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养花命案牵涉到两家:一是周梨花家,爷爷被害,是当事人。另一家是韩普生家,全家有“逛牵牛花市”的习惯。这两家人的命运,都与“花”结下了不解之缘,为什么呢?只有接着看下去才会明白。可笑的是警察,对此线索毫无警觉,继续盲人摸象………这一集,两家有了“交集”: 第二天的三年祭在埋葬韩普生家祖先的庙里举行,历代祖先的坟墓都在寺庙后面的墓地内。法会结束后,又去扫了墓,之后去了附近餐饮店用餐。这场小型法会只有不到二十名亲戚和朋友参加,母亲何志摩代表韩普生家致词,韩苍太只要默默坐在那里就好。 吃完饭,母亲志摩说要回去寺院打招呼,苍太和她道别后,独自返回家中。他穿着西装很热,就脱下上衣,搭在肩上,又觉得系领带很不习惯,边走边解开了领带。
来到家门口时,发现有一个年轻女人站在门口。她一头短发,个子很高,身材很匀称。T恤外穿了一件白色衬衫,紧身牛仔裤裹住的双腿很修长。 女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按装在门柱上的门铃。
“呃,”他在女人的背后开口问道,“有甚麽事吗?”
女人惊讶地挺直身体,慌忙转过头。她的五官看起来很年轻,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
“啊!”她用手掩着嘴,“对不起。”
“不,不用道歉……找我家有甚麽事吗?”
“喔,对,请问……”她用手掌指着门,“这里是韩普生先生的家吧?”
“普生是我哥哥。”
“喔,原来你是他弟弟……”
“你呢?找我哥哥有事吗?”
女人尴尬地抿着嘴,苍太立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却又想不起来。
“请问,”她看向房子,“公司也在这里面吗?
“公司?”
“我是问波坦尼卡安特普来兹。”
虽然她说话的速度并没有很快,但苍太听不清楚她在说甚麽,所以就问:“你说甚麽?” 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看到名片上的内容,苍太瞪大了眼睛。
“这是甚麽?Botanica Enterprise 是甚麽?”(女人原来说的是英文!)
“你不知道吗?”她惊讶地皱起眉头。
“不知道,也没有听过。”
听到苍太的回答,她一脸呆然,眼神飘忽起来。苍太看着她的表情,突然想起来了,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你该不会是周梨花吧?”
她的表情立刻紧张起来。苍太看到她的表情,立刻确信自己没有猜错。
“我果然猜对了。梨花大姐……你是游泳选手周梨花小姐吧?”
她没有回答,把名片收回皮包后,转身准备离开,苍太慌忙抓住她的肩膀。“你等一下。”
“放开我。”她甩开苍太的手,狠狠瞪着他。
“啊,对不起,但是为甚麽奥运选手会来找我哥哥?难道和奥运有关吗?”
“怎麽可能嘛,况且我已经不是奥运选手了,也不再游泳了。”
“喔……是喔,那为甚麽?”
她不悦地把头转到一旁,“我有事要找韩普生先生。”
“我哥哥不在,这几天都不会回家。刚才的名片是怎麽回事?是我哥哥给你的吗?”
“是啊……为甚麽你不知道?”
“我还想问你呢。我哥哥根本不是公司职员。”
“那他是干甚麽的?”
苍太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但如果自己隐瞒,就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任何情况。
“我哥哥韩普生是公务员,而且是在警察局上班的公务员。”
住家附近新开了一家咖啡店,苍太和周梨花一起走进店里,面对面坐在桌子旁。 “感觉很奇怪,我居然和以前只能从网路和电视上看到的人在一起。”
梨花喝了一口咖啡,撇着嘴角。
“你居然会认出我,通常大家都不记得。”
“是吗?我们之前经常讨论你,说参加奥运的女子游泳候补选手中,有一个超漂亮的正妹。啊,这不是奉承话。” 梨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虽然听到这种评价不至於不高兴,但身为选手,还是应该让人注意到成绩和名次。”
“但正因为你的成绩和名次也很厉害,所以才能成为候补选手啊。”
“曾经有一段时间而已,但无法持续下去,就失去了意义。”梨花皱了皱鼻子,在面前摇着手,“别说这些了,我更想知道你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回答之前,请先让我发问,你和我哥哥是甚麽关系?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他甚麽都没跟你说吗?”
