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医西医和我的气喘 有关中西医孰优孰劣一直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要我说,西医如同这蓝色而广阔的大海滋养着全球的人类,而民间疗法,在中国就是中医,是自己祖祖辈辈赖以生存的大江大河,像自己的母亲,血脉相连的我们从小就习惯性地依偎着她。特别是我。 我从小就被我父亲灌输大家那时公认的中医的可靠和西医有副作用的观点。 我父亲更是言行一致到所有病,中医治。什么感冒,来,牛黄解毒; 便秘,来,牛黄解毒。。。牛黄解毒就是包治百病的通灵神器。不夸张地讲我更是被我爸用苦药罐子喂大的。右手拎着一碗黑呼呼的药, 左手拎着一勺白糖。坐在床上的我看看左边, 再看看右边,鼓足勇气,一闭眼,咕咚咚地喝了下去, 然后嘴里立刻就有了一勺甜蜜,再慢慢地体验那融化到苦涩的喉咙里的滋味。这个过程重复久了,我后来吃中药丸就如同吃糖丸, 连水都不用,三两下就嚼下去了。苦尽甘来,先苦后甜这个成语不用上学教,我从小就懂。 我一直认为父亲从三年饥荒中的劳改农场回来后有的我是个错误,导致打小我就不同于我哥的身体。体弱多病。发烧感冒如同家常便饭。最恼火的是我幼年得的百日咳。我清楚的记得那时的我每天咳得昏天黑地,真愁煞了我老娘老爹。 以致于父母后来对我们养育小孩表现出的心有余悸我认为都跟这个有关。最后治好我的百日咳的竟然是鸡苦胆。我永远忘不了的画面是在一盏小小的昏黄的台灯下,老爸小心翼翼地往胶囊里滴进鸡苦胆,然后让我用水服下去。 这种民间疗法应该算是中医吧? 还有一次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感冒引起的脾胃不和,就是吃什么吐什么, 最后连水带药都会吐出来。后来妈妈从诊所拿回一小瓶中成药, 里面满满是黑色的粒粒小药丸。 外包装上印着一个戴瓜皮帽的人像。是医生推荐的。这个画像我印象深刻,因为那个年代见到这种人像实在是稀罕。看上去就是一地富反坏。完全就是周扒皮么。“周扒皮”治好了我的病。 后来得知那瓶药是从香港进口的。多年之后我偶然在海外的中药房看到了它。 再有我常常关节痛。我母亲就在我住校期间给我自制了姜糖蜜带去学校。 每天冲着喝, 居然好了。民间偏方有时真管用啊。 现在大家都在谈论中国尤其是北京的雾霾,其实北京老早就有雾霾了,或称烟霾?只是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罢了。 出去一圈, 回来鼻孔里面都是黑的。 冬天里北京人戴口罩是老习惯了。 回到家,摘下口罩, 口罩对着鼻孔的位置通常会有两个黑黑的圆点。 我父亲总认为我的体弱是因为缺乏锻炼,总是跟我讲他之所以没在大饥荒中, 或几次运动,亦或是坐牢中饿死病死完全是靠着他的老本钱, 就是从小锻炼出的好身体。 这话听多了,我下定决心一早从床上爬起,到街上去跑步。蒙蒙灰色的雾霭中,丝丝熟悉的煤烟味,但看上去大家都没事么。也是,晨练本来就是中国人的习惯么。 但不幸的是,敏感的我常常在饱吸了雾霾后一病不起,从喉咙痛到鼻塞,然后发烧,咳嗽。。父亲对此即发愁又不解。 1995年邓丽君因为气喘发作极尽挣扎还是香消玉殒的这个过程想想我就喉咙发紧,因为我知道那种面临死亡的恐惧和绝望的心理过程。不久前我还曾经因为突然的气喘差点儿到阎王殿那儿去报到。现在回忆起来依然胆战心惊。幸运的是,大概阎王爷觉得我没有邓小姐会唱歌所以还不肯收留我。这里我特别讲讲我两次的气喘发作和我经历的中医与西医。 我母亲病逝那年,我缠绵在病榻个把月。咳嗽不已到呕吐。终于这一天,要命的时刻到来了: 这个时刻的到来是让我措手不及的。如同有人卡住了我的喉咙,瞬间我就只呼不能吸了。缺氧的可怕是身体其他部位已经不听使唤了而大脑还清醒。在意识渐渐模糊之前,我是非常清楚地知道死亡来临了。我身边没有任何人,电话机就在眼前而我只能看着它自己却瘫软在地。即使是够着了, 打给谁? 性命攸关的就是这几秒, 我知道, 但谁能在这几秒钟之内到达我这里? 我不甘心地挣扎。。。就是那么几秒。。。我的脸铁定是发青了。 