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4-22

        孩子所在的北宾州学区隶属宾夕法尼亚州公认的三大学区之一，最近一周多(四月十九日──二十七日)，近一千五百名教职员工兴师动众，浩浩荡荡举行大规模罢工。昔日人声鼎沸的学校，眼下除了时有时无的游行示威以外，一片寂静。一方面，老师们忙着为自己的利益、待遇、合同与州政府交涉谈判。另一方面，来自学区的13个小学、3个中学和1个高中的大约一万三千名学生只能全部被遣返回家，集体离校休学。

        罢工的前一天，恰好是星期天。校方通知孩子，说是谈判有可能会出现非常(僵局)状态。无疑，停课大势已定。玄乎其中的是，眼下经济低迷(宾州政府高喊节约开支、削减教育经费)、失业率攀高不下(学区周围的大公司玩命合并、挥力裁员)，代表政府一方的学区教育部何时能签署代表教职员工另一方的工会提出的三年、或是五年合同，成了孩子什么时候复学的关键。如果不出意外，工会的要求最终会得到满足。今后几年内，学区居民百分之二十的地税增加将指日可待。反正绝大多数的教职员工都不住在本学区，所以他们的切身利益完全不会受到侵害。

        看来七天(近乎一个半星期)停课实属预料之中。其实，这还不算什么。据说美国联邦法院规定，在保障学生每年180天有学上的前提下，学校可以任何理由罢工，罢工时间最高可持续三周。

        入学不过一年的孩子，还没来不及积累什么词汇，“罢工”一词便毫不迟疑地凭添于孩子的心灵深处──又到了休息的时候。孩子豁出去了，根本不去追踪网络新闻，反正彼此都无暇惦记对方。“爱吃香的有腊肠，爱吃甜的有蜜糖”，大家高兴还来不及，谁在乎早一天晚一天返校复课呢？再说，如若勉强开学，老师们坚持“复课闹革命”，讲起来也怪吓人的！

        人不助，天助耶！今年名目繁多的放假可真叫多。

        先是气候轻狂，冰封雪堵，上学中断，把冬季点拨得一派风花雪月。孩子赶紧把压在箱底的玩具全部倒腾出来，索性把自己的娱乐室装饰得比星球大战还要恐怖；图书馆借来的厚厚一摞书，这个时候终于派上了用场。孩子闲适在家，谈笑风生：一个星期的逍遥，带来一个季节的销魂。

        复活节来的时候，顺便带给孩子几天不多不少的春假。朋友达明(Franklin)和邻居玛黑塔登门造访，不约而同地带来任天堂体感运动游戏，那些都是平日被妈妈拒之门外的玩艺。孩子贯穿于游戏空间，转眼的功夫，便巧入异域奇地。疆场武士的角逐，美味佳肴一下子成了点缀；气冲霄汉的宣战，呼吸喘气也变得多余。孩子安逸在身，豪迈无拘：大半个星期的拼搏，带来大半个季节的富足。

        春假刚过，孩子好不容易协调好忙碌的节奏，老师们复杂的烦恼，又延续了孩子松驰的微笑。打电话约朋友(妈妈代劳)，有人搭伴成行的时候，孩子大都泡在屋外简易的篮球场上。三步上篮、原地投篮、夹击穿过，孩子说得比做到漂亮；一会儿当错位防守，一会儿成得分后卫，站位多变，绝活不少。孩子悠然在外，沐浴阳光：一个星期的任情，带来一个季节的倾吐。

        这个年纪体验这样的经历，有一种前辈们完全无法体会的感觉。当尽心尽力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孩子体验了只有喜欢才有的享受。

        这个年纪体会这样的感觉，有一种前辈们完全无法拥有的幻想。当聚精会神做着自己陶醉的事情，孩子体会了只有陶醉才有的乐趣。

        这个年纪拥有这样的幻想，有一种前辈们完全无法展现的媚力。当真心实意做着自己梦想的事情，孩子拥有了只有梦想才有的美丽。

        停课此岸，快乐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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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玩中学(Learning Through Play)

Dutch Tiles @ Philly Museum of Art (费城艺术博物馆·荷兰瓷砖 04-10-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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