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鸡鸣》是《诗经》《齐风》中的一首“民歌”。后有史家注解:鸡鸣、鸡鸣,思贤妃也!贤妃是谁?文姜啊。谁思贤妃呢?齐襄公啊。 这位贤妃,不仅才貌双全、知书达理、博古通今,而且还善查人意、宽体人心,温柔贤良,落落大方,另有千般的娇媚、万种的风情!这样儿的美人儿,别说齐襄公。就是在下见了,恐怕也得拜倒在石榴裙下,不过在下可没齐襄公那么文雅,大概也就是姑奶奶、大姐、小妹的乱叫一气而已。更甭提什么作诗了。 《诗经》中的这首淫诗《鸡鸣》估计就是齐襄公和文姜“淫”的时候做滴。所以说这“淫”字,也不能算什么坏字眼儿,什么“万恶淫为首”,那是胡说八道。所谓“通奸”,那是后人扣给古人的“帽子”。尤其中国,帽子一大堆,帽子工厂,想给谁扣给谁扣。古人、死人、历史人物谁也跑不了。 说之前呢,按评书的规矩,先来四句“定场诗”。这四句定场诗,是四个谜语:谜底打四样儿水果。
“武王伐纣争西岐,萧何拉住韩信衣,曹操败走华容道,霸王乌江别虞姬。” 诸位都是聪明人,肯定能猜出来,一时猜不出来也没关系,我把这四句诗讲一讲,中间带点儿提示,要不然,您净顾了猜谜语了,咱这书就说不下去了。 第一句:武王伐纣争西岐。周武王要统一天下,拜姜子牙为国师,西岐是诸侯国里最强盛的一国,西岐平了,大小诸侯国不在话下。所以争西岐,是为了【平定诸国】。 第二句:萧何拉住韩信衣。韩信是萧何推荐给刘邦的“人才”,刘邦开始不怎么信任韩信,当了个不起眼儿的掌管钱粮的小官儿,韩信别看雄才大略,可干“库管”、“会计”之类的活儿外行,没干好不说,还受了一肚子窝囊气,一生气,走人了,大半夜的,跑了。萧何可就急了,有出戏叫《萧何月下追韩信》,简称“追韩信”,老艺术家周信芳演的,那叫绝了。追着韩信,拉着韩信的衣袖苦苦哀求、说服、劝解,让韩信留下,那唱腔、那道白,听得令人声泪俱下!为什么呢,萧何是【实实在在的要把韩信留下】。 第三句:曹操败走华容道。曹操让诸葛亮设计打败了,弄到割袍断须,玩了命的【逃跑】。碰见关羽,才演出了一出“捉放曹”。 第四句:霸王乌江别虞姬。楚霸王,力拔山兮气盖世,大英雄。可有一样儿: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最后兵败乌江、自刎身亡。要在下说,就亡在“虞姬”身上了。虞姬太漂亮了,比漂亮还漂亮,天下第一美人,把楚霸王迷的晕头转向了,不亡等什么呢?最后来了一出“别姬”,别就是【分离】呀。 都说女人是祸水,有一定道理,您看这楚霸王、齐襄公,最后都死在女人身上了,弄了个国破家亡。 估计您这谜语也猜得差不多了,接着讲咱们的文姜与珠儿的爱情故事,这个事关大局,关系到《诗经》的来源问题。实际《鸡鸣》这首诗,讲得就是齐襄公与文姜“淫”的故事。上回说道,宣姜被嫁到魏国,文姜被嫁到鲁国。
临出嫁的时候,可把齐襄公急坏了,最后实在不行了,求她爹,要送一送文姜。鲁国鲁宣公迎娶的马车来了,老爹其实心里也明白,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齐襄公与文姜、宣姜不明不白、勾勾搭搭的事儿,早有耳闻,这回把俩闺女嫁出去,跟这个也有关系,恐怕造成不良影响。事已至此,老爹就答应了,答应齐襄公,只许送到城门以内,一出城,就不许再送了,他爹也是怕闹出点儿什么事儿来。
这齐襄公得了圣旨,送亲爱的妹妹出嫁!诸位想想,那得是什么心情啊,就跟割下身上一块肉一样啊。眼看就要出城了,齐襄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翻身下马,爬在妹妹马车的车窗口,一里一外,俩人叽叽咕咕、嘀里嘟噜的说个没完,足有半个时辰………他们说的是什么,史书上可没有记载,在下也不敢胡编。你要是有兴趣,可以自己猜一猜。不过这个事儿,史书上有记载。也让鲁国的史臣、迎亲的官员看了个一清二楚,回国当然要向鲁桓公禀报。
其实鲁桓公也不是傻子,文姜与齐襄公关系不清、关系暧昧、不清不白的事儿也早有耳闻,不过两国婚姻毕竟是政治婚姻,鲁国又是个小国,受点儿委屈也就算了。再说那文姜,要按现在说可以说是:才比清照高八斗,貌比西施美三分。不过那时候李清照和西施还没生出来呢。这样的才女加美女、“知性女”,二手就二手吧,顶多是旧鞋,比破鞋强得多。这么一想,鲁桓公就忍了,后来夫妻二人和和美美、还生了几个王子、公主出来。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眨眼,十五年过去了。再加上说书的嘴、唱戏的腿。在这期间,齐喜公驾崩,齐国经过一通儿乱折腾,最终齐襄公继位,成了齐国的国君。
