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恩灿原创:历史的简说
历史的简说_编年史(1965-1970)
一九六五年
三月,在纽约的雷雅各全家访台。他原先在美国魏摩兰的聚会里,后与英格斯等人,接受召会立场。
四月,李常受又接到二位张弟兄的来信,大意是:“李弟兄,谁也不能否认台湾这个工作,是主藉着你开始的,我们大家也都受你的训练,只有你能出来说话,我们都没有地位说什么。现在那几位闹到一个地步,我们不能再往下作了。你若是愿意要他们几位作,我们这八十多位同工就没法作。你若是还要我们这八十多位同工作,对他们这几位,总得有个处理。”
五月,李常受在洛杉矶主领特会,释放了“内里生命与召会生活”,以及“关于生命之长大与生命之功用”的信息。后刊于《基督是召会的内容,召会是基督的彰显》与《享受基督》等书。
这次特会,弗朗奇又来参加了,并且再次作了见证,他是诚心诚意要走主恢复这条路。可惜,他的太太有难处,反对他跟随一个老中国人。这时,因着江守道的关系,弗朗奇和史百克有了接触。史百克专程从伦敦搭飞机到纽约,再直接转到弗朗奇住的地方。弗朗奇的太太一看见史百克,心想这才是一个该受崇敬的人,既是英国人,又是一位长者;弗朗奇受了影响,对走主恢复的路就消极了。说句公道话,弗朗奇一直没有反对主的恢复,反而当纽西兰一个灵恩运动团体,请他去讲道,他所讲的就是“包罗万有的基督”这本书的内容。他要回美国时,那个团体的两位负责人,也是亲兄弟,送他上飞机。他登机后又下来,送给其中一位叫怀特的弟兄一本书,就是“包罗万有的基督”。所以,这位怀特就知道了Witness Lee(李常受)这个名字。这证明弗朗奇的确是个正派人,虽然对这条路消极了,但是他没有作相反的工作。
讲到怀特这个人,与主恢复在纽西兰的起头有关。因为到了一九七0年的时候,纽西兰的麦考尼(Ray McNee)先和弟兄们有了接触,他本身有弟兄会的底子,也去过灵恩派,后来在香港看见了召会,就来到台湾有交通。那年夏天,在美国国际特会的信息中,李常受讲到“基督与宗教相对”。从那时起,他们就转了。再到一九七一年春天,李常受从香港去纽西兰,中途被请到一个地方开特会。怀特也被请去另外一个地方讲道;由于他所搭乘的私人小飞机颠得太厉害,他受不了。飞机飞到李常受讲道那个小城的上空时,他请求驾驶员紧急降落,然后他被送到一位圣徒家。主人问他,愿不愿意去听一位刚抵达那里的中国弟兄讲道。他问讲道人是谁,主人说是Witness Lee,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去了。这就是主恢复在纽西兰起头的因素。而在李常受访问纽西兰后,主在澳洲的恢复也开始了。澳洲分为两部分,澳洲本土及纽西兰。澳洲本土相当大,而纽西兰很小。
六月,李常受开始访问巴西及秘鲁等中南美洲诸国。在巴西,圣徒们找到一个聚会的地方,和主的恢复很相像。这个地方聚会的人数相当多,没有牧师,并且实行受浸。他们的墙壁上没有挂十字架,也没有其它什么东西,只是简单的奉主的名聚会。弟兄们请李常受一起去看,回来后李常受说:“他们是走恢复的道路,但他们所恢复的,我们已经都恢复了,而我们所恢复的,他们没有。为什么呢?因为当我们到那里时,看见会场里有三、四千人聚会,我们称他们为弟兄,他们却不称我们为弟兄,只称我们为先生。换句话说,他们不承认我们是他们的弟兄。怎样才能成为他们的弟兄呢?必须在他们中间受浸,而在他们中间受浸的条件,就是说方言。所以,我们很确定那个团体不是地方召会。”
因此,弟兄们开始定规要有召会的擘饼聚会。就在那天晚上,有八十位弟兄姊妹聚会,李常受为他们按手祷告。从最大的到最小的,李常受都亲自祷告,而没有一个祷告的话是相同的。这样,弟兄姊妹就正式站在地方立场上聚会了。那时一个巴西人都没有,全数是中国人,也是用华语聚会。
