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后院儿有个四分之一篮球场那么大的院子，中间是水泥地，四周有半米宽左右的土地。原来的打算种黄瓜，托人从北京捎来的黄瓜种子。需要浸泡、发芽，育苗、移栽等等一套工作……之后支架、剪枝、打芽、浇水、施肥、培土…… 没想到，种黄瓜时顺手种了几颗以为是“苦瓜”的种子，跟着一起，越长越大，先前以为是苦瓜，后来看着叶子不像，也不知道是什么，长得比黄瓜还快、还猛，有时候一天不见，长出好几寸长……直到开花，开花的时候才美呢，小白花，满满的一院子，…… 有一天，突然发现花谢之后结出几个小葫芦来，一开始，只有小拇指那么大，之后迅速长大，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葫芦在变大………那一段时间，天天起来看葫芦成了一大乐趣！ 后来才知道，不是所有的花都结果，葫芦属于瓜类，异花授粉，雌花是少数。不过三棵葫芦，最后接了十几个大葫芦，收获不小。这期间，给葫芦建棚、搭架是最辛苦的工作，因为葫芦不比黄瓜，那藤蔓分支众多，别干三棵葫芦，分支出来好几十条，最长的足有二三十米还不止，简单的支架不行，要不怎么说“豆棚瓜架雨如丝”呢。相当于在整个院子，搭了个大瓜棚。那工程实在不小。 说起搭瓜棚的材料来，我还占了个大便宜！那时候，刚巧对面的一家别墅要出售，不过迟迟卖不出去，原因之一是别墅的院子里有一片竹林，由于长年荒芜，野草遍地、藤蔓丛生，竹子长得又密，最高的足有十几二十米长，显得得甚是荒凉。主人是一个说广东话的老太太，肯定是有钱的那种，一看就知道，富态中充满慈祥。我这人没事儿碰见人爱胡扯神聊，跟老太太交谈了几次，我随口给老太太拍马屁，说是您院子里的竹子长得不错，“very good”、“beautiful”等等吧，没想到老太太的意思是很讨厌这些竹子，具体细节也不好问，说是因为这些讨厌的竹子，她的房子都不好卖。老太太说：“你要是能把竹子全砍光、清理掉才好呢。竹子全部送给你。” 就这样，我足足当了半个多月的壮劳力，一个人，把好几百根竹子砍了个净光，最后成为好几百根竹竿。这一来，搭建瓜棚的材料富富有余。 有人问：葫芦能不能吃？ 能吃。不过吃了有点儿可惜。怎么吃涅？一种是葫芦刚结果不久，里面的籽儿刚刚成型的时候，大小也就略比拳头大些，这时，可以摘下来炒着吃，就像炒西葫芦一样，味道也不错；再就是葫芦长大了，里面的籽儿刚刚成熟，籽儿皮还软的时候，这时可以把葫芦劈开，葫芦瓤儿去掉、外面的硬皮刮掉，就像吃冬瓜那样，做葫芦汤。 一棵葫芦大概可以长十来个葫芦，一般是每一个分支只结一个，如果一个分支结两个以上，另外的最后都“化”掉，原因是营养跟不上。越早的分支，结的葫芦越大。
还有其它不明原因，有时候已经拳头大小了，也会“化”掉。比如虫子、不小心碰伤等等。
所以一课葫芦最后能剩下七个算是不错了。
在我精心照料下，三棵葫芦结了十九个葫芦。有三个在成熟后，练习加工时烂掉，两个掉地下摔裂，……有个绕口令“数葫芦”，一点儿不假，成熟过程中，天天仰着脖子在架下数葫芦，每化掉一个都心疼，就好像堕胎一样。 成品葫芦的收藏、加工 葫芦开花是向上的，从上面看瓜棚，白花花一片，花朵有梅花大小。 有的花，花蒂部分开始膨胀，然后会成为小拇指大小的葫芦状，就是要结葫芦了，之后花谢，葫芦变大得很快，茎部弯曲，开始向下，到葫芦有拳头大小时，就垂下来了。这个过程中，最容易化掉，要小心伺候。
要想得到成熟的成品葫芦，不能中途摘，只能等到天气寒冷，根茎枯萎时，自然收摘。不然葫芦的硬度不够，完全干燥以后，表面不光滑。
成熟的葫芦是绿色的，表面带一层薄薄的白霜，就超市里的新鲜冬瓜一样。
摘下之后，用竹片、筷子、塑料刀片，轻轻把表面的一层绿膜刮掉才行，之后成为青白色，质地坚硬，略略潮湿，放在阴凉通风处阴干，不可暴晒、加热。
我就是因为着急，把一个葫芦弄到暖气片上面烤，结果一塌糊涂，因为受热不均匀，葫芦成了丑八怪。
什么时候，拿起葫芦摇动，听到里面有哗啦哗啦的声音了，那是葫芦籽撞击葫芦壁的声音，那才是真的完全干燥了。颜色也是逐渐变黄的，实际上是慢慢成熟的过程，什么成熟？是葫芦里面的葫芦籽成熟。
再进一步加工成容器、艺术品，就比较麻烦了，如果要做成容器，需要在上面开小口，之后有粗铁丝等工具，一点儿一点儿把内部的瓤和籽套干净，因为葫芦形状中间细，掏起来挺费功夫。据说还可以用化学药品、醋酸一类的东西，把葫芦内部腐蚀干净。如果不是批量制造葫芦，不值得。 有的葫芦开口部分用钢锯锯开，中间夹上软木塞（酒瓶用的），扣起来严丝合缝，那才叫真正的酒葫芦。 如果有条件，外面用细砂轮打、粗、细砂纸打磨，光滑如镜……在上底色、绘画、喷清漆，那可就真的成了太上老君的宝葫芦啦。 特别提示：如果要得到观赏葫芦，千万不能没有完全成熟的时候摘，摘下来也是废品，容易腐烂不说，一旦干燥，就是一块不成形的垃圾。 葫芦没完全成熟时，碧绿泛白、晶莹剔透挂在棚子上，煞是好看。我的棋友的女儿的同学，看见以后，喜欢得不得了，说是要用在结婚仪式上，不管我怎样解说，死缠烂打，最后摘走了两个水壶大小的葫芦………后来听说，婚礼上两个葫芦表现不错，还系了根红带子，成为众多宾客的照相背景、点缀………之后没两天就烂掉了。那两个葫芦还是长得最好、最漂亮的两个，心疼得我不得了，那些个傻丫头倒是嘻嘻哈哈，毫不在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