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求活基督的一生
─ 齊伯門(Robert C. Chapman)
司布真說:「他是我所見過最聖潔的人。」 達秘這樣形容他:「我所教導的,他都活出來了。」 倪柝聲弟兄說他是主所大用的人; 英國首相邱吉爾拜會過他;許多聖徒一生受他深遠的影響。 齊伯門是誰?為什麼他這麼重要? 因為他把自己完全奉獻給基督,立志活基督,也活出了真理。 齊伯門對我們有什麼重要性? 我們不僅從齊伯門這一生看見了聖經客觀的真理, 也從這一位尋求活基督的人身上, 看見聖經主觀真理的活出。 |
與主相遇改變一生
知道「齊伯門」(Robert C. Chapman, 1803~1902)這個名字的人並不多。他不是豐富多產的作家,也不是家喻戶曉的傳福音者,更沒有帶領着名的布道團。他在英國一處偏遠的小鎮住了七十年,卻成為一位傳奇的人物。
一八○三年,齊伯門出生於丹麥的赫爾辛基,這個城市是他父親經營進出口生意的地方。當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顯出熱誠與殷勤的美德,也展現了語言方面的天分。
齊伯門十五歲的時候,離家到倫敦學習法律。一方面,他過着上流階層的社交生活,另一方面,他身上也開始出現屬靈渴慕者的標記 ── 他開始讀聖經。齊伯門回憶當時的情形,他的生活是「在每一個認識我的人眼中,我是一個完美無瑕的青年,既敬虔又誠懇」;但說到他的內心,卻是交戰的,他說:「這世界使我無法忍受,是我靈里的紛擾,當時我卻不能也不願意丟棄。」(Holmes, p.14)
經過五年的學習,齊伯門成為一位律師,他的律師事務所也在三年後設立,事業蒸蒸日上。就在那時候發生了一件特別的事,竟然改變了他的一生。
齊伯門在二十歲的時候,聽見伊凡斯(J. H. Evans)傳講福音。伊凡斯原本在安立甘教會服事,後來因為對聖經的見解與安立甘教會的立場不同,就辭去職位,開始在倫敦一處禮拜堂傳福音,這禮拜堂並不聯於任何的宗派。當齊伯門聽見人得以因信本於耶穌基督的救贖而被稱義時,這完全改變了他原本對於神的看法。結果,他遇見了主,並接受了主耶穌基督。
信主之後,他開始用嶄新的眼光來讀聖經。當他讀到主耶穌受浸的榜樣時,他也渴慕立刻受浸。伊凡斯建議他說:「你最好等一等,好好考慮這件事。」 「不!」他說,「我要快,不可延遲,我要快快的遵守祂的誡命。」(Pickering, p.69)。齊伯門堅持要緊緊的跟從基督的囑咐,並且越快越好。伊凡斯同意了,於是齊伯門在接受主幾天之後就受浸了。
得救在這位二十歲的青年人身上產生了巨大的改變。稍後他對一些初信者見證說:「信主之前,我睡覺的時候是把荷馬的着作放在枕頭底下,但是在一八二三年,主不僅救了我,也給了我一個異象。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異象 ── 我清楚的看見一隻手指向聖經的一處經節,我相信那是詩篇一百一十九篇。從此,這本聖經成為我的糧食。」(Lang, p.46)
這位剛信主的年輕人開始向親友作見證,但不是每一個人都接受他的見證。他後來說:「我成了我親友中某些人的絆腳石。」(Peterson, p.26)儘管對大部分人來說,他的見證是死的香氣,但對某些人來說,他的見證卻是使人得生命的活的香氣。他的表妹蘇珊和表妹夫湯瑪士便非常受吸引,經常從老遠的戴文市(Devon)來到倫敦,聽他為主作見證,一起讀聖經,至終他表妹一家接受了救主,並開始了他們服事主而多結果子的一生。不僅這樣,齊伯門也開始拜訪鄰近的窮人並傳揚福音。
在齊伯門開始盡職之後,他的朋友評論他不可能成為一個好的傳道人。齊伯門回答:「傳基督的何其多,活基督的卻不多;活基督是我長遠的目標。」(腓一21)如果羅馬書一章十七節「義人必因信而活」是說出馬丁路德這個人,那麼,腓立比書一章二十一節「我活着就是基督」就說出齊伯門。