夏天,洛杉矶召会搬进购买的第一处会所,即艾尔登会所(Elden Hall)聚会。这个会所原来是闭关弟兄会的,后来他们人数减少,多半搬往郊区,就把市区内的会所出售。弟兄们买下来,以后就搬进去聚会。
九月,李常受回到阔别四年的台湾,五位美籍弟兄随他来台(John Ingalls、Gene Edwards、James Barber、Don Morsey)。在公卖局球场,全台有第十二次特别造就聚会(距上次特会已七年),李常受释放了“神经营的目标”,约四千五百人参加。二十二日,他召集全台同工聚会,处理风波问题。他说:“我出国已经四、五年了,在我要出国之前,就在这个天花板底下,对你们说了一点严肃的话。因为那时,在我们中间有人有了异议,我严肃地告诉你们,我对这条道路是一点也不会改。你们若是认为有别的路更好,请你们正大光明地去走那条路。可惜,几年来,你们没有接受我的话。你们在这里,尽你们所能的统统作了;你们用尽一切的方法,要推翻这个工作。今天你们几位都在这里,我不要提名字,你们自己知道我是指着谁说的。现在我在同样的天花板底下,告诉你们众人,我还是不会改的,所以奉劝你们,也是告诉你们,请你们这几位,自今天起从工作中退去。”
第二天中午,李常受在工人之家,正和大家一同吃饭时,有两位背叛者来找他,说:“李弟兄,我们愿意和您坐下谈谈。”李常受对他们说:“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谈的呢?我觉得不需要谈了。”他们说无论如何要谈一谈。于是,他们三人就在工人之家大门旁的小客厅,坐下来谈。
其中一位首先发言说:“李弟兄,我们愿意告诉你,我们对召会没有问题,对召会的道路没有问题,对这个工作没有问题,对你的带领没有问题,对你的权柄也没有问题。”一连五个没有问题,统统没有问题。李常受听了这话很是惊奇,就看着他说:“那怎么办呢?你们几位说样样都没有问题,他们八十多位说你们都是问题,我听谁的呢?”他们答不出话来,李常受就举了几件事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例如,一九六一年,他写了八十五首新诗,各处召会争相使用,只有他们几个人所在的地方不用,起初他们说,因为调子不熟,现在过了四年,他们还是不用。这是为什么?李常受告诉他们:“不是说我写的诗歌你们必须用,但你们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不用?”他们没有话讲,李常受又举了几个例,他们无一能答复。
后来,那位背叛者又说:“无论如何,李弟兄,我们听你的话,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听。”李常受看着他们,问:“弟兄,你这话是真的?”他说:“是真的,你讲什么我们都听。”李常受说:“既是真的,就请你们几位,从这个时候起,离开工作。”他们就问:“我们作长老呢?”李常受说:“也离开长老职分。因为你们告诉我,你们对召会没有问题,但是八十多位同工都说你们有问题。到底有没有问题,你们需要一段时间来证明。”李常受又清楚地告诉他们:“要你们停下工作,停下长老职分,并不是把你们从召会中革除,而是为了避免一些纷争,要你们安安静地作好弟兄。聚会都是敞开的,你们若有负担,有属灵的丰富,在任何聚会中,都可以起来说话,供应召会。”李常受要他们安静,让一段时间给主,把他们表白得清清楚楚,以证明他们对召会没有问题。