在这几秒钟里本能让我竭尽全力地从我肿胀的喉咙的缝隙中吸进了一丝氧气。而就是这么一丝氧气救了我的命,让我有了点儿力气再吸进更大的一口。像垂死的公鸡在那里倒气,我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慢慢回了魂。 之前我已经看过了两次中医,一次是在社区医院,诊脉开药,汤药灌进去就像喝进去的水,完全没有效果。再去挂了中医医院的专家号,结果跟社区医院一样。转去看西医,西医给我打青霉素。每天上午一针,下午一针, 结果除了屁股上起了一个好多年后才消失的硬硬的包之外咳嗽依旧。 在要命的气喘后,听公司人介绍,我去了我家马路对面街道里的施小墨的诊所。一排不起眼的平房。要不是听人讲,我还一直不知道呢。施小墨长的一付跟高晓松一样的北方汉子样的粗眉粗脸。 呵呵, 高晓松。是的,施小墨就是大名鼎鼎的中国四大名医施今墨的公子,而施今墨就是高晓松的舅公。 我还以为我只是跟他爷爷有点儿缘呢。 一个挺朴素的诊所,墙上挂着国家领导人接见施今墨的照片。旁边紧挨着就是他们自己的药房。 施小墨跟他父亲一样擅长治疗支气管类疾病。他摸了摸我的脉,看了看我的舌苔。在我的旧的中医病历上魔术般加减了几付药和剂量,就让我拿着方子去了隔壁的药房。一共百十来块钱。 第三天,奇迹发生了。 我的咳嗽竟然好了百分之九十。人也精神起来。 我跟着又去了诊所,我见了施小墨大夫就先感谢他救了我一命,施先生微笑起来,在处方上写写画画几笔,又让我去服了一个星期的疗程。之后我很多年都没有再犯。我想如果邓小姐碰到了施小墨,应该还能继续展现她如花的笑脸为我们唱歌吧。 想想似乎看个好中医还是要凭运气。中医的局限体现出来的一点就是即使名医的手到病除,也还是要亲自手到病才能除。全国几亿人呢,手到不了的地方怎么办? 第二次气喘发作是在美国。 这里我做个对比。 加州北湾。 那里除了风景优美,酒乡的美名远扬,还因为其干燥的气候变成一个恶名昭著的过敏之乡。 我在从前的博文中曾讲过我的花粉过敏。 美丽的铺天盖地的黄色花粉,温柔且危险如女妖般无声无息地在你的全身,包括脸庞,眉毛,眼睛,鼻孔乃至气管。。。盖上黄色的面纱,令你明知其厉害却还是无法招架,只有缴械投降。 那时毫无经验的我有天准备和其他的艺术家们到野外写生。在一大片姿态曼妙的鸢尾花田前下了车,迎面飞舞而来的花粉瞬间把我扑到。 我以最快速度把车窗摇上并发动起车,如同战场上战败的士兵,一路泪水滂沱地往回跑。但这还不算什么,终于有一天,花粉引发了我的气喘。从剧烈的咳嗽到我喉咙发紧,呼吸不畅。路上正前往赴约的我即刻打把转向,强忍而镇静的我以最快的速度开到了医生诊所。幸好我们那里的车少,马路宽敞,交通一向顺畅。 医生二话没说迅即给我一种吸剂,让我得到了缓解。我真正体会到了时间就是生命啊。 我后来一直依赖一种圆形的吸剂。只要开始咳嗽,我就让医生开给我, 随时准备着。看来紧急发作时还是西药能救命啊。不存在什么祖传秘方,也无需一定要找名医。身在何处,都能拿到这种处方药。西医彰显出其大爱的一面。 直至我搬到东部的头两年还曾用过。写到这里我才发现我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使用多年了。 我想一是我的身体也许对东部的花粉比较适应,东部的气候四季分明,比较像自己的出生地,花粉虽然有,但因为雨量丰沛, 空气潮湿,花粉无法持续在空中弥漫。 二是我这几年一直坚持一种习惯, 就是每天早上坚持空腹喝柠檬蜂蜜饮,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跟加州不同的习惯。另外我自己在我或家人一有咳嗽的迹象时便用川贝和梨子炖好趁着温热时服下去。当天晚餐一定有白萝卜鸡汤或排骨汤。在此,希望我的中西医经验能帮助到大家。 不知道施小墨的诊所还在吗?如果有谁去他那里看病请带个好。他肯定没想到他曾经的一个病人在彼岸想起了他。。。 中医,西医,做医生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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