齊伯門也將對基督的信,實化在他律師的工作生涯里。有一次,他的兩位信主的客戶彼此相告,他以哥林多前書第六章來勸勉他們,不要在不信的人面前彼此相告,他的顧客接受他的提議,把爭端帶到主的面前因而和解。
放棄事業服事基督
齊伯門在倫敦貧民中間為了福音十分勞苦,蘇珊和她的丈夫湯瑪士親眼目睹,深受激勵,回到戴文市之後,這一對夫婦也開始在窮人中間作相同的福音工作。他們的服事越來越重,不久湯瑪士就辭掉工作服事主。
一八三一年夏天,他們邀請齊伯門到戴文市工作。齊伯門在郊區傳福音,成果令人振奮。回到倫敦之後,齊伯門開始為他前面的道路尋求神的旨意。經過數月的禱告和交通,他確信應該奉獻他的全人作主的工作,於是他放棄了在司法界燦爛的前途,服事基督。
那時神正在英國鄉村地區興起一班信徒,包括班傑明牛頓(Benjamin Newton)、喬治慕勒(George Muller)、安東尼葛羅維(Anthony Norris Groves)、亨利葛瑞克(Henry Craik)、威廉亥克(William Hake),以及伊利沙白別嘉姊妹(Elizabeth Paget)。他們和齊伯門都在聞名的「普里茅斯弟兄們」(Plymouth Brethren)中間扮演重要的角色。
稍早在愛爾蘭的都柏林(Dublin),主帶領巴雷特(J.G. Bellett)、約翰達秘(John Nelson Darby)和愛德華柯羅寧博士(Dr. Edward Cronin),根據聖經而有簡單自由且屬靈的敬拜。倪柝聲弟兄把十九世紀初期主在愛爾蘭都柏林,以及英國戴文市所開始的行動,聯於啟示錄第三章的非拉鐵非教會。倪弟兄說:「十九世紀有一個大的復興┅┅一個大的恢復┅┅弟兄們彼此相愛,並且在教會裡的居間制度也被廢除了,這就是非拉鐵非┅┅弟兄們中間的行動,比改教運動更重要。改教運動,只是在數量上的改革,弟兄們中間的行動,乃是在品質上的改革,恢復了教會原初的實質。」(叄讀《倪柝聲文集》第三輯第一冊〈教會的正統〉第六章:非拉鐵非教會)
訪問戴文市之後,齊伯門接受了戴文市近郊義本則(Ebenezer)禮拜堂的邀請,在那裡牧養聖徒。該禮拜堂是位於巴斯德堡(Barnstaple)嚴謹浸信會(Strict Baptists)的一支。齊伯門覺得是主的帶領,使他能本着聖經教導純淨的真理。一八三二年四月,在齊伯門將近三十歲的時候,他把所有的財產都分給窮人,只留下一點買房子的錢後,就離開倫敦移居巴斯德堡,這也是他為主勞苦七十年之久的地方。
一八三二年的巴斯德堡,是一個七千人的小城,因為是布里斯託運河(Bristol Channel)的河港,而成為農產貿易運銷中心。當地有醫院、監獄、報館、兩三間旅館和一大堆的酒吧,雖然有一些財主,大部分人的生活還是相當貧窮。喝酒是這個城市主要的罪惡,不只有八十個全天候營業的合法酒吧,還有許多的啤酒館。
教導以聖經為根據的真理
齊伯門在義本則禮拜堂根據聖經講道,沒有照着當地宗派的實行,經由他的傳講,給這個團體帶進一些新的情形,使其從浸信會本身被分別出來(Rowdon, p.145)。 這個團體很快就聯於當時一直繁茂增長的弟兄會的聚集 ── 這些信徒離棄了各種宗派的名稱,而單純的以弟兄身分在主的名里聚集。
同年八月,在鄰近的布里斯托(Bristol),喬治慕勒與其他人在貝瑟達(Bethesda)禮拜堂一同聚集,他們在教會的一里有交通,沒有任何的儀文,只渴望照着主話中的光來生活行動(Pickering p.70)。在巴斯德堡、布里斯托、和普里茅斯,主在一群希望被單純稱為「弟兄們」的信徒中間恢復了正常的教會生活。
齊伯門在巴斯德堡開始每周一次的擘餅聚會,他鼓勵所有的信徒都叄加這個聚會。他們操練實行普遍的祭司職分,與主有更多更直接的享受,至終揚棄了居間的階級制度。