可在谈话期间,那位背叛者说了一句话,是李常受最不能接受的。他说:“李弟兄,我们知道这是二位张弟兄布置的局面,你回来只好这样作。”可见,他们作了坏事,却把一切黑锅扣到二位张弟兄头上。他们不知道,若不是一九五九年这几位弟兄替他们求情,李常受六年前就请他们停下工作了。他们的为人实在不对。那时,那位背叛者还住在仁爱路职事供备的房子,他就问起他住的房子怎么办?李常受说:“这是小问题,你还是可以住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安排合式,要搬家了,就告诉我;不能安排合式,就仍旧住在那里。”同时,李常受也嘱咐弟兄们,照旧把每个月职事款对同工们的贴补送给他们,直等到他们都有了着落;弟兄们总是尽量处理得周全。
然而,历史证明,不到一年的光景,他们就在台北召开特会,另立聚会了。就是在次年夏秋之间,决定自行开始“永康街基督徒聚会”。当时,参加的有:林三纲、魏建章、何广明、史伯诚、张贵富、邵遵澜等七人,而迁去马尼拉的徐尔建也参与了。遗憾的是,有的姊妹同情他们,就作头带了些人随他们去了。此后,因为他们弃绝了召会的立场,不但和原来的召会分了,连自己也分了,而且是分而再分。这正应验了李常受起初对他们的警告:“我愿意告诉你们,你们出去不久后都要分裂,而且要分而再分。”试问:这些所谓看见异象的人,现在都到哪里去了呢?他们的“职事”在哪里?有的人去做了牧师,有的人去做了副牧师,而那些跟随他们出去的,不是去了公会,就是回到了世界。
在此略微提及的是,当李常受刚处理完背叛者这件事,纽约就有人批评他作得太过,但他却说:“我就请问他(批评者),假使他是我的话,能不能忍耐八年之久?八年的时间,我什么都不作,全数让他们作,而且他们作什么,我统统知道。末了,他们连‘天下就是我们的’这些字眼都用上了。你怎能容让一班同工在这个工作里,有这种态度,有这种话语?你怎能容让一些弟兄在召会中负责,还作撒谎、破坏的事?”
十月,有“生命事奉训练”,共约三百位参加。十月底,全台有初次的“长老训练”,弟兄们定规全台各地长老每年要有一次交通,并为成就从主所领受的职事,请求李常受每年一次,每次至少三个月返台带领。
这期间,李常受访问香港,因为陈则信已写信向他认罪,也向张郁岚对付过,他就愿意在那里讲道,再回到美国。当他回到美国不久,陈则信也到了美国,李常受就去机场接他到洛杉矶的家中。在客厅里,他们敞开交通。李常受问陈则信对三一神的看法,到底神是几位?陈则信清清楚楚地说:“三位,父一位,子一位,灵一位。”李常受就说:“弟兄,你切不要这样说。”陈则信却辩论说:“诗篇八十二篇一节不是说‘诸神’么?”但李常受告诉他:“诗篇那里的‘诸神’,乃是指诸位大能者,就是指天使说的。”读全本旧约我们就知道,天使称作大能者(mighty ones),有时神也称作大能者,这“大能者”一词,在一句话里是指什么说的,完全要看上下文。旧约里一再地说到神只有一位;在出埃及记三章,耶和华的使者说,祂是“亚伯拉罕的神,以撒的神,雅各的神”,表面看好像是三位神,实际上乃是一位神。当时,陈则信并没有不好的反应。
十二月,李常受访问马来西亚。他释放了一系列关于三一神、基督、那灵,以及关于吃喝基督的信息,使那里的众圣徒进入喜乐欢腾的灵里,并经历基督作生命。
同年,在美国成立水流出版社(后称作“水流职事站”,并搬至加州安那翰),主要出版倪柝声和李常受的著作及信息。另外,因着李常受在台北聚会中,说到韩国还没有主的恢复,王重生从主得着很重的负担。他十九岁随着父亲到中国大陆,在军队当兵,然后到台湾,却患上了严重的肺病,住在北投的医院,觉得没希望想自杀。在自杀前,张湘泽和洪勤诚这两位弟兄向他传福音。他听见福音,就得救了。他原来的名字不叫王重生,是得救后才改名的。当他有了负担找李常受交通时,只有少数弟兄知道他是韩国人,弟兄们都劝他回国开展。于是,次年九月,他回到阔别三十年的韩国。此后,主也藉着这一粒麦子,将召会生活扩展到韩国。
