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国往事之烟酒趣事
地球上的人都知道俄国人嗜酒。但不一定所有人知道俄国人还是个吸烟大国,是不是仅次于中国?我不确定。但通过资料,我了解到俄国吸烟率世界第一。“只要你踏上俄国这个土地5分钟,立马就会明白吸烟是俄国人的生活方式”—摘自某外国报刊。
(红场前的新娘-图片自网络)
对我来说, 自打一进俄国海关,我们在给俄国机场海关人员伸出的手上递过去几包“万宝路”的那一刻起, 我就知道了。
我们到的莫斯科正处在苏共解体时,市场一片萧条,失业人员满大街。很多人跟无家可归者一样在街上晃荡。“毛主席万岁!”一个五六十岁的俄国人笑嘻嘻的挥舞着手用中文喊着我们熟悉的口号。“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万岁!”我的同事也用中文喊过去。 大家都笑了。不用说, 他是来讨烟的。他接过烟抽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告诉我们他是原“斯大林号”的火车司机…… 讲到那时的风光时刻,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又一次绽开了笑容。看他现在的模样, 我猜应该是个无业人员。问他关于苏联解体一事,他的回答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为苏联解体而高兴,认为现在虽百废待兴,但心中充满希望。 而过去的共产党的统治?“涅”他摆摆手说道:“没有希望”。“涅”的俄文是“No” 的意思。
大街上,满街的流浪汉,不时会有人走过来直接了当的冲着我身边抽烟的同事伸出手要烟,甚至一些看上去不是流浪汉的人也会这样。非常自然,甚至理所当然。我还看到有人烟瘾如此之大把人家刚丢到地上还冒着烟的烟屁股捡起来,紧吸几口,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形象。资料显示现在俄国有60%的男人吸烟;有约20%的女人吸烟。俄国的年轻女人个个身材婀娜,仪态万千。连吸烟的样子都十分迷人。俄国男人也为俄国女人骄傲,认为俄国女人在他们心中是世界上最美的。这也不是自吹自擂,因为俄国女人一直荣登世界美女排行前十。
俄国男人自己有自己的土烟,就是用烟丝放在一个小纸卷里卷起来然后用火点上。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在中国看到的一些大人也是这样抽烟的。俄国这种土烟我并不感到呛人,不像在中国,满屋子吞云吐雾的让我感到窒息。也许因为抽烟的俄国男人也比较绅士,见了女士就躲到一边。或者像我们的俄国翻译,从不见他对着女士吸烟,也不在屋里,而是跑到阳台上去抽,有时见到我过去,会迅速地把手上的烟掐灭掉, 然后扭过头去把最后一口烟吐掉,再转过头来,非常有礼貌。
现在外烟占领了俄市场,在全球占有率是第二。中国是不是第一?过去的共产兄弟, 在这种事儿上也是前后脚紧跟呐,呵呵。
现在说说俄国的酒。 伏特加,产自哪里? 有人说是波兰,但肯定盛行于东欧。俄国伏特加是一种高度烈酒,可一口下去感觉就像是水里兑了酒精, 完全没有中国酒的醇香。有人说Vodka意思就是Water,但可千万不要小看, 它可是后劲十足,毕竟其浓度在60%以上。最让我吃惊的是市场上还有浓度为90%的酒, 这还不出人命吗?
