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粗略计算了一下,从我家的地铁站,到对方的地铁站,有三站的距离。对方地点离地铁站口还有一段距离,具体走多长时间,无法估计。纽约地铁站之间的距离有长有短,差别很大,平均下来,如果走路的活,一站大概15分钟左右。这样,前前后后加起来,我走到目的地,大约需要一个多小时。
其实可以乘地铁,但我宁愿走路,这样可以顺便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大将军作战之前熟悉战场地形、地势是非常重要的。辽沈战役中,著名的“打四平”就是由于事先充分了解了“四平火车站”周围的地形地势、周边建筑,才得以取得重大胜利,“四平战”是辽沈战役中关键战斗之一,据说是共匪的高级侦察员,勾结国军叛逆,得到了一份儿火车站周围的军事布防、火力配备图。多亏这位高级侦察员,所在部队指挥官从此一路晋升,到最后成为“开国元勋”。文革时期,摇身一变成为某省的“革委会主任”,权倾朝野,八面威风。其公子曾于我是隔级同窗,没事儿跟我吹牛B,所以我知道得非常详细。
这类例子太多了。想当年梁山好汉“三打祝家庄”,头两次失败,都是因为情况不明、道路不清,冒然进攻才失败的。最后一次,先有“石秀探庄”、时迁偷鸡、杨雄被捕,摸清了祝家庄的所有情况,特别是进出庄的详细路径,才能取得胜利。敢情进出庄的道路周边、树林从中,都有暗记,走错了,中了什么七星阵、八卦阵、九宫阵、十面埋伏阵,那是必死无疑。
这次行动当然不会有那么大凶险,但有备无患总是对的。有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出发!
说起纽约的街道布局,与北京大不相同。北京,六朝古都,街道按阴阳八卦设计,正南正北,格外整齐。要不怎么叫“皇帝宝座金銮殿,文东武西站两班,坐北朝南君天下,河清海晏万民安。”呢。
纽约大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南北的方向概念。只有曼哈顿中城一带,才隐约有个“北京街道”的影子。横平竖直,称为avenue和street。不过大方向与正南正北偏了一个大角度。
纽约城市的总体布局倒有点儿像山东济南。济南有个历城区,街道按地球的经线、纬线布局,根据街道名称就可以辨别方向和道路:比如,经七路,纬八路的交点就叫做“经七纬八”等等,特别方便。绝对正南正北。出了这个区,就乱了套了,和纽约相似,乱七八糟,街道依地势、地形、方便而建,随心所欲。据说这是大军阀“山东省政府主席”韩复榘的主张,有点儿“科学性”。但这位主席其它方面,那丑儿可出大了。又一次打了胜仗,请全城老百姓吃“炸酱面”,男女老幼,一律管够!敢情这位韩主席是个“苦出身”,从小最爱吃的就是“炸酱面”。
不过总的来说,济南府风水好,素有“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之谓。更有大明湖、千佛山,天下闻名72泉。所以即使城市建设布局不理想,也始终是全国闻名的旅游胜地。
一路走一路想,由于上面所说的原因,中间还走了不少冤枉路。我的外语又是“二把刀”,问个路到是会,对方回答确大部分靠“猜”加手势。有一次,因为会意错了对方的意思,越走越远,感觉不对劲儿了,又往回走……最后终于到了,一共用了将近两个小时!
先近前看了看门牌地址,没错儿,就是昨天晚上来过的地方。依旧是大门紧锁,空无一人。除去紧邻的一家也是商店外,四周都是居民区。紧邻的这一家好像是个“建材商店”。因为是礼拜日,街上空荡荡的,格外安静。我正好可以从容的观察一下周边环境。我随身带了太太的免费手机,围着商店,靠近窗户的地方,拨打了几遍丢失手机的号码,心想:如果店主把手机放在店内,我没准儿可以听到手机铃声,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打了不下十好几遍,毫无动静,只好死心。
反正也是来了,在附近多转转也无妨,谁让我是“闲人”呢?
从商店再往远处走,感觉越来越不好。那一带,有很多由高大围墙围起的院落,一家接着一家,连绵不断。很多围墙上还围着铁丝网。家家大门紧闭、上锁。有的也带橱窗,不过都很小。建筑都很高大,有三五层楼那么高,也没有窗户,看不出楼层来。我仔细研究了几家写在围墙上的巨幅广告招牌以后,判断基本上都是大型“库房”,每家都配有进出方便的停车场、进出车道就是证明。再细看招牌,好家伙,存什么的都有。什么建材呀、家具呀、医疗器械呀、日用百货呀、甚至什么健康保健用品。简单说,就是一片“大型仓储库房”。再对照地图一看,不仅暗暗心惊。因为这一带刚好是纽约市政府公布的“治安最差”区域之一!
往四周一看,几乎没什么人影,只有远处,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黑人中年男女,围在一起,连说带笑,不知在干什么。
我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来歇歇,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对。和我看过的一个描写美国FBI破案纪实的报道有关。那篇纪实报道所描绘的景象、场景在我脑中的印象,几乎和这儿一模一样!
那个报道描写得是,FBI侦破发生在纽约的一起国际性的倒卖假冒美国名牌箱包案。当然是中国人做得这起大案。名牌包中我记得最有名的是路易威登、还有什么蔻驰等等。以路易威登为主,据说中国国内生产的成本价只有50元人民币左右。在纽约中国城的零售价高达200美元。而且,到中国城专程购买仿冒美国名牌包的还是美国人居多。为什么呢?原来,这些“访冒”品,比真的还像真的。质量绝对无可挑剔。中国人的聪明举世无双又一次得到证明。其实仿冒不难。因为随着中国的所谓“改革开放”,许多美国厂家宁愿到中国投资办厂。雇佣中国廉价劳动力,生产出的名牌产品再销往世界各地,包括美国。说白了,这种奢侈消费产品,卖的就是一个牌子。等美国一撤厂,凭中国人的聪明才智,仿冒个产品易如反掌。加上中间巨大的利润空间,专门做此类生意的家伙前赴后继,有增无减。这才惊动了美国FBI,着力侦破。
报道对侦破过程写得极其详细,据说为了侦察到最终窝赃地点,FBI使尽了各种手段,包括全天候对犯罪分子的跟踪、卧底、假冒各级批发零售商、甚至最终用户。因为美国是个法制国家,收集不到有力证据,无法破案。而最终的藏货、窝赃地点大概就在此地。
想到此处,心中的担心又多了一层,要是犯罪分子捡了我的手机,再用来进行不法犯罪活动,一旦破案,追查起来,我也脱不了干系!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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