附录:关于“三一神”的真理
有人要问,神既是一位神,怎能又是父、又是子、又是灵?这就是奥秘。在创世记一章二十六节,神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这里神用“我们”作代名词。到了马太福音二十八章十九节,主耶稣是神成了肉身,在地上经过人生,到十字架上受死,三天后复活,在复活里来到门徒中间,告诉他们,说:“你们要去,使万民作我的门徒,将他们浸入父、子、圣灵的名里。”很奇妙,这里的“名”在原文是用单数,不是用复数。这意思是说,父、子、灵在实质上虽然是三,但在素质上只有一位。所以,这的的确确是个奥秘。
初期教父们虽坚守神只有一位的真理,却也看明神格里有三的讲究。最先采用新名词来表达三一神的,是第二世纪末在安提阿的提阿非罗(Theophilus)。他用Triad来说明神格里的“三而一”。此一字为希腊文,意即“union of three”(三之联合)。康来昌所主译之《早期基督教教义》将之翻为“三一性”和“三而一”。与提阿非罗同期的护教士爱任纽(Irenaeus),则首用oikonomia(经纶)一词来描绘神格里的三。到了第三世纪初期,著名的拉丁教父特土良(Tertullian),在其拉丁文著作中,首创了五百零九个专业名词,二百八十四个形容词,和一百六十一个动词,来解说神学、辨明真理。后人所熟悉的Trinity,与Triune God一词,即出于特氏之手。在他的名著《驳帕克西亚》一文内,提出了他对三一神的看法,并将Triune God这词公诸于世。Triune这个字是由两个拉丁字组成的,前一半tri是“三”的意思,如三角形、数学中的三角都有tri作起头。后面的une是“一”的意思,如英文中的unity。特土良将这两个字合起来,就成了一个新的字“三一”。Triune这个字是形容词,形容神是有三且一,讲出圣经所启示的神是独一的,却有三的讲究,祂是父、也是子、也是圣灵。将这个字转成名词,就成了Trinity。Trinity这个字的中文翻译也是“三一神”。
现在来看历代神学对“三一神”的研究。在希腊文的神学里,对于三一的研究,无论怎样寻找,从圣经里都找不到合式表达的词,所以神学家就找了一个字hupostasis(单数)。hupo就是在底下,stasis就是在底下竖立着支持的实质,也就是支柱的意思。比如一张桌子底下有三条腿,这三条腿就等于桌子的三个hupostases(复数)。这意思是说,三一神有三个hupostases,即父、子、灵,这三者乃是三一神的三个支柱,即神圣三一的三个实质。关于神圣三一的三这一面,希腊文还有另一个字,就是prosopa;而在神圣三一的一这一面,则用ousia来表达,意思是实质的素质。
神学研究进到拉丁文时,神圣三一的三这一面,就用personae一词来表达,相当于希腊文prosopa。而用essentia来指素质,也就是内在的质地,相当于希腊文ousia;神学研究逐渐从拉丁文进入英文时,希腊文hupostases就化成hypostases,意思就是结实、可靠的支柱;stasis则相当于英文substance,意思就是本质、实体的东西,是很实际、具体的。至于希腊文的ousia,就成了essence,也就是素质。另外,从拉丁文的personae就出来persons,意思就是身位,也就是中文“人位”的意思。那么,以尼西亚大会所通过的“Three persons one substance”(英文),照原文原意应当翻译成“三位一质”。