但俄国人不怕喝死,他们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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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大家吃饭时喝酒也难免喝高,喝醉的人通常会被留下来过夜,或想法送回家休息。但是在俄国恰恰相反,如果喝醉了,会被家人推出去,以免借酒发疯,闹出人命来。伏特加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样一来,我们看到的不免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人在街上晃。乍暖还寒的初春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每当夜间来临,就会看到警察忙碌地把这些人送到收容所过夜,防止他们在街上冻死,或被车撞死。我的俄国同事就是因为他的父亲酗酒,母亲跟他离了婚。他的母亲也开始借酒浇愁,经常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有一次竟然一个酒瓶子朝他头上甩了过来,幸亏他躲得快,酒瓶在他身后爆裂开来,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初夏季节,我们在回家的路上,四周一片野玫瑰怒放。我们穿过树丛,上到一条小路,突然一个醉酒的人举着酒瓶哇啦哇啦地边喊边朝我们跑过来,我们真的要被吓死了,是要找我们玩命吗?俄国人多半高大威猛,我那瘦小的中国男同事紧握手里的一把菜刀,很巧是刚从一个中国邻居家里借的。他紧张地举起刀,以防不测。这个酒鬼见状一阵叽里咕噜连笔带划后我们才明白,原来他是要请我们喝酒。这……热情得实在令我们无法招架。
这天,我们应邀去一个俄国人家里做客,那是一对年轻夫妇。不记得吃了什么,反正只记得两个俄国男人一直在比拼他们手中的90%度数的酒。当然喝这种酒,他们是会兑水的。不然,你们说呢,那不是直接喝酒精吗? 他们边喝边聊,在女士面前更是暗暗较劲。
在俄国,家里喝酒的饭菜很简单,多是些干酪和香肠,家里有地窖的都会储存些。有俄国列吧,就是俄国黑面包,之前会有些沙拉。还会有些汤之类的。他们也好喝茶,会用俄国特有的茶壶。这家男主人仪表不凡,是个礼宾学校的校长。那是个私立学校。他是老板。 这个礼仪学校实际上是一所培养高级陪护女的地方。学校的目的就是在姿态礼仪, 言行举止, 穿着打扮上,培养出一些符合国际规范的风情万种的年轻女子在那些大富豪, 生意人, 大老板的工作之余能满足其各种陪护需要。他使用的英文词是Escort。 看上去似乎只限于外出活动, 包括出去shopping。 是否可以提供“其他”需求,比如夜里,我没有问,还是不要问,也不需要问了吧。这绝对是苏联倒台的一个资本主义方式的引进。我认为这个男主人在当时是相当大胆的,有前瞻性的。
时间已经很晚,我感到很困倦,自己先在客厅的地板上铺好睡下了,几乎要在睡着之际,一阵骚动声,我看到男主人被自己的太太扶着进了卧房,中途踉跄着几乎跌倒在地。过了一会儿,我走向厨房, 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隔着厨房的玻璃窗,隐约看到女主人面朝我这边对着我的同伴正兴奋的交谈。我不想参与进去,便转回来,继续睡觉。慢慢的我睡了过去……
不知凌晨几点,我隐约感觉有人从上面看我,睁开眼睛一看,吓了我一跳,有个人影在我的上方,定睛一看,是男主人。他正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我扭过头,又看到我的俄国同伴躺在我身边,他的一双浅蓝色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男主人。谁都没有说话,很快男主人径直走回卧房。我莫名其妙了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
早上,一切如常,我们挥手告别,夫妇俩热情地送我们到车站,并且目送着我们离去。俄国横跨东西方,所以俄国人身上既有西方人的特性又有东方人的习惯,比如,在送客方面。临别,我们都说了一些感谢客套的话。男主人表情很复杂地突然冒出一句:昨天是个既高兴又沮丧的一天。
路上我的俄国同伴告诉我, 原来在男主人醉倒回到卧房后。他继续与女主人聊天。女主人透露,他们夫妻其实之前有个想法,就是如果我的这个同伴被喝倒后, 男主人会同女主人与我们做性伴侣交换游戏。也就是男主人与我,女主人跟他。这是他们夫妇经常同其他朋友玩的游戏。但遗憾的是我的同伴是如此的好酒量,率先把男主人干掉了。之后,我的同伴告诉我,女主人与他在厨房聊天时,一直不断地给他劝酒,做出各种性暗示,极尽挑逗,搔首弄姿之事。 然而,为防止他们的“阴谋”得逞, 我的同伴一直告诫自己,最终“坚守了阵地”。 后来男主人凌晨醒来, 感到非常懊恼,走到客厅去看熟睡的我,看是否还有机会。没成想我的同伴为了防止不测,已经躺在了我的身边,然后用眼睛把他瞪了回去。这就是凌晨发生的那一幕。
难怪,我想起了男主人在喝酒时频频地往我的胸前看,早有预谋啊。哈哈,看看我这个称职的“贴身保镖”。
夏季的一个深夜,我们从朋友家出来,大伙儿都醉了,我也微醉着。就这样你搀我扶地走在大街上,街上灯火阑珊,行人稀少。远处天边依然发亮,美丽的一抹暗红色,不眠的白夜开始了。酒后的我们突然内心涌动起一股浪漫的“革命主义情怀”,唱起了被俄国人几乎忘却丢掉的前苏联歌曲, 什么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什么喀秋莎, 山楂树……中文和俄文,中国人和俄国人,我们共同唱起共产时期的歌曲手拉手的往前走,像一群神经病。早已把什么共产主义啊抛在脑后的我们因为美好的歌声又一次结成了“苏共统一联盟”, 共同走在已经腐朽了没落的资本主义大街上。
当当当的钟声中,我随着广播中“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优美的旋律醒来,它的响起预告着莫斯科新的一天的开始,如同我们晨间报响的“东方红”。时光交错,世界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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