服。母亲那么老了,怎么好意思让她洗。所以隔一两天,就得想着洗换下来的衣服,就几件衣服不好用洗衣机洗,只能自己用手搓洗。洗衣服时母亲会在一边观察指导:“ 洗的时候要把里子翻出来洗,晒的时候要把面子翻出来。” “晒的时候要提着领子抖抖把衣服抖开抖平整,人家(小妹夫)就很会抖衣服,你要学啊。” 我少年时代会帮着母亲清洗衣服,最烦人的时候是清洗衣服时,母亲要检查清洗的水是不是清了,我看着水已经很清了,可母亲总说水不够清还要再清一次,烦死了,那时真觉得母亲是故意整我。现在母亲又把小时候那一套做法照搬来了,我要结束清衣服的动作时,她又像小时候那样对我喊“等我看看水有没有清。” 唉!
在美国时,吃完饭后基本不管洗碗的事,马嫂总说我洗碗洗不干净,洗碗的事都是马嫂包了。
回到国内与母亲同住时,得想着洗碗的事了。平时中午有钟点工小宁洗碗,但晚餐和周末两天,母亲做饭,我就得洗碗。洗碗完后,母亲常会检查,也总会被母亲检查出什么地方没有洗干净。
在美国时,一按按钮,厕所马桶里水箱的水自动流出,就把马桶冲干净了
回到国内与母亲同住,母亲有非常严格的节水要求,家里冲厕所马桶的水,都是平时洗脸洗脚水,或者是水管供热水前流出的冷水。母亲要求用桶里盆里存下的水来冲马桶。美国生活习惯了,总是忘记母亲的要求,久而久之,母亲也就妥协了,我们从国外回去的就从母亲这个节水要求中赦免了。
在美国时,有一段时间我常外出到俱乐部打乒乓球,有时10点回家有时11点回家,我随意。
回到国内与母亲同住,晚上吃完饭后我常会外出暴走,但9点钟必须返家,因为母亲9点要开始洗脚,我要回家帮母亲把洗脚盆接满热水,提到母亲脚边。那个洗脚盆比较大,装满水后比较沉,平时都是小妹做这件事,我回去了,自然轮到我做了。
母亲和妻子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两个女人,但同时她们也是一辈子紧贴你耳边不断唠叨的两个女人。外甥David 在和Anni 谈恋爱后这样说过,“现在有两个女人管住我,原来是我妈妈,现在多了一个Anni ”。我在美国时被马嫂管住,回到国内则被母亲管住。可能因为母亲管不了小妹,就逮住了我回国那么几十天的时间,专门盯住我管,比马嫂还管得严,而回国被母亲管住的感觉是: 恍惚之中,好像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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