中国神学的语言,乃是从希腊文、拉丁文、英文演变而来的。今天人对于这些名词的意义,大都不甚了解。因这缘故,召会历史学家薛夫(Philip Schaff)就说,他赞成还是用希腊文的hupostases,支柱,就是神圣三一的三个实质,其它的词都不要用。然而,等到西教士到中国来,竟未能辨明,而将起初用来描述三一神的形容词Triune或名词Trinity演变成了“三位一体”;换言之,三一神是Trinity或Triune God,天主教却将英文substance这字翻译成“实体”,所以“Three persons one substance”,就简称为“三位一体”。
按照“三位一体”本意所表达的神圣三一的思想,这里的“位”是指身位或人位(persons),也就是实质;“体”不是身体的体或团体的体,乃是实体的体,也就是实质的素质。实质的英文是substance,素质是essence。所以“三位一体”的意思就是:父、子、灵虽有三个身位和本质,素质却是一个。在中国神学里,关于“三位一体”首要的一句话,就是“位不可乱,体不可分”。这里的“位”是指位格,也就是父、子、灵三者的身位;位不可乱,意思是指父就是父,子就是子,灵就是灵,三者不可混乱;“体”也不可分,就是一个。这就是中国神学三一神首要的意义。
然而,今天一般人对“三位一体”这个词,解释成神有三位,却是一个身体的“体”,不知原来是指“素质”的substance,就是神性;他们讲不是“一个”的一,而是“一体”的一,也认为神是三位。许多基督徒,甚至牧师、神学家也将“三一神”与“三位一体”这两个不同意义的词搞混了。可见,“三位一体”这个因文害意的中文翻译,岂不可弃?许多基督徒虽接受神是一位的真理,却因着“三位一体”这词带来的教训,下意识里认为父、子、灵是三位神的情形一直相当普遍,这才真是异端。因此,约在一九三六年,地方召会据此把中国神学里的“三位一体”改作“三而一”,并且使用了相当年日。后来弟兄们又觉得,连这个“而”字加进去都很害意,所以就把这字去掉,改用“三一神”。按圣经纯正的启示,神就是三一神。
在基督教里,他们知道圣经说到独一的神,所以他们说只有一位神。然而,圣经也说有父、有子、有灵,所以他们又说,父、子、灵不是三位么?他们的头脑领会不来这神圣三一的真理。神圣的三一实在是个奥秘,说祂是三,祂又是一;说祂是一,祂又是三;祂就是三一。祂若不是一,怎能是独一的神?祂若不是三,怎么能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像…(创一26)”,这个账要怎么算呢?历代许多神学家,都想算这个账。有的人不让圣经有地位,反而让他们的头脑有地位,就讲成三位神。在基督教里,许多信徒虽然口头上不太敢讲三位神,但下意识里都认为是三位神。
圣经启示神只有一位,另一面,圣经也清楚提到这一位真神,是有父子灵三方面的讲究;父、子、灵虽有不同,但三者皆是神,并且同等同荣。地方召会并不反对“三位一体”的传统信仰,只是不赞同“三位一体”的发表,而赞同用“三一”的翻译较为准确。关于“三一神”的真理,在李常受的著作中有诸多阐述,在此概括为:
历代以来,关于三一神的教义,基督教历史上有三派不同的说法,就是“形态论”(Modalism)、“三神论”(Tritheism)以及圣经中纯正的启示。由于形态论这一派主要的代表是撒伯流(Sabellius),所以又叫撒伯流主义(Sabellianism)。形态论教训说,父、子、灵不都是永远的,并不同时存在,只是一位神的三种暂时的彰显;他们宣称子的启示结束于升天,升天以后子就不存在了。形态论者有其圣经根据,例如,以赛亚九章六节说:“有一子赐给我们;…祂名称为…永在的父。”这指明子就是父。又如,新约说:“主就是那灵(林后三17)。”在约翰福音十四章九节,主说:“人看见了我,就是看见了父。”这证明子和父就是一。在同章主又说到那实际的灵来了,要住在我们里面,也就是子住在我们里面(十四16-20)。每一个仔细读圣经的人都不能否认,子和父就是一,灵和子又是一。所以形态论说,父、子、灵不是三个,乃是一位神的三种形态(mode);然而,形态论者忽视了父、子、灵三者是同时存在,并互相内在的。