在早期的「弟兄們」中間,擘餅聚會是教會生活的焦點。齊伯門的同工別嘉姊妹曾經寫了一首詩,形容當日一同擘餅記念主甜美的情形:
向着祂 ── 祂說,吃餅喝杯記念我
為着你 ── 我們吃餅喝杯,渴望親眼見你榮臉
我們在甜美的交通里擘餅,彼此相交
並非外人和客旅,乃是親愛的弟兄
(From Anthony Norris Groves, by G.H. Lang, p.29~30)
嚴謹浸信會強調信徒受浸的重要性。許多信徒來自英格蘭國立教會,他們從小就接受嬰兒洗。齊伯門很有耐心的教導合乎聖經的受浸真理,但是他並沒有以受浸作為加入教會或有分於擘餅的資格。他鼓勵會眾不要堅持信徒必須受浸才能有分於擘餅的規條。齊伯門一次又一次的教導這個真理,直到大部分的信徒,都能接受以聖經為根據的真理。稍後他說:「我們耐心的等待,直到信徒們對於「一」有豐滿的認識┅┅若是我們加進了一些不同的規條或實行,我們將無法享受彼此相愛與聖靈的一。」
齊伯門反對宗派的分裂。對他來說,所有宗派里的信徒都是基督的弟兄。關於這點,他有一句名言:「聖經所賦予教會的稱謂,說出了屬天的一,就如身體、葡萄樹、神的殿、聖別的國度、蒙揀選的族類以及君尊的祭司體系,這些描述說出神的教會在世上乃是祂的見證。相反的,人們所加諸於教會的名稱,卻是宗派的名稱,這些名稱成為羞恥的宣告。」
接待服事廣傳福音
為了使灰心喪志和疲累的基督徒工人得着休息並重新得力,齊伯門在貧民區買了一棟房子,一住就是七十年(他終身未娶)。許多基督徒工人在那裡短期或長期的停留,接受齊伯門在物質上和屬靈上的服事。早上,齊伯門分享聖經給他們聽,提供飯食,晚上,齊伯門為他們擦皮鞋。他認為這個服事是信心的工作,所以他在接待一切的需用上,完全信靠主;每當經費不夠時,他就有更多的機會禱告和操練過信心的生活。
齊伯門挨家挨戶傳講,在街上接觸人,也在市區廣場上和鄰近鄉村廣傳福音。他深而渾厚的聲音,對於他戶外的傳講非常有幫助。他曾和表妹夫湯瑪士及另一位傳福音者羅伯桂寶(Robert Gribble)一同在鄰近的城鎮廣傳福音。因着齊伯門挨家挨戶以及戶外的傳講,許多人得救了;也因着看見齊伯門對聖經的重視和他生活的見證,許多人開始到義本則禮拜堂聚會。
齊伯門帶領二十歲的包登(William Bowden)得救,也帶另一個年輕人比爾(George Beer)得救,並且鼓勵這兩個年輕人加入他的戶外傳講,配搭在鄰近鄉村傳福音。當葛羅維從印度回來徵召更多工人時,齊伯門鼓勵這兩個年輕人帶着他們的妻子加入葛羅維的工作,之後他們就一起去印度的各答非瑞(Godavari Delta),在那裡展開剛強的基督徒工作。
一八三九年,一面作教師、一面接受傳教士教育的希實(Henry Heath)搬到鄰近的村莊。他遇見了齊伯門,並受邀叄加每周在家中的查經。在那段查經過程中,希實發現聖經對他成為一本帶着新能力的書。他一次又一次的拜訪齊伯門簡陋的住處,「這位神人對聖經有極深的屬靈信心,因而過着簡單的生活」(Pickering p.185)的見證,深深影響了希實。他放棄了被按立為牧師的計畫,開始服事主,後來在東倫敦城鄉為主作了非常有果效的工作。
憑信而活經歷主的供備
一八三八年,一群離開義本則禮拜堂聚會而原屬於嚴謹浸信會的團體,要求齊伯門所帶領的會眾讓出會所,因為他們認為齊伯門並未照着嚴謹浸信會原初的構想使用該場所。齊伯門考究禮拜堂當初設立的文件,發現他沒有任何違法之處。但儘管齊伯門是律師,他卻沒有要求合法的權利,反而尋求如何活出基督。經過禱告和交通後,他交出所有權狀,把會所讓給那些異議者。「當人向你要裡衣的時候,你連外衣也給他」,這是齊伯門的想法。
