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论 | 安提法的CHAZ乌托邦王国与1967“爱之夏”嬉皮士运动
Posted on 2020年6月22日 by 裤论-徐思远
裤论 | 安提法的CHAZ乌托邦王国与1967“爱之夏”嬉皮士运动
西雅图的左派分离主义运动声称拥有了第一块领土:在国会山附近的六个街区。西雅图当局的国民警卫队撤退,BLM抗议者和Antifa黑衬衫和强硬的John Brown Gun Club武装成员夺取了对附近地区的控制权,将路障移至防御位置。新组建的叛乱国家的第一个晚上,安提法匪徒们在警察局喷涂了自己的口号和无政府主义者标志。并宣布其为国会山自治区国名为CHAZ,甚至在路障上写着“您现在要离开美国”的标语。
拉兹·西蒙妮(Raz Simone)是一名当地说唱歌手,肩膀上挂着AK-47,手枪附着臀部,尖叫着说:“这就是战争!” 手持一支白红色的扩音器,指示着准军事武装部队轮流守卫路障。
国会山自治区是一种占领和劫持人质行为,因为该地区的居民均未投票赞成安提法为其代表政府。西雅图人屈从暴民和步步退让,这将壮大Antifa联盟,并进一步破坏美国城市的法治。
西雅图抗议自治区21日凌晨枪伤死了两个人,警察无法及时进入,也没有办法调查。乌托邦闹剧终于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
不过,玩这种乌托邦自治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CHAZ背后的意识形态可以追溯到1960年代意大利的自治马克思主义运动,在欧洲还经常出现在试图创建后资本主义公社的激进左翼运动中。
从西雅图往南,走不了多远的旧金山,也曾经是这种遍布共产主义公社的地方。最著名的杀人狂曼森,就是那个时代共产公社运动的代表人物。
这需要从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嬉皮士运动谈起,这场运动的后果,就是今天弥漫美国校园的左翼运动的源头。因为当年那些荒腔走板的年轻人长大了,变老了,他们充斥着美国的精英阶层、大学校园、政治舞台。
Hippie嬉皮士运动,也拼作hippy。在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的一场反主流文化的运动,说的简单点儿,就是今天这些安提法暴徒的上一代人。电影《阿甘正传》里,那些计划流浪到旧金山的荒唐年轻人,就是嬉皮士。
嬉皮士拒绝美国主流生活的道德规范,运动起源于美国的大学校园,后来也流毒到了其他国家,包括加拿大和英国。
Hippie这个名字来源于“hip”,“hip”指的是20世纪50年代的“垮掉的一代”。垮掉的一代(英语:Beat Generation) 是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的一群作家开启的文学运动。代表人物是著名作家和诗人艾伦·金斯堡和杰克·凯鲁亚克。“垮掉的一代”的代表作品包括杰克·克鲁亚克(1922年-1969年)的《在路上》(On the Road)、艾伦·金斯堡(1926年-1997年)的《嚎叫》(Howl)和威廉·博罗斯(1914年-1997年)的《裸体午餐》(Naked Lunch)等。
垮掉的一代被认为是嬉皮士运动的先驱。
嬉皮士运动在一定程度上起源于反对越南战争(1955-75年),但嬉皮士们通常并不直接参与政治,他们和反战的Yippies雅皮士国际青年党的行为逻辑正好相反。
嬉皮士们认为他们被中产阶级物质主义压迫和主宰,所以他们要玩出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比如,留长发;服装穿着一般要惊世骇俗,常见的是“迷幻”色彩服装;男人大多留胡子;男人和女人都穿凉鞋和珠子;长裙;无框眼镜等。行为上,他们大多选择素食和吸毒。
嬉皮士鼓吹从社会中退出,放弃正常的工作和职业,喜欢流浪和东奔西走。这有点儿像那些去西藏路上的神经病男女文青,说的很好听,为了追求灵魂净化,灵魂有没有净化不清楚,肉体却被无数人在篝火、帐篷和318国道的汽车上被反复操的翻白眼。
嬉皮士提倡非暴力和爱,流行的说法是“做爱,不要战争”。“做爱,不要战争”来自大野洋子和约翰列侬的行为艺术,在床上光屁股秀恩爱,做出反战姿态。Make love, not war的来源的另一个说法是1965年4月,在俄勒冈州尤金举行的反越战示威活动中,俄勒冈大学大四学生的黛安·梅耶(Diane Newell Meyer)在她的毛衣上手写了一个便条:“让我们做爱,而不是战争”。
激进的活动家珀涅罗珀和富兰克林在芝加哥的团结书店帮助制作了成千上万个印有“要做爱,不要作战”的徽章,并在1965年伊利诺伊州母亲节和平示威中第一次发放。