三神论教训说,父、子、灵是三位神。三神论者也有其圣经的根据,因为父、子、灵是三;然而,圣经明言神只有一位;神不仅是三,神又是一。自从有了这两种学说之后,历代的神学家都打这个仗。譬如,有位很受崇敬的神学家奥古斯丁(Augustine),他并不相信三神论,但因着他讲三一神-父、子、灵,讲到一个地步,有人就说他是三神论者;他再讲一讲,父、子、灵乃是一,人又说他是形态论者。所以,关于三一神这件事,实在是很难讲明白。
圣经中的真理有两面,三一神也就有两面:“一在三里”的一面以及“三在一里”的一面。形态论是“三在一里”这面的极端。当然,圣经里有“三在一里”这面的根据,但是形态论走到一个极端,远超过圣经的界限,忽略甚至抹煞了“一在三里”的一面。因此,它是在一这一面极端的异端。三神论是相反的极端,强调三的方面,却忽略了一的方面。它也有圣经的根据,却是与形态论一样,也越过了圣经的界限,而成为异端。因此,极端的形态论和三神论,都是异端。圣经既不是这一个极端,也不是那一个极端,它是站在中心,见证三一神真理的两面。在这件事上,圣经是平衡的。圣经忠于神创造里平衡的原则,不偏不倚,位于中心,并不走极端。
有人指控说,李常受教导的是形态论;或在自己根本就不清楚的状态下,模棱两可地指控说,类似于形态论。然而,地方召会所持守的并不是形态论,因为我们乃是相信神格中三位的共有和共存,就是说,父、子、灵在同时、同样情形下都存在。我们也信三位都是永远的。以赛亚书九章六节说父是永远的,希伯来书一章十二节和七章三节指出子是永远的,希伯来书九章十四节说到永远的灵。父、子、灵不是暂时的,而是永远的。
关于三一的问题,圣经的教训是说,神既清楚分三,却又同时是独一的。故此,我们称祂为三一的神,亦即父、子、圣灵,从永远到永远,父子灵皆并重,且同时共同存在,更是互相内住地共同存在;同时,三一神又是在三个阶段里被启示出来的,其目的乃是为成全其关乎人类之永远计划。故此,父来计划,子来完成,灵来实施于人身上。然而,如此并非“形态论者”所称,为三位的暂时表现。神是三而一,又是一而三的。当然,我们承认神格在永远里有“三”的区别。不过,关于三一,不重在道理上的分析,而重在三一神分赐到人里面,作人的生命和一切。
由此得知,李常受的教导是平衡的,乃是圣经纯正的启示;既非形态论,也非三神论。然而,迄今仍有不少人自己本身对“三位一体”的教训不求甚解,甚至落入三神论的异端,反而误解李常受的教导,甚至断章取义,或蓄意扭曲,这实在是一件憾事!
一九六六年
李常受讲到祭司的体系、祭司的职事、祭司的事奉。每一个基督徒在吃主饱足后,就应当要尽职。他在洛杉矶还释放了“神灵调人灵”的重要信息。关于人的灵的重要和要点:一、今天神是赐生命的灵,并且祂为我们造了一个灵;二、祂在我们的灵里重生了我们;三、祂住在我们的灵里;四、祂的灵和我们的灵,这二灵调和成为一灵。
在下半年,多处召会开始实行祷读主话。先是由台南召会享受这个祝福,消息传到美国西岸,旧金山召会是第一个在美国实行祷读的召会,洛杉矶召会紧接着跟随。有一次,李常受出门了,在洛杉矶艾尔登会所那个聚会里,弟兄姊妹把以弗所书六章经文,从头至尾祷读一遍,越祷越活。整个聚会就是祷祷读读。在那段祷读的日子中,一面,李常受不敢拦阻他们,恐怕圣灵在流通时被打岔;但另一面,他们实在活得太厉害,有位弟兄跳到椅子上去,李常受就会约束他们安静些。以后,他慢慢的给他们一点带领,弟兄姊妹就都有技术上的长进,即使活得太厉害,也是有条理、有秩序。
