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格勃叛逃西方第一人对苏共绞肉机的回忆（下）

Harrison Zhang

(接上）1938年初，蘇聯遠東軍區司令佈柳赫爾曾面見斯大林，問他自己還是否得到“中央”的信任。斯大林說，中央完全信任佈柳赫爾元帥。 1938年9月24日，也就是克格勃遠東局長柳什科夫將軍投奔日本三個月、也是哈桑湖戰鬥打響之後，他被召回莫斯科，安排住在政府招待所。

四天后，9月28日，他和家人被安排到了伏羅希洛夫的鄉下別墅，住了大概一個月。 1938年10月22日，佈柳赫爾和妻子前妻還有他弟弟都被逮捕。佈柳赫爾被關進了蘇聯秦城監獄--盧比揚卡監獄。

這裏是克格勃監獄，很多重要人犯和犯人，都曾在這裏關押過。佈柳赫爾在這裏關押了18天，差不多每天被提審一次。他坦白交代，將自己貶低得一錢不值：參加了反蘇右翼團體、陰謀發動軍事行動、破壞軍事設施、酗酒誤事、有作風問題以及道德敗壞（跟日本女間諜有一腿）。 

1938年11月9日，夜裏10點20分，佈柳赫爾在監獄醫務室看病，突然就死在了那裏。官方尸檢報告說，元帥的死因是因爲血栓導致肺動脈堵塞。第二天一早，佈柳赫爾的尸體就被火化了。 

很多歷史學者都認爲，佈柳赫爾在被關押的18天裏遭到了嚴刑逼供，而正是這種嚴刑拷打，造成了佈柳赫爾的死亡，這種因果關係是顯而易見的。與此同時，他的家人都遭到了嚴刑逼供。佈柳赫爾的發妻加麗娜，早在他入獄14年前就已經離婚，這次也在劫難逃，遭關押后被槍斃了。佈柳赫爾的第二個妻子也遭到了相同命運。他第三個妻子被判處8年徒刑，送去勞改。佈柳赫爾的弟弟帕維爾也曾在蘇聯遠東軍區空軍司令部當司令員，也被槍斃。

斯大林去世后，赫魯曉夫1956年為佈柳赫爾平反，用其名命名了很多街道、城鎮、學校和船隻。 佈柳赫爾和中國 二十年代，蘇聯駐華軍事顧問巴甫洛夫去世后，斯大林派佈柳赫爾（化名加倫）到中國，擔任軍事顧問團長。孫中山同他交談后，懇請他留下來 “我們相信您！”他在廣州，大力提供蘇聯幫助，鞏固了南方政府。 

1924年到1926年間，蘇聯給孫中山方提供了大量軍火：飛機24架，野炮157門，山炮48門，迫擊炮128門，重機槍295挺，步槍73993枝，手榴彈11萬枚，步槍子彈1.24億發，炮彈5萬發……這些槍支彈藥的數量質量，都大大超過各地軍閥們的武器數量質量。比如，那時所有軍閥都沒有飛機，蘇聯還貸款1000萬給廣州開辦中央銀行。這些援助，大部分都是佈柳赫爾和保羅丁們的功勞或者是經他們手而來的。

到了1939年，蔣介石要求蘇聯政府再派布柳赫爾來當自己的助手，這時斯大林才答復，佈柳赫爾“受日本女間諜誘惑”，已被“處死”。 1957年，中共元帥葉劍英訪問蘇聯重遊遠東，回憶起在東征、北伐和1929年伯力紅河冬季練兵時，與布柳赫爾結下的深厚友誼，湧起諸多感慨，寫下了“不見加倫三十年，東征北伐費支援。我來伯力多懷舊，欲到紅河認爪痕”的詩句，寄托他對布柳赫爾的懷念之情。

柳什科夫在遠東最後一段日子 繼續囘到克格勃遠東局長柳什科夫將軍在遠東的“整黨”和反AB團工作。 最開始，面對斯大林派來的欽差大臣及其所作所爲，一開始佈柳赫爾也不是吃素的，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柳什科夫不久就發現，元帥也在整他的黑材料，告他的狀。1938年5月，也就是柳什科夫出走前一個月，佈柳赫爾到莫斯科去了一趟（可能是參加最高法院軍事法庭對遠東空軍司令拉平的審判，拉平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回來之後，大發雷霆，拍了桌子，說柳什科夫和這幫打手們，非常操蛋，糟糕透頂。聽到這個傳言，柳什科夫心裏一驚：這個老頭一定到中央告了我一刁狀。

