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去了一个大型玉米农场。 整个空气中弥漫着新收割后的玉米秸干香的气味。 我开车顺着他们收割后的轨迹寻找着一个农夫们所说莲花池。玉米田是如此之大,松软颠簸的路,蜿蜒曲折,延伸到望不到边的尽头。 很快,农舍和大型农用工具消失在后面, 两边是长得密密实实的还未收割的高高的玉米。到了一个岔路口, 往哪走呢?犹豫了一下, 我又继续向前。慢慢的路开始越来越不平,及腰的野草开始出现。 还是没有看到池塘。越走越忐忑, 四处张望之下,远远的我看到一辆车停在那儿。 所处的地方是一个丫字路的玉米地。 这位女士我不认识,一脸焦急, 说她的朋友也是在寻找这个莲花池,自从往前去了后就不见了踪影, 已经很久了。 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她说她反正不想冒这个险。 我走过去拼命往她手指的方向试图能看到什么, 但只是徒劳。我也不想冒险,前面已经不像是有路了, 在这荒郊野外的,尤其是老公不在身边, 万一一不小心车子一歪开到坑里出不来还是小事,这一脚深一脚浅的玉米秸和高高低低的野草掩盖着路面, 直接开进池塘都是极有可能的。
我下了车,看了看周围的景致,决定往回转, 这时开来一辆SUV。 下车的是梅塔和娜塔莎。 梅塔是专业画家出身, 画肖像是她的专业。 娜塔莎是建筑师出身, 俄国移民, 有着浓重的口音,是个万能画家,就是不管什么绘画材料, 在她手里都能耍的有声有色。她们也和我们一样在寻找着这个传说中的莲花池。 我们决定回去的路上往另一个岔口过去看看。
我跟着她们走,玉米秸秆在车轮下啪啪作响。转出这个岔口, 才发现前面别有洞天,一条宽阔的路,就是我画作上的这条路,直接给我们带到了一个小河边,小河在我左边,如果继续向前走就是一片丛林。 兴奋的我立马左转直接开上河边的小路,蜿蜒的小河的尽头应该就是那个池塘了。 正想着,车子一歪,左后轮不知怎么陷到一个坑里。我赶快踩油门,轮子出来了,还好坑不大。我再续踩油门,一个急刹车......乖乖,迎面就是这个池塘,差点开进去了。
下车看看, 拿着相机一通照。 池塘暗绿色的浮萍层层叠叠,曾经应该有一大片睡莲, 很美 我猜想。现在都不见踪迹了。 湖对面高及天际的大树在湖面上洒下一片绿荫。 我把车倒退着出来,边开边祈祷不要再陷进那个坑。 把车开到荫凉地,一个不挡大家观风景的地方。然后打开折椅,拿出带来的点心, 酸奶,水等开始享受。 闻着玉米田的甘香,这久违的味道,感受着这份自在和惬意,我再也不想挪窝了。 拿出速写包对着眼前的风景就开始了。 这就是这幅画的由来。
画着画着, 我胳膊上一通刺痒, 一摸一大片蚊子叮咬的包。 乡下河边的蚊子白天的攻击也是如此可怕, 没想到。
一会儿,我就受不了了, 开始打包。 看见一个印度老人也在画,我走过去看到他画的是亚克力, 或称丙烯。 只画了一个抽象的农机, 就是我画中的这个机器, 我说不好那个叫什么, 因为它有一边是个水管通进河中(我在画中已舍去)。抽水机? 我蛮喜欢他的画的。整幅画面上是一片铁锈红,白色的几笔勾勒了一个抽象的轮廓。挺酷的。可惜没给它拍下来做个纪念。老人从印度来看儿子一家, 住一段时间就要回去了。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他。 老人看着挺专业, 跟我说他已经画了四十多年了, 四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细节不重要, 感觉最重要, 还有就是开心。 这点和我倒是不谋而和。我也一直在探索绘画的路上,追寻着这一点。
往回走的路上看到右面开来一辆车, 车里坐着我刚才看到的那位女士, 她刚才失踪的朋友正坐着她身边。我们相互打了招呼, 便各走各的路。不知道那位曾失踪的女士看到了什么。安全回来就好。 想到老公和女儿, 我停下车, 采下路边的一束怒放着的蓝色和黄色的野花, 再配上一束星星点点的白色小花,外加上一些野草一大捧。让家人看看我带回去的乡野的粗犷和野性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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