一八四○年左右,他們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作為聚會之用,並於一八四二年購建完成,命名為貝爾街(Bear Street)禮拜堂,後來稱為葛文納街(Grosvenor Street)禮拜堂,可以容納四百五十人。一八五一年時,有三百人叄加主日聚會,一百位兒童上主日學,以及一百五十位叄加主日晚上擘餅。有一個與會者這樣回憶說,到了一八七八年,「齊伯門每個主日向八百個人講道」(Holmes, p.99)。巴斯德堡是一個小鎮,卻有許多的會眾,比例上相當可觀。齊伯門晚年時,圍繞在巴斯德堡周圍的鄉鎮,共興起了八十個會堂,是「弟兄會」聚會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之一。
齊伯門在他七十年全時間服事的生涯里,一直都是憑信而活,仰望主的供給。他多次經歷了主的供備。一位年輕的同工提及,有一次齊伯門在特會結束時收到一個奉獻包,但他馬上又給出去,應付另一位聖徒的需要。快到火車站時,這位年輕同工提醒齊伯門已經沒有錢了,齊伯門回答說:「難道你不知道,錢是屬於那位擁有千山的羊和萬山的牛的主嗎?」到了火車站,只見一個人從火車上下來,急忙 給齊伯門五英鎊,並說:「這些錢放在我口袋裡有一段時間了,我很高興遇見了你。」之後就上火車走了。齊伯門轉身問他的同工:「你想,這些錢是屬於誰的?」(Peterson, p.153)。
福音腳蹤跨出英國版圖
雖然齊伯門只在英國的一個小鎮上為主殷勤作工,他所關心的卻遠遠跨出英國的版圖。向着從世界各地來的主的僕人,他的接待之家是敞開的。他也為着主在全地的福音行動禱告,並且親自到其他國家傳揚福音。他福音的行程包括西班牙,葡萄牙,以及愛爾蘭等三個羅馬天主教極盛的國家。
西班牙與葡萄牙這兩個國家是墮落羅馬天主教的大本營,逼迫了許多傳福音的基督徒。基於對這兩個國家的負擔,齊伯門殷勤的學習當地語言,並在那裡勞苦了許多年。
一八三四年,他在西班牙短期停留,一八三八年,他「走私」聖經進入西班牙,接觸人,傳福音。稍過不久,當他再次訪問西班牙時,發現稍早所播下福音的種子已在各處結出果子。一八六三年下半年,福音的門被打開了,齊伯門便帶着幾個家庭從英國移民到西班牙。此外,他也訪問葡萄牙。一八七一年,六十八歲的齊伯門到了伊比利半島(Iberian Peninsula),加強那裡的工人和他們所結的果子。齊伯門幾次訪問西班牙下來,在當地許多信徒裡面激起迴響,使這個國家的福音更有進展。
從第一次大規模的訪問西班牙回來之後,齊伯門把注意力轉向長期處於天主教統治之下的愛爾蘭。在愛爾蘭,甚至連聽更正教信徒讀聖經,都被認為是罪。齊伯門一面私下接觸人傳福音,一面公開傳講福音。當時整個愛爾蘭因着馬鈴薯嚴重欠收,正處於全面饑荒的狀態,齊伯門藉着給予當地居民物質上的援助,展示基督的愛。一八四八年,四十五歲的齊伯門花了三個月走遍愛爾蘭,一面訪問弟兄會聚集的地方,一面傳揚福音。
因弟兄會的分裂深感憂傷
弟兄會中間的團體存在着不同的實行和見解。巴斯德堡以及布里斯托承認長老權柄;達秘所影響的地方,並不承認正式的領頭職分,達秘相信神已經棄絕了組織的宗派,並宣稱基督徒必須從組織里出來。齊伯門、葛羅維、葛瑞克、慕勒和其他帶頭的弟兄們,都不同意達秘這種見解。
關於弟兄門之間的關係,弟兄會的各個團體也有不同的見解。許多弟兄會的團體,包括原初都柏林的團體,都堅信 「一」 的關係在於彼 此有強的依靠。齊伯門,慕勒和其他弟兄們卻堅持沒有一個弟兄會的團體可以控制其他團體的行動,每個弟兄會的團體都直接向基督負責,也都能自由的與其他信徒或其他團體,根據健康的教訓,有自由的交通往來。
由於達秘和牛頓之間對教會實行等見解有嚴重的衝突,終於導致弟兄會的分裂。
一八四五年,在牛頓帶領下的普里茅斯弟兄會,牛頓和他的同工輪流在主日講道,許多弟兄沒有機會起來盡職。達秘抗議說,「在普里茅斯所實行的是聖品階級制度的重演(Ironside, p.40)」,並宣布有意在普里茅斯成立第二個聚會。齊伯門建議達秘不要這樣作,但為他所拒絕,他說:「我要從其中出來,凡願意的都跟我來。」達秘在一八四五年末期,開始了另一個聚集。