嬉皮士们有时被称为“花童”,头上戴花环。他们提倡开放和宽容,尤其是性关系,这和鸡国文青一个路子。嬉皮士鼓吹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家庭群体中。他们往往痛恨犹太教和基督教传统,却特别迷恋佛教和其他东方奇奇怪怪的宗教。占星术在嬉皮士中十分流行。大麻和LSD被认为是扩展意识的方式而普遍使用。LSD是一种强烈的半人工致幻剂,由麦角酸中合成,能造成持续6到12个小时的感官、感觉、记忆和自我意识的强烈化与变化。时代周刊(Time Inc.)的共同创始人亨利·卢斯(Henry Luce)和他的老潘克莱尔·布斯·卢斯(Clare Booth Luce)对LSD迷幻药的推广贡献很大。
民歌和摇滚乐是嬉皮士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之所以能关心政治,是因为早年我热爱民歌,那时和今天的安提法匪徒的思想也差不多,人年轻时如果不是社会主义者,大概就算没年轻过。
鲍勃·迪伦、琼·贝兹、披头士、感恩而死、杰弗逊飞机、滚石乐队等乐队几乎伴随着这场运动的始终。后来奥巴马选上总统,这些乐手们就在白宫里唱过堂会,在2008年。可见,这些人年轻时都可能嗨过LSD。
庆祝嬉皮生活方式的音乐剧《头发》于1968年在百老汇上映,反映嬉皮价值观和美学的电影《逍遥骑士》于1969年上映。小说家肯·凯西(Ken Kesey)与一个名为“快乐的恶作剧者”(Merry Pranksters)的组织进行的巴士旅行也是这场运动的一部分。电影《阿甘正传》里就有阿甘和珍妮在华盛顿告别,珍妮上了去旧金山大巴的场景。
1967年的爱之夏Summer Of Love活动,把嬉皮士运动推向高潮。
爱之夏
“紫色的阴霾,填满我的脑袋
最近的事不同寻常
我言行荒诞,却也说不明白
但请不要介意,我正在与天空亲爱……”
1967年1月,一份旧金山地下报纸发出呼吁所有的嬉皮士部落于6月14日在金门公园聚会。幻想博览会与魔法山音乐节于1967年的6月10号到11号,在马林郡的塔玛派斯山举行,这里距离旧金山只有几英里,有超过36000人参加了这场为期两天的音乐节。
967年6月16日至18日,高喊着“music,love,flower”口号的安提法前一代疯子们和艺术家聚集到旧金山南部的蒙特利的露天游乐场,开始了”Summer of Love“嬉皮士运动的最高潮。
斯科特·麦肯锡(Scott McKenzie)创作了这次活动的主题歌《San Francisco》。歌中唱到:
“如果你要去旧金山,
记得在头发上插满鲜花;
在旧金山城市中,
你会见到,人们温柔善良。
对于那些要去旧金山的人,
今年夏天将充满爱的阳光……。”
斯科特·麦肯锡的这首歌单曲唱片在全球卖出了700万张。
(音乐视频由艺萌添加)
和安提法一样,这些左翼疯子的精神导师之一赫伯特·马尔库塞(Herbert Marcuse),就是个马克思主义者。不过他不接受传统的苏式共产主义,他鼓吹他自己的版本的马克思主义,也就是人应该从物质上的富裕当中解放出来。他相信一切的辩证逻辑都基于解放,而解放则事关精神和身体,事关全人类。
蒙特利尔音乐节的爱之夏嬉皮士运动,至今还是左翼文艺青年的乌托邦梦想。和今天西雅图发生的CHAZ一样,最终一地鸡毛,也一定会一地鸡毛。
《爱的夏日》吸引了大量的青少年和大学生加入这场文化乌托邦的诱惑。旧金山海特-阿什伯里(Haight-Ashbury)无法容纳大量的人潮,附近的环境迅速恶化。音乐会结束后,嬉皮士们睡在涂鸦的车里,一部分人没钱就流浪街头,营养不良,性病蔓延……,当地政府为他们提供食宿和医疗,但毒品泛滥,导致罪案和暴力案急升。乌托邦运动危害迅速成为现实,这就是爱之夏之后。嬉皮士不得不重返校园,恢复正常生活。
到了1967年10月6日,嬉皮士疯子们举行了一场名为“嬉皮之死”仪式的模拟葬礼,组织者Mary Kasper说:
我们想要说明革命已经结束了,我们要留在你们现在的地方。要把革命带到你们生活的地方,不要来这里,因为革命已经结束了。
1969年,为期三天的伍德斯托克音乐节(Woodstock)在纽约州农村地区举行,这成为嬉皮士运动登峰造极的一场活动。吸引了40万至50万名观众,也有人说有80万。
后来,嬉皮们参加了许多在学院和大学里开反对越战的研讨会,他们还参加了反战抗议和游行。1969年,他们发动全国性的示威游行。于是,苦难的越南人的自由,就在这些左翼疯子们的呼喊声中被葬送,至今还生活在专制主义噩梦之中。
这些过往的往事不止是浪漫故事,对我来说,更像是温习噩梦。不论安提法还是嬉皮士运动,他们无不是用通向天堂的美好愿望来铺设一个国家通向地狱之路。他们竭尽全力地根据一些崇高的理想来创造他们的未来,却在实际上不知不觉地创造出与我们一直为之奋斗的东西截然相反的结果。
乌托邦理想是一种社会癌症,它是根植于空想的政治原则之上。文明社会需要多种秩序和等级,这场由BLM超越种族之间平权而变成特权的运动,最终演变成安提法乌托邦理想的又一次病毒性社会实践,也只能给人们带来噩梦一样的后果。人唯一的真正平等是道德上的平等。所有其他试图平等化的努力都将引人步入绝望之境,安提法如此,嬉皮士运动的也是如此。
糟糕的是,在今日美国社会,嬉皮士运动的病毒已经进入到社会的肌体之中,正在缓慢发作。
裤论 2020-06-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