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的中國藝術家裡,我罕見的喜歡楊重光,原因是今天我看到了他的如下作品。我判定他是世界級的,他的作品具有德國表現主義的風格,甚至在我眼裡它們更加完美。 然後我就百度了他,原來如此: 楊重光,著名當代藝術家,抽象主義畫家。1955年生於安徽蕪湖。博士、教授、中科大現代藝術中心主任。1990年-1997年畢業於德國布倫瑞克造型藝術學院自由繪畫系,獲博士學位,德國美術家協會會員、德國波鴻大學客座教授。2005年德、美、中、日四國巡迴藝術展的中國藝術家之一。1997年至今在德國、歐美和國內舉辦個人畫展60餘次,作品被歐洲著名美術館和私人收藏家所收藏。(轉自百度)
我個人認為德國表現主義的手法非常適合當今的國人藝術家,尤其是有思想的藝術家。
逸雲齋 Art

讓貧窮餵養貧窮,
讓黑夜餵養黑夜, 讓無聊餵養無聊, 讓飢餓餵養飢餓, 讓孤獨餵養孤獨, 讓恐懼餵養恐懼, 讓災難餵養災難, 讓死亡給死亡送終…… 
誰此時沒有房屋,就不必建造, 誰此時孤獨,就永遠孤獨…… 
每一次塗鴉,父親都伴我同行……
這裡沒有美術史的參考、不要知道藝術、不需要所謂的文化、修養、更不需要穿着打扮……這裡是垃圾場,廁所、大、小便、和人類排泄傷痛之地。這裡聽得見你自己的呼吸和口氣、霉污之物和屍體的味道⋯⋯這裡讓你想到你曾經來的和將要去的地方……這裡也是人能夠完全放鬆無需表演真實袒露身體和靈魂的地方 這是你反思你的現實行為,一個真實意義上的療傷之所一一一一 你可以在此肆意妄為地呈現、發泄、發見、探討你另外一個應該屬於你的陌生的自己。 這是個靈魂表演場。任何一類靈魂都可在此登場…… 它沒有任何門坎。 它沒有身份 它沒有國家、人種的劃分 它是開始、也是結束
廢墟上的"婚禮"!
現在是下午5點34分 天空像世界未日般的呈死灰狀 



我在灰燼中漫步 在瓦礫和廢墟中寫詩
一個無形的力量把我從舒適的工作室驅趕至荒郊野地……我從廢墟里爬行,終於找到童年的自己。
那是一個久違的陌生的有溫度和有愛的自己…… 
廢墟是我的一個更大更自由的工作場所 也是我從狹隘走向廣大 從有走向無有的過程…… 不管是睡着還是醒來,我的眼裡只有廢墟!
我喜歡在黑暗中、垃圾中、污泥濁水中找尋光亮⋯⋯ 


我的靈魂如野狗般的在廢墟遊蕩⋯⋯ 在廢墟中我確定自己不是 一個藝術家!只是一粒塵埃、 一塊舊木板。至多也只能是 一個藝術工人……
四十多年來,從東至西,從南至北,從東方至西方。現在我又重新回到我開始的地方一一垃圾場。一個比任何美術館、畫廊更有魅力的更迷人的地方⋯⋯ 


一個朋友曾告訴我:"我們出生之前世界就是一個廢墟了!"
我們實際是生活在廢墟之上…… 生活里的其他的一切只是一個虛象而己! 廢墟藝術是中國文化和知識分子 的重新覺醒⋯⋯相當於二戰之後 德國一批藝術家的反思與覺醒! 中國必然要經歷這一個幷不美好的 但和國情如此血肉相關的這樣一個 深刻的覺醒與痛苦的洗禮⋯⋯ 
我的情人是:蒼老、破敗、憂傷⋯⋯ 當教室長滿了青草, 黑板上布滿了荊棘和青苔、 課桌上不再是書和筆、 而是鳥糞和鼻涕蟲的足跡⋯⋯
這兒無異於一座文化教育的墳場⋯⋯ 
 
有了光,就有了一切⋯⋯ 光從上瀉下⋯⋯ 我又想到了唐吉訶徳!
向莫須有、虛空和不期而遇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們要讓我們平庸無聊的 每一天插上創造與幻想的羽翼 絕大部分人已經不做夢了(再不會做夢了)!而他一直在夢中⋯⋯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 

