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馆,到bus站,有5分钟的距离,中间还要过一个十字路口儿。我把两个书包斜挂在肩上,一手拉着一个“残兵败将”,匆忙走向车站。
纽约的bus对于路线周边的居民及其方便,因为经常坐bus的往往掌握bus经过家门口的大约的固定时间。对生人、游客并不是很方便,因为他们不知道何时来车,有时候要等很长时间,因为不同时段,车辆的多少也不同。况且纽约路上,红绿灯奇多,bus等红绿灯要耗去很多时间,车速也慢,我一般很少坐它。
大概因为是“上下班”时间,不一会儿来车了,两个小家伙儿,动作伶俐,在我“刷卡”的时候,已经飞快地找好座位,坐下了,良心大大的,还给我“占”了个座位。车开到家大概需要20分钟左右,我因为很少坐bus,很紧张,生怕坐过了站,眼睛不离窗外。
两位小姐倒好,就跟到家了似的,舒舒服服,开始做游戏!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互拍、互拉、……唱什么我是真听不懂,唱的太快!英文歌词本身也简练难懂,不过我估计跟我小时候的什么:“你拍一,我拍一,两个小孩儿坐飞机,你拍二,我拍二,两个小孩儿梳小辫儿………”最后,“你拍十,我拍十,坚决打倒蒋介石!”也差不多。
我一心留心窗外,也不太注意她们,过了一会儿,猛然感觉:“怎么没声儿啦?”,好,再一看,两个小妞儿相拥着、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这可坏了!这种毫无准备的睡觉,最容易“感冒”、“受凉”,因为一旦睡着了,全身放松,皮肤表面的神经末梢失去“反应能力”,外界的冷空气乘虚而入,再加上睡着之后,心血管机能下降,两因相加,人是非病不可。不信你看那街头的流浪汉,睡觉时,哪怕有张报纸,他也要盖在身上,拢住身上的热气儿,再用一块破布蒙住头才敢“蒙头大睡”,这都是经验使然。想到此,赶忙脱下自己的外衣,小心地替她们盖上。又不忍心将她们唤醒,小家伙儿折腾一天,手不闲、腿脚不闲、嘴也不闲,够累的,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我打算到家前“半站”再叫醒她们。
说话间,快到站了,我一边按“停车”信号纽儿,一边叫醒她们。圆圆还好,揉揉眼睛,看看窗外,算是醒了。芳芳可麻烦了,又哭又闹、连踢带踹,就是不肯起来,非要卧在椅子上继续睡!眼看车已到站,我也顾不了许多,不由分说,两个书包斜挎在肩,一手拉着圆圆、一手抱起芳芳,迅速、狼狈的下了车。这下倒好,一手牵着一个还得“哄”,另一手抱着一个不敢稍有放松……走了足足5分多钟,累的我够呛!俗话说嘛,路远无轻担。
到了家门口儿吧,家里还没人!一看表,7点5分。我应该7点下班哪。幸好,别墅的楼后侧,有个小铁栅栏门儿,估计平时也不锁,直通“侧后”花园儿,圆圆当然知道,三人经小门儿进入花园。花园中,桌椅齐备,还有个挺大的野外烧烤炉,放在院墙犄角儿。我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芳芳,圆圆也睡眼惺忪的靠在我身边,干等!
过了一会儿,只听白老太太一声大叫“hello!my dear!my god!how are you?”……不知是跟我打招呼,还是跟孙女儿,你说跟我吧,也不至于dear吧!以后就是连说带比划了,没说吗,我英语二把刀!老太太的意思,我基本明白了,无非是“thank you very very much”、“哈,哈,哈…”,“i'm sorry for late……”等等。原来,老太太跑一个什么慈善机构做义工去了!你说这美国人,有病吧,花钱雇人看孩子,自己去做什么义工!真是为老不尊,不懂得享福。不过也难怪,若非如此,我上哪儿打工去呀?
工作结交已毕,我就要告辞,byebye。老太太甚至邀请我进去喝杯咖啡再走,我哪儿敢呢?一个下人,不能不知好歹,登鼻子上脸,况且美国大概也有“端茶送客”的礼仪,也未可知。
完事之后,一身轻松,不慌不忙往家走,真有点儿“大风起兮云飞扬”、“龙归大海我还乡”的感觉。天是那么的蓝!树是那么的绿!花是那么的鲜艳!看起来,所谓自由体诗人人会做,那也叫诗?
回到家里,又坏了!听我把情况一说,太太又开始唠叨新话题:“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也是两个!应该按两个算钱,算一个人的钱太不合理了吧,你怎么这么窝囊啊,跟她家把话挑明了怎么啦?………”哎!
甭管怎么说,我自己愿意就行,两个小天使外带一个迷人的老太太,这好事儿,哪儿找去呀?当天晚上睡觉又做梦,以前一高兴,是梦见自己一个人在楼群中飞,总飞不到头儿,一楼更比一楼高。这回更好,带着两个小天使一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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