柳什科夫認爲，在佈柳赫爾周圍，聚集了一批反黨反蘇的“内奸”，包括博庫斯(遠東軍區參謀長)、古林將軍、瓦斯涅佐夫將軍、科洛巴喬夫將軍（as [Yan] Pokus, Sergei Fedorovich Gulin , Vasentsov, Kropachev）等等。他們作爲元帥周圍的人，把元帥拉下水，跟他們沆瀣一氣，狼狽爲奸。佈柳赫爾向他們透露了被清洗的人，是如何坦白交代的。而按照黨的組織原則，他這樣做是違反紀律的，因爲這些材料都是絕密材料，他根本沒有權力這樣做。 柳什科夫說，古林被捕后曾招供說，博庫斯被叫到莫斯科后，佈柳赫爾曾同這幫酒友喝酒，其中就把克格勃以及伏羅希洛夫和卡岡諾維奇這些人以及最近在遠東發生的大清洗大駡了一通。

（佈柳赫爾很聰明，他沒有敢點名道姓駡斯大林—筆者） 佈柳赫爾說，中央清洗了茹科夫，他跟茹科夫一直有聯係。有種説法是一票右傾勢力希望佈柳赫爾出面，在軍隊中領頭（跟左派）幹。不過，我沒有答應。 柳什科夫認爲，總的來説，佈柳赫爾權力欲望不小，他對於遠東司令一職來説，並不感到特別滿意，他認爲自己對革命的貢獻和功勞，起碼要超過伏羅希洛夫元帥，因爲他認爲自己在軍中的威望要超過伏羅希洛夫。他也非常不滿意政委制度，還有軍中所建立的軍事委員會，認爲這些制度削弱了他的發號施令權。

柳什科夫出走后，斯大林大爲震怒，召回了遠東軍區司令佈柳赫爾，當時的名義是：中國國民政府代表團來莫斯科請求蘇聯支援抗日，需要佈柳赫爾作爲東綫對日作戰的最高指揮官，幫助斯大林出謀劃策。 當時佈柳赫爾和斯大林的關係已經相當尷尬，柳什科夫叛逃，對於遠東地方和莫斯科中央的關係的惡化，更是雪上加霜。克格勃主席葉佐夫迅速派人來到遠東，逮捕了柳什科夫出走的邊境地區的蘇軍指揮官伊萬諾夫上校和彼得洛夫卡上校，指控他們要爲柳什科夫越境負責。 柳什科夫叛逃后，蘇軍開始在哈桑湖一帶加緊備戰，增兵增援，廣挖戰壕，日本方面也大爲緊張，積極備戰應戰，準備一決高下。這就是哈桑湖事件的開端。

這一仗開戰時，實際上還是佈柳赫爾元帥指揮的，但開局戰事不利，打仗打到一半時，莫斯科召回了佈柳赫爾元帥，對日前綫打仗呢，莫斯科除了派來總政主任邁赫里斯將軍很快還派來了另外一位將軍格里高利.施特恩來主持遠東的軍事行動。

柳什科夫叛逃，加速了佈柳赫爾元帥的垮臺，也加速了他的恩師和頂頭上司葉佐夫的垮臺。1938年11月23日，葉佐夫向斯大林提出辭呈，斯大林馬上就同意了。並讓貝利亞接替他，擔任克格勃主席。葉佐夫承認自己曾陰謀政變未遂，提拔了兩個間諜擔任高級職務，還有一批克格勃高層捲入政變陰謀，克格勃高層已被敵人和敵對勢力滲透了，兩名高官叛逃其中就有柳什科夫。忠心耿耿為斯大林清除異己、雙手沾滿鮮血的克格勃主席葉佐夫1940年2月，被斯大林槍斃，得年55嵗。 布柳赫爾（加侖）在中國 對面那個好像是常凱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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