中國文化藝術基本上是
個裝B的狀態…… 還不如廢墟來的更真實! 我希望就在這樣的環境 做個展覽⋯⋯ 去知識分子味、去"文化味"、去商業味、 去"偽文藝批評的酸味"⋯⋯ 
從垃圾場到合肥的家實際上是零距離…… 我感謝和讚美,但我們依然是過客…
今天有人告訴我說:你在某處建築廢墟 的塗鴉已經成為烏有了。我說:不久我們 都將成為廢墟了…… 
時間讓我們全部成為廢料!
時間把所有的光鮮亮麗的事物都淬了火⋯⋯⋯⋯讓一切都暗淡下來,溫柔下來、慢慢地下來、漸漸地遠去了⋯⋯⋯⋯ 一種遲到的美 叫做殘缺的美  
在中國任何身份對我都是侮辱…… 唯有拾荒老人、走失者、精神分裂症患者 、失敗者我最喜歡!
世界給人類訂的一個標準極其荒謬即:成功和失敗!狗屁!!!死亡是最大的失敗⋯⋯任何人無法逃離死亡的抓捕!
向所有的錯誤,所有的不可思議和永遠的不成熟的失敗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我是個白痴!竟然離家出走⋯⋯ 到時候了,到了走失的時候了⋯⋯
最可怕的是:當一個夢遊者夢醒了的時候⋯⋯
不要停⋯⋯ 不能停⋯⋯ 一刻也不能停⋯⋯⋯
往前走,莫回頭⋯⋯ 


拆遷樓道里的最後守護者!
這裡是走失者、失憶者、被遺棄者(人、動物)、失敗者的避逃所⋯⋯ 
我在度墟中竟然發現一隻
和我一樣年老走失的金毛⋯⋯ 它竟然全然不知遺棄或走失的悲涼……嘴巴還咬起一隻空塑料瓶和我玩耍起來!
失去能力的朋友⋯⋯ 即將消失的朋友 

我們只是過客⋯⋯⋯ 拆遷一一拆除了我們的尊嚴 拆遷也拆去了我們的生命 拆除了我們對土地所有美好而溫暖的回憶…… 他們將往在某個"小區"里⋯⋯過着城裡人有坐便器的生活。心卻在某個開啟的窗口張望看那塊遙遠的永遠不再屬於你的土地⋯⋯ 我們的的夲性希望拆除一切美好⋯⋯⋯ 對無名的土地的哀悼!
向所有在這片廢墟曾駐留過的靈魂們致以最崇高的敬禮!人已遷徒,靈魂常駐! 從這兒望去,只有局部⋯⋯ 那個地方早已夷為平地…… 我心裡常常牽掛這個貧窮 但十分開朗的拾荒老人。他現在哪裡? 

他一無所有
只有在垃圾上"小花園" 明天他(們)將離開⋯⋯ 但他們從未放棄,依然在笑! 我對人(性)的關注,遠遠超 過對藝術的關注! 離開了人什麼也無從談起 
廢墟里遇到我父⋯⋯
父親在年輕時完全地杜㯢(胡編亂造)一個 完全假的一個外國人生活在老北京城的胡同巷內⋯⋯ 我極願意回到那個年代,不做他的兒子而做他的一個好友,為他的天馬行空的胡說八道畫插畫⋯⋯那該多有意思呵?
又到了那個傷感、懷舊的時光⋯⋯ 溶化在光和記憶當中⋯⋯ 
生病的都市⋯⋯
它(它們)今天依然伺候於 我們的周遭。我們離貧困到 底有多遠⋯⋯ 在建造與毀滅之間 作為可憐的人類無從選擇 
人生如火場
人生如火場、如煉獄⋯⋯ 我的門永遠為你開⋯⋯ 
在災難面前讓我們沉默和肅然起敬⋯⋯
其間夾雜着些許笑語歡聲顯得荒唐淺簿和嘲諷⋯⋯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悲劇⋯⋯如若一個火災後的現場 我們的所謂的藝術作品如果能獻身於火場、災難、危房和自然同歸於盡,這無疑像是一個祭典和幸事! 已經過去了數日,但我依然在火場餘熱 的炙烤當中⋯⋯如惡夢般的難以放下! 在黑暗中尋找光、在焚燒毀滅之中再見生命⋯⋯ 


悲傷的力量是驚人的!而喜劇是短暫而膚淺的⋯⋯ 因為人類最終是走向沉倫和永死⋯⋯
伯遼茲的《死亡的大彌撒》 
回看⋯⋯我是不想好了!
中國繪畫的精神特質與表現主義一直有着強烈的淵源。從我記事時直到今天從未改變過。因為生活里隨處可見災難與悲傷。九十年代初去德國後了解到,表現主義在德國乃至歐洲除了表現戰爭的災難外,還帶有強烈的詩意和浪漫⋯⋯ 今天,在歐洲德國表現主義成了藝術史的一部分,進了美術館。而在中國我們的城鎮鄉村里,"中國式的表現主義"正方興未艾。它帶着早年德國女畫家柯勒惠支筆下的災難印痕一一死亡,疾病,貧窮在我們的周遭瀰漫……我要正視它,表現它,不能迴避它。 
德國的表現主義已經結束。 中國的表現主義剛剛開始⋯⋯ 我要我的滋味……在垃圾場開啟中國的表現主義 中國一一併沒有經歷現代藝術和當代藝術⋯⋯ 一切正在發生着⋯⋯⋯ 

2018年的每一天對我而言
都是一個瘋子的一天⋯⋯ 我常常在塗鴉的幻覺中,想象着 在為華格納的歌劇《唐璜》繪製巨大 自由的舞台藝術! 這些畫和活着的人最後都風化,隨風而去了…… 世界都不復存在,留着或留下的都荒唐可笑。 


