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被黑,換一篇 “享受的人(刷牙兔子) 大家好,之前我也告訴過大家,我們家的CPT總算到了,光是想像開着它在高速完成路上奔馳的快感,每天都睡不着!第一次開車後,馬上跟大家報告!只要不出事的話就好了吧(笑)。” “異音(光姬) 我開CPT已經兩年了,最近注意到溫度計上升的事,是不是溫度過高?這讓我冒冷汗!有沒有人有相同的經驗?” “RE:異音(跑跑兵) 光姬小姐,我的車也有過相同的問題,CPT的車型多少對發動機的冷卻器造成影響,不過不至於會溫度過高。要是擔心的話就去檢查一下也好(不成建議了)。” 一般小市民有了這個叫做網絡的玩具之後,沒變的是幼稚的文章還是一樣到處流傳。但話說回來,凶暴陰險的留言也是挺麻煩的。 把URL記錄下來,先下線再說。 我調出剛才寫的威脅信,再看了一下之後,接着寫道: 要是您有意交易的話,請進入下面所寫的URL,在公布欄上用樹理的名字表明您的想法,我們確認之後會跟你聯絡。 網站名:CPT車迷俱樂部 URL:http://www.…… “這樣如何?”我回頭看着樹理。 她讀過幾遍後點了點頭說: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就沒有人會懷疑,而且可以確認對方的想法。” “以前綁架犯常用登報的方法,在三大報的尋人啟事上刊登:‘某某,問題已經解決了,馬上回來!’等等,不過這一定得等到隔天。現在我們透過網絡上的公布欄,馬上就可以確認,對於被害者來說也算是一種比較經濟的回覆方式。世界還是變得比較方便了。” 我打開電源,準備印出來。 “等一下!”樹理拍拍我的肩膀。 “怎麼啦?” “我對威脅信上的內容有一個要求。” “有什麼不滿的嗎?” “我不喜歡‘您的女兒’這個字眼,我要你好好地把我的名字寫出來。寫成‘樹理小姐’。” 我再讀了一遍文章,然後搖搖頭。 “不行!寫成‘樹理小姐’的話,信就結不了尾,用‘您的女兒’沒什麼問題吧。” “誰說的。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嘛!”說完後低着頭。 “我都說過幾次了,犯人根本不知道你的生長背景。只想到你是葛城家的心肝寶貝,我想用您的女兒並沒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相反地,要是寫成樹理小姐的話才奇怪呢。” “反正我就是討厭那樣寫!” 我嘆了一口氣說: “換成大小姐,這樣如何?這樣可以了吧?” 但是她還不願意點頭說好,而是說: “我是樹理!葛城樹理!既不是您的女兒也不是大小姐!” “真是麻煩……”我頭痛地說:“知道啦!那寫‘葛城樹理’,‘小姐’也不寫了,不要有尊稱了,這樣可以了吧,我不會再讓步了。” 樹理慢慢地點了點頭說:“這樣的話可以。” 我聳了聳肩,按着鍵盤修正文章,真不了解這年輕女孩在想些什麼。 我再讀了一次威脅信,檢查有無錯字後印出來,確認印出來的效果後交給了樹理。 “就用這張信傳真?不是用電腦上的傳真的功能直接傳?” “為了安全起見,我不想讓他們用電腦上文書的形態推敲出來。根據我的經驗,這樣的文件用傳真所花的時間比較短,要是遇到什麼麻煩,要斷線比較快。” 為了不多花傳真的時間,我將信紙上空白的地方整齊地切割掉,然後再用剪刀將它剪成八小張。 “你在做什麼?” “嘿,你看着吧!” 我拿出透明膠帶,將剪成的八小張的紙不依順序方向亂貼一通。然後將這貼得亂七八糟的紙放到傳真機上。 “你要從這裡傳真?”樹理發生驚訝的聲音問:“不會被反偵測?” “就是不想被偵測到才這樣粘貼的。假設葛城家有警方的人在那裡守着,他們會看傳什麼東西進來,但並沒有辦法馬上了解內容,等到他們像接力一樣拼湊好,知道是威脅信的時候,電話應該已經斷線了。” 樹理正面看着我。 “這支電話有非顯示號碼的契約,一開始不按186的話,是不會將電話號碼顯示在對方的電話上的。好啦,那請你按下電話號碼嘍,這份傳真由你自己送出去。” “為什麼要我傳呢?” “因為要讓你了解到我們是共犯的關係啊。你說過要參加我這個遊戲的,但要你出手的時候你還是會猶豫的嘛?說不定等到威脅信傳出去你又改變心意了。” 好啦,她的手指指向傳真機。 樹理輕輕地咬着嘴唇,然後瞪着我看。我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看着她。一旦觸發了危險狀態,必須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這是我的做法。 她呼地吐了口氣說:“我送傳真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 “淋個浴讓自己腦袋冷卻一下?” “我想回家看一下。” “啊哈!”我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說:“到了這個地步開始想家了吧,那就沒輒啦。” 我把放在傳真機上的威脅信抽回來,準備撕掉它。 “等一下,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想要回去,只是想在外面看一下而已。” “到現在你還在猶豫,這樣子不可能贏的!” “我說了,不是這樣子的。