“我昨天刚回来家里,我和哥哥已经两年没见面了,之前的感情也很淡薄。我对哥哥不太了解。”
“那个人……他不是你的亲哥哥吗?”
“说来话长,总之,希望你先说说和我哥哥的关系。”
“一定要我先说吗?”
“如果我没有搞清楚这件事,也不知道该告诉你甚麽啊?”
梨花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随即看向苍太。
“好吧,现在和你耍心机也没用,那我把告诉你哥哥的事也告诉你,你也不可以对我有任何隐瞒,你答应吗?”
“好,我答应。”
梨花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喉,开始说了起来。她说的内容很复杂,而且有时候前后颠倒,苍太忍不住插嘴问了好几次。她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但还是向他说明。
“以上就是我和韩普生、你哥哥之间的对话,知道了吗?”
“了解了大致的过程。”
“我还是无法接受。虽然他叫我不要和那种花有任何牵扯,但我才不会因为他说了那句话就退缩,因为很可能和我爷爷的死有关。”
“所以你来我们家,是想要向我哥哥问清楚吗?”
“对。”她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对不起,我只好这样了。”苍太微微举起双手。
“甚麽意思?” “就是举手投降,我完全不知道我哥哥为甚麽会对花产生兴趣,也不知道他为甚麽叫你不要牵扯这件事,更不知道为甚麽要用波坦尼卡甚麽东东的假公司名字。我完全没有头绪。” 梨花抱起双臂,靠在椅子上,“你不是在装糊涂吧?”
“我为甚麽要装糊涂?听了你的话,我也很惊讶,满脑子都是问号。”
“那你可以直接问你哥哥,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的意见很中肯,但这次换苍太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如果能够这麽做,我就不必伤脑筋了。” “为甚麽?”
“既然他为了隐瞒身分不惜印假名片,可见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不可能向别人透露详情。即使我问他也没有用,而且我刚才也说了,他这几天不会回家。” “甚麽意思嘛,那我告诉你这些事根本没有意义。”
“先别急着下结论,我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我哥哥。你刚才说,他自称是植物专家。” “正确地说,他说自己专门收集这方面的资料。”
“是吗?虽然那家叫波坦尼卡甚麽东东的公司名是假的,但他的确对植物有浓厚的兴趣。更正确地说,是我哥哥和死去的父亲都很有兴趣。”
“你父亲是植物学家吗?”
“完全不是,我老爸也是警察,但有很多植物方面的相关资料。”
苍太在说话时,想起哥哥从父亲韩真嗣的书房走出来时,提了一个装了书籍和资料的纸袋走出来,会不会是有关植物的资料?
“你有没有带那朵花的照片?就是你爷爷最后培育的黄花。”
“我手机里有。”
“可不可以给我看一下?”
周梨花把放在一旁的皮包拿了过来,从里面拿出手机,用指尖操作后,递到苍太面前。“就是这个。”
苍太接过手机,注视着液晶画面。那是一种花瓣和叶子都极其细长的花,但是独特的形状唤醒了他的记忆。
“怎麽样?”梨花问。
苍太舔了舔嘴唇后开了口。
“这个可能是……牵牛花。”
“牵牛花?这个吗?你开玩笑吧?牵牛花不是应该更圆吗?”
“广为人知的牵牛花的确像你说的,但牵牛花有各种不同的品种,有一种名叫变种牵牛花的种类,很容易发生突变,经过人为加工,可以培育出各种形态的花。以前我看过家里的书,记得里面有这种形状的牵牛花,只是不记得名字了。”
“喔,原来还有这种牵牛花。”
“但是,”苍太说,“如果这是牵牛花就很不得了,也许真的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为甚麽?”
周梨花露出纳闷的表情问,苍太看着她的脸说:
“改变花或叶子的形状并不稀奇,问题在於颜色。我对牵牛花并不是很了解,但我知道一件事,这个世界上并没有黄色的牵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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