普里茅斯的分裂有深遠的涵義。首先,普里茅斯是原初弟兄會中間一個較大的團體,約有一千兩百位信徒;其次,這個分裂直接打擊了弟兄會中間所恢復的中心真理 ── 教會是基督的身體,神的兒女是一個教會,是不應該分開的。(叄讀《倪柝聲文集》第三輯第一冊〈教會的正統〉第六章非拉鐵非教會)
齊伯門為了普里茅斯的分裂深感憂傷。一八四六年初期,齊伯門寫信給弟兄會的各個團體,呼籲大家分別一天的時間,為着弟兄們之間的分裂而禱告、認罪並悔改。然而,許多團體拒絕了齊伯門的呼召,也批評他的提議。
稍後,達秘發現牛頓在他花了十年所寫的着作中,有一處質疑基督那無罪的人性。後來,即使牛頓公開的承認他所犯的錯誤,也收回了他所說的話。然而,達秘和他的同伴還是認為牛頓的做法並不真誠,於是他們試圖影響戴文市南邊的弟兄會團體,將牛頓從交通里革除。最後,達秘蠃了,牛頓在一八四七年末期離開了普里茅斯。
一八四八年四月,在慕勒服事的布里斯托的貝瑟達禮拜堂,這個爭端達到了高峰。一個普里茅斯弟兄會的家庭搬到了布里斯托,他們宣稱不持守牛頓錯誤的教訓,於是布里斯托的弟兄會接納他們進入彼此的交通。沒想到,這件事卻冒犯了達秘所帶領的弟兄會。
慕勒和貝瑟達的長老們寫信解釋他們接納這個家庭的原因,但是達秘和他的支持者拒絕接受這個解釋。在達秘的促使下,英國大多數的弟兄會就把貝瑟達以及支持他們立場的弟兄會從他們的交通里革除了,這就是「閉關弟兄會」的開始。弟兄會的團體從此分成兩個陣營,一個是包括慕勒和齊伯門的聚集的「公開弟兄會」,一個是由達秘所帶領的「閉關弟兄會」。
在一次由十二位具有影響力的弟兄會領袖舉行的會議中,齊伯門對達秘說:「對於提出分開這一件事,你應該要等上夠長的時間。」達秘回答說:「我已經等了六個月。」齊伯門回應說:「若是在巴斯德堡,我們會等六年。」
分裂之後,達秘的跟隨者曾批評齊伯門在一些基要的教訓上是有殘缺的。達秘卻說:「你們不要碰這個人;我所教導的,他都活出來了。」達秘還在另一個場合說:「我們所說的,僅僅是屬天的真理,但齊伯門卻活在天裡面。」
齊伯門憂傷的形容「閉關弟兄會」說:「他們是照着他們的良心,拒絕了我的交通,也把我從他們中間革除了的弟兄們。」閉關弟兄 會和公開弟兄會之間的分裂感,一直存在於弟兄會中間。他們雙方常常請齊伯門去消弭彼此緊張的關係,「齊伯門成了十九世紀弟兄會團體中最受人尊敬的協調者之一」(Holmes, p.60)。
不久以後,有人控告巴斯德堡一位弟兄的教導不合真理,並與牛頓的教訓相似。齊伯門在答覆時強調,信徒所應該作的,是論斷自己而非論斷別人。這也說出齊伯門何等渴望能恢復弟兄會之間一的立場。
齊伯門非常同情那些被不同弟兄會的團體所革除的弟兄們。柯羅寧博士是一八二○年在都柏林開始聚會的弟兄之一,在閉關和公開弟兄會的分裂里,他站在達秘和閉關弟兄會這一邊。但在一八八一年,因着想要解決某一個地方的難處,自己卻被革除了。齊伯門寫信給柯羅寧表示他的關愛:「當我聽見你在主的火爐里,我不得不與你一同擔當┅┅我們為其他弟兄們所犯的錯誤悲哀,因為他們所作的,使那靈,也就是保惠師,極其憂愁」(Peterson, p.116)。
二十世紀初,齊伯門在基督徒間成了一個傳奇人物。他與許多弟兄會領頭的弟兄們是親密的同伴,如達秘、慕勒、葛羅維以及其他被主接去有名望的弟兄們。他與司布真(Charles Spurgeon)、慕迪(D.L. Moody),以及其他十九世紀有名的傳道人都屬於同一個時代。後來的英國首相邱吉爾,在年輕的時候也見過齊伯門。齊伯門去世之後,皮爾森博士(A.T. Pierson)記載說:「那個時期,地上有許多屬靈大漢。」齊伯門正是其中之一。(Holmes, p.39)