搞不清楚狀況耶你!”樹理很生氣地揮着雙手說:“我一點都沒有要逃避這個遊戲的意思。我也想要報復這個家啊!我想要確認的是我爸爸在不在家, 他要是不在家,送這個傳真也沒什麼意義呀。剛剛也說過,傳真機在我爸房間,沒經過允許誰也不准碰的!” “嗯……”我將威脅信重新放回傳真機上。“雖然如此,但你爸爸也並不是一直不回家呀,回到家總是會注意到傳真的吧。” “不過這樣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啊,我討厭這樣。要是不弄清楚爸爸到底讀了威脅信沒有,我晚上根本無法睡覺!” 我用食指伸入耳朵搔了搔癢。我可以理解樹理想說的話。 “光從外面看的話,沒辦法知道葛城先生回家了沒吧?” “看車庫就知道了啊,他回家的話車子就應該在。” “說得也是。”我不得不點點頭說:“是傳真跟電話兩用的,還是……” “是專線,號碼跟電話差一號。” “傳真過去的時候,跟電話的鈴聲一樣的嗎?” 樹理搖搖頭說:“應該是不會響的。” “那就算是葛城回到家了,要看到威脅信也是明天早上的事了。已經這種時候了應該睡了吧。” “我還想要確認一件事。我離家出走都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了,我想親眼看看,那個家的人在這種狀況下是不是還是一樣若無其事地過日子。” “要是家裡燈火通明,那表示大家都很擔心你,你就會被感動了,然後中止這個計劃?” 我的語調有些冷淡。 “我就是想親眼看到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的。送出威脅信之前看一下家裡的樣子,我想對這個計劃也沒什麼壞處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 “說不定還可以看看是不是有警方的人守着呢。” 我哼了一聲冷笑道: “你想在這種狀況下會有警方的車子停在家門前嗎?” “有刑警在的話,至少家裡的燈會是亮着的吧?” “這個……”這麼說也有道理,我接着說:“可是這樣有危險吧。一旦有可疑的車子停下來,就會引起警方注意的。還有你家裝有攝影機,萬一被拍到不就完了?” “只要經過家前面就可以啦,也不會被懷疑。” 我咕噥了一聲,兩手交叉,再次看着她的臉。 “我要是說不行呢?” “要是這樣……”她聳了一下肩。“那也沒辦法了,就依照你的做法做啦。不過我就沒辦法發傳真了。” “來這一招!” 我站起來,走向窗邊,稍稍打開窗簾,看着下面的夜景。 要繼續走下去,還是收手,若是樹理還在猶豫,那就應該中止吧。但是看着玻璃上照出的她的表情,並不是害怕的樣子。這個女孩顯露出一股人生將要重新開始的氣勢,而這也要繼續玩這個遊戲的關鍵性時刻。 我回過頭看着她說:“必須喬裝一下。” “喬裝?” “不得小心一點,萬一他們注意到坐在車子裡的你。” 她似乎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了,微笑地點了點頭。 大約四十分鐘後,我和樹理坐在出租車裡。不用自己的車,是怕被監視攝影拍攝到,留下證據。 我和樹理在出租車裡聊着不會讓人起疑的話是——足球和連續劇。不能給出租司機留下可疑的印象,幸好司機對我們好像也沒什麼興趣。樹理穿着連帽外套,外頭再罩一件牛仔夾克,兩件都是寬鬆的衣服,反正穿更奇裝異服的年輕人到處都是。我則穿着皮夾克。司機大概是覺得看到一對半夜裡玩瘋了的奇怪男女吧。 出租車到了她家的住宅區了。 我替樹理對司機詳細說明該如何如何走。接近葛城宅的時候,我的手心冒汗了。 總算在右前方看見大宅了,但是沒有理由要出租車放慢速度。 “請直直地向前開。” 我跟司機說完後,樹理拉起外套的帽子蓋住頭,然後再將夾克往前面拉緊,下巴往後收讓臉看不清楚。 通過葛城宅時車子的速度並沒有慢下來。我們兩人集中眼力,在那通過的短短的時間裡觀察房子的情況。 通過大宅後,我們兩人對看了一下。樹理輕輕地點了頭,我也點了頭。看起來整棟房子都已經熄了燈。 之後,我們隨便找了個地方下了出租車,走一段路後再招一輛出租車。在回家的路上,兩個人都沒說一句話。 回到公寓,我們再一次地面對傳真機。 “總之,你家的燈都是關掉的。”我說:“車子呢?” “我想,要是沒看錯的話,爸爸的車好像在。” “也就是說葛城是回到家的,並且睡了,就是這麼一回事。這樣說來,現在並沒有警方的人在監視。”我看着傳真機說:“要傳威脅信的話,只有現在這個時候了!” “早上也可以吧?” “到了早上,狀況又會有變化。一旦如此,你的心裡又會產生新的不安。要傳就現在傳,要是錯過這機會了,那麼這個遊戲就中止!” 樹理看着威脅信遲疑着。我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鐘,我只想給她十分鐘,若是她的考慮超過這個時間的話,那就罷手。 沉默持續了五分鐘左右,她抬起頭來說:“知道了,我這就傳。” “之後就不能回頭了!” “你也不能路途退縮喔!” “再干一次杯如何?約定之杯!” 樹理搖了搖頭,站在傳真機前面。確定放好威脅信,設定成免持聽筒後,手指頭慢慢地接近數字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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