这十五年,文姜是鲁国的母后,再加上鲁桓公对齐襄公心怀芥蒂,始终就没让文姜回国。这回齐襄公当了国君,文姜自然说话也硬气了很多。不得不答应文姜回国“探亲”。 这可就出了大事儿了。什么事呢?据《左传-桓公十八年》记载,公元前694年,鲁桓公与夫人文姜同去齐国,原先就与文姜有淫乱关系的齐襄公趁机又与文姜私通,被鲁桓公发觉,谴责了文姜。
事情经过是这样滴:
文姜把自己思念哥哥的心情告诉了齐襄公,并埋怨鲁国鲁桓公始终不让自己回国探亲。襄公一听就急啦,朝思暮想的妹妹,受此相思之苦,何况还是为了自己?想出了一条计策:在酒席宴上,文姜假装不胜酒力,喝醉了。襄公连商量带打发,让鲁桓公先馆驿,自己随后派人把文姜送回去……… 哪知,鲁桓公回到馆驿之后,文姜迟迟不回,心急火燎地溜溜等了一夜!文姜干嘛呢?那还用问,和亲哥哥度过了一个温馨、美妙、销魂的夜晚。十五年的相思之刻,俩人儿也就在年龄也就在三十多岁,俗话说:男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女人三十霸王花加牵牛花。这两位如同干柴烈火、火上浇油,如漆似胶,极尽悱恻缠绵……说不尽的山盟海誓、道不尽的相亲相爱…… 这就出来《鸡鸣》这首民歌了: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匪鸡则鸣,苍蝇之声。 东方明矣,朝既昌矣。匪东方则明,月出之光。 虫飞薨薨,甘与子同梦。会且归矣,无庶予子憎。 白话文解释出来是这样滴:
鸡鸣公鸡叫啦,上朝官员已到啦。”文姜说:“这不是公鸡叫,是那苍蝇嗡嗡闹。” 东方已经曚曚亮啦,官员已满朝堂啦。文姜说:“这不是东方亮,是那明月有光芒。虫子飞来响嗡嗡,乐意与你温好梦。” 上朝官员快散啦,你我岂不让人恨! 这一来,就出了大事儿了。齐襄王一想,反正事儿也出来,鲁桓公也瞒不过去了。原来鲁桓公也不是好惹的,早就花钱买通了齐襄王的手下,文姜在宫中的一举一动也没逃过他的眼睛,一大早就派人前来质问。 既然瞒不住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假装给鲁桓公道歉,送了不少的礼,口头上答应了鲁国的不少条件,一边喝酒,在鲁桓公的酒里下了蒙汗药了,把鲁桓公灌醉、灌晕,派手下一个亲信武士叫彭生的,大力士、武功高,其实就是个杀手……在送鲁桓公回国的路上,在马车里,用两只胳膊,活生生把鲁桓公夹死了,左肋骨断了七根,右肋骨断了八根! 谎称鲁桓公旧疾复发,半路上病死,死尸运回了鲁国。鲁国也有将军、谋士,那里肯信?两国关系从此交恶,鲁国另立新君,文姜虽说是鲁国太厚,可就没脸也不敢回国了。
后来两国因为某种利害关系,重修旧好。这一来文姜不好办啦?两头儿为难。齐襄公有办法,在两国的交界处,改了一座小型宫殿,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别墅。文姜就在那儿安居了。这倒方便与齐襄王幽会。其实,不少所谓“民歌”是两位老情人幽会时的心情写照也未可知。
比如这一首: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这我就不管翻译了,您自己看着办吧,尽量往“淫”处翻译,绝对错不了。
《诗经》里,另有一首专门记载这个历史事件的“民歌”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鞠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翻译出来是这样滴:
巍巍南山真高峻,雄狐求偶步逡巡。鲁国大道宽又平,文姜由此去嫁人。既然她已嫁别人,为啥想她存歹心? 葛鞋两只配成双,帽带一对垂耳旁。鲁国大道平又广,文姜由此去嫁郎。既然她已嫁玉郎,为啥又跟她上床? 想种大麻怎么办?修垄挖沟勤翻土。想要娶妻怎么办?必须事先告父母。既已禀告过父母,为啥任她肆淫污? 想去砍柴怎么办?没有斧子砍不倒。想要娶妻怎么办?没有媒人娶不到。既已明媒正娶来,为啥让她娘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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