一九○二年六月十二日,將近一百歲的年紀,齊伯門歇了他一切的工,進入了安息,與比他早走四十年的別嘉女士安葬在相同的一處墳地。齊伯門的墓碑上刻着「神就是愛」。
以實際生活詮釋「弟兄」的真實意義 齊伯門是十九世紀弟兄們中間的主要人物之一。他並不像達秘或是慕勒那麼出名。賀美士(Frank Holmes)評述說:「這着名的三重奏中間的任何一位,都有一個超越其他二人的特點。慕勒是以「信」着名,達秘是以「望」着名,齊伯門是以「愛」着名。慕勒的信心顯在孤兒院的工作上,達秘的盼望顯在對基督第二次來臨的闡述上,而齊伯門的愛心則顯在他靜默且和好的職事上。」(Holmes p.64) 齊伯門在教會歷史上的重要性,不在於他所揭示的真理,也不在於他所寫的書籍,而是在於他所過的生活。這裡有一位弟兄,他所活的,就是他所傳講的。有一位傳記家這樣說:「到底是什麼使得齊伯門在當代成為這麼可敬,這麼可愛,也這麼有果效的一個弟兄?很簡單,因為他把自己完全奉獻給基督,也立志活基督。」(Peterson p.15) 主盼望祂的教會滿有弟兄相愛的光景,而一位傳記家說齊伯門是「以實際的生活,詮釋了「弟兄」這個字的真實意義」。他更進一步指出:「對於許多與齊伯門同活同工的人來說,他代表了弟兄會真正的精神。他們認為一九三○年以來的種種恢復,在齊伯門實際生活的細節里得着了實踐。」(Holmes p.102) 許多人因着弟兄會內部的爭競而沮喪憂傷。倪柝聲弟兄說:「「弟兄們」最大的失敗,就是太注重客觀的真理,而忽略主觀的真理。」(倪,p.99)然而,「弟兄會真正的原則在齊伯門的生活中實化了,並使所有屬靈的人和未信主的人,心生羨慕」(Holmes p.103)。我們不僅從齊伯門這一生看見了聖經客觀的真理,也從這一位尋求活基督的人身上,看見聖經主觀真理的活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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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考書目 - Holmes, Frank and John Richie Ltd. Brother Indeed: The Life of Robert Cleaver Chapman. Scotland: Kilmarnock, 1988.
- Pickering, Henry. Chief Men Among the Brethren. Neptune: Loizeaux Brothers Inc., 1986.
- Peterson, Robert. Robert Chapman, A Biography. Neptune: Loizeaux Brothers Inc., 1995.
- Rowden, Harold H. The Origins of the Brethren. London: Pickering and Inglis, 1967.
- Lang G. H. Anthony Norris Groves(2nd edition). London: The Paternoster Press, 1949.
- Ironside, H. A. A Historical Sketch of the Brethren Movement. Neptune: Loizeaux Brothers Inc., 1985.
- 倪柝聲。倪柝聲文集,第三輯,第一冊,第99頁 Anaheim: Living Stream Ministry, 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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