所謂出去塗鴉,實際上是一種尋求?
我並不完全知道具體去尋求什麼?但是它必然是對我(們)的現實生活和藝術創作是一種反動!也是對一路走過的路的一種反思!對生命和價值觀的重新思考⋯⋯
寧願衝殺到最後一刻,也不願 做一個唯唯諾諾的舊式"文人"⋯⋯ 

有一天我不再塗抹,我的生命將終止⋯⋯
我是個軟弱的病人,三十五年的類風濕強直性脊柱炎⋯⋯竟然神讓我站立起來,像個正常人一樣的生活、還能這樣充滿精力的去塗,去畫。這實在不是出自我個人的能力,乃是出自神的大愛和神的恩典!阿門! 我是為了繪畫而生的⋯⋯ 千萬不要笑話我! 

你不要說話。 最好聽聽牆壁說話…… 我常常面對的不只是一堵牆 而是面對的是一堵牆的思考⋯⋯ 他媽的牆壁喚起我所有的激情⋯⋯ 
繞不過去的牆
亂塗亂畫是我從兒時至今的"惡習"。可是大多數人都喪失了這種"惡習",但今天亂塗亂抹的"惡習"依然使我神魂顛倒⋯⋯ 每天都可能是個無聊的日子 每天都可能是個精彩的日子 明天繼續去塗鴉⋯⋯⋯⋯
亂塗亂畫一直畫出陌生感來⋯⋯ 

又撞南牆
另一種"美"⋯⋯ 另一種"病人"⋯⋯ 在一拆遷屋裡 我把牆驚呆了…… 牆也把我嚇死了…… 
罪狀:牆壁亂倫犯?
貼壁牆子的故事⋯⋯
貼壁牆子:是我好友和平兄敘說兒時皖北家鄉關於老街深巷內藏着"鬼",多半隱身於牆壁上(貼)。故由此得名…… 


我去廢墟不完全是一種繪畫表達的願望的衝動……而是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去推動我去和某個不可名狀的"暗物質"幽會……
下雪了!歲末了⋯⋯ 我在想象着我曾經 安放在各處廢墟的魂 靈們,你們安好嗎? 
在2018中秋之夜被釋放的幽靈
靠着光得已生還的幽靈 在這些瓦礫間夜間必然有幽靈出沒…善良的幽靈
我們倆人徹夜不眠只為凝視着在黑夜 中一隻並不存在的船⋯⋯ 直至天明煙消雲散⋯⋯⋯ 

這次塗鴉行動繪畫只存留了72個小時……
這些幽靈沒能逃脫……在挖掘機轟鳴之中,發出絕望的叫聲! 地震發生希望救出任何一個生還者! 我在廢墟,希望挽留每一個曾經生活過的生靈……
昨天?⋯⋯⋯⋯⋯?⋯⋯⋯⋯? 我們最終都必將成為遊魂 

2019年 我的腦瓜里只有廢墟⋯⋯ 並無文化藝術可言,它是我們不可迴避的現實!
這裡是開始,也是結束! 最終我們將匯聚於此……
《寫在重光:“我在痛苦和黑暗的廢墟中摸索遇到我父……”一文讀後》
“這是真實的你……在莫以名狀的力量推動下,在有意與無意間的白日夢中……你全然松馳和踢開所有捆綁你夢裡遊行的枷與鎖,任意着你的"瘋狂"之舉:從物質魘域的圍城中解脫出早已疲憊的靈肉之軀,一一孑孓獨行去撫慰荒墟的孤寂,與業已冰溫的無數失喪的魂靈達成默契(抑或一隻苔蘚霉濕里斷柄的勺、斷去頭顱的人偶、一隻粉色的女鞋……)。
塵埃堆,那些在灰燼荒煙中盡都掩埋的歲月和被齧咬無數次,而寒風夜吟中哀泣不斷的魂靈,惟有你一個佝僂著身影的最後的慰藉者,來此荒墟為牠們作最後一次遁世之前的禮儀。在藪掩於荒草朽樹叢中斷垣殘牆中,飽蘸玄色的墨汁,在一切可行之處用深沉的同情與憐憫,寫下一行行曾經鮮活如花的生命葳蕤綻放,與苦痛傷楚不可承受之重的喘息形狀。
在這些形質行將灰飛之最後時刻,像是要完成一件聖虔的使命那樣,你幾近與身俱來的知痛悲憫之情濃縮成"畫″的十七行詩,藉着冥冥之中神之預備,為你設定了如此不可思議的場域,釋放出久為壓抑下的扭曲心跡,一瀉如流,姿泄汪洋……,儘管得到一時解脫與殘喘苟延,但如此似夢非夢的自我獨踽與囈語,僅僅是開始還是告一段落?全然不知……全在上帝的心意里,他若成全!(僅以我的感覺,同樣是囈語如是說)” 一一胞兄楊大全
文章已於2019-01-24修改
祝, 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