然而,在美国东岸的江守道,一听到洛杉矶召会实行祷读,他就在那里讲“魂的潜势力”,来定罪这个实行是一种魂的潜势力。举例来说,纽约有位年长姊妹,曾经是一位西教士,在上海作过工。二次世界大战以前,转到主恢复这条路上来,常听倪柝声讲道,并且非常欣赏倪柝声的信息。以后她回到美国,就在纽约定居,成了那里年长姊妹的中坚,对召会非常有益处。有一天聚会结束,大家还在会所里,没有都散去。这位姊妹刚好见到那位反对祷读的江守道迎面而来,就用英文对他说:“赞美主,弟兄。”江守道马上打住她说:“你这是出乎魂的,还是出乎灵的?”这位姊妹心里不愉快,也说了几句话。后来,这位姊妹搬到洛杉矶,她把这件事告诉了李常受。这里就给人看见,若说祷读是魂的潜势力,这真是一件莫须有的事,也实在是一种细菌。所以,主恢复里的难处,就在于人自己的意见、感觉和兴趣。
年轻人一定要学一个功课,不要注意这些外面的实行。有人大声呼求主,你当感谢赞美主,因为他们没有敬拜魔鬼,他们是敬拜主。虽然你不会跟着大声,但你也不需要去反对。你喜欢安安静静地读圣经:“太初有话,话与神同在…。”读完了,你就低头祷告,这也很好,没有问题。然而,有人愿意祷读:“主阿,感谢祢,太初有话,阿们。太初,太初,有话,阿利路亚,阿们,太初有话。”这有什么错呢?你虽然不大赞成,但你也无须非议。
有人喜欢引用林前书十四章四十节的话:“凡事都要规规矩矩的按着次序行”(见圣经和合译本)。然而,若是不祷读、不大声呼求主就叫规矩,那是不是就叫个个坐在那里都不动,只等带领的人在那里说什么呢?两者相比较,你是要规矩而死沉的聚会,还是要鲜活的聚会?圣经里有许多地方记载,神的子民大声欢呼,诗篇六十六篇一节,八十一篇一节,九十五篇一至二节,九十八篇四至六节,一百篇一节。那里的“欢呼”,原文的意思是“喜乐地喧嚷”。诗篇中说要“嚷”,人快乐到一个地步,就会嚷。如果众圣徒都非常喜乐,却必须等你先说“阿利路亚”,他再说“阿利路亚”,最后我才能说“阿利路亚”,那是什么?那就是机器人。人在快乐时,是无法等别人的,终归会异口同声,众人一起快乐地喧嚷。因着我们人是活的,我们里面有灵,有生命,所以,绝不要太拘泥聚会的作法,要让里面的灵自由;基督徒本来就是活的,不能太限制他们。
再则,若是今天有个聚会实行祷读,或是有个交通聚会,祷告读经时,有人大声宣告:“阿利路亚,赞美主。哦,主耶稣。”千万不要以为那样不对。这本来没有什么不对,但若是特地鼓动人这样作,就是不对了。召会是一班活物,不能太给予限制,一限制就变得有难处。而江守道不仅讲“魂的潜势力”,也把倪柝声那本“魂的潜势力”翻成英文,为要让说英语的人以为李常受鼓励他们祷读,乃是魂的潜势力。其实,倪柝声那本书,百分之八十是译自宾路易师母的著作,那是针对属灵争战说的。江守道拿那本书来借题发挥,实在完全是文不对题。
关于祷读,就是操练管住头脑运用灵来祷读主的话语,并且不是只用我们自己的话祷告,而用圣经的话来祷告。但,祷读不是不用头脑,更不是煽动狂热。关于祷读之实行,历史文献证明,在几百年前就已有虔诚爱主的圣徒借着这样的操练,来接触神的话,以享受基督,接受祂的喂养。经过多年的经历证实:祷读的实行,一进到美国各处的召会聚会中,人就活了。众圣徒也能作见证,因着祷读圣经中神的话,得了造就、加力和灵感。李常受是极力实行祷读的,但他并非创始者,他又曾说过:“我们中间若有任何人要使祷读成为律法的道理,我会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十月,李常受返台,对召会的带领负担为“活在灵中,站住立场,广传福音”。之后,他访问香港,陈则信接待他到家中,并一起用餐。在香港期间,李常受遇见一位印尼的弟兄,坚持邀请他去印尼访问。印尼的召会,大部分是从一九三六、三七年开始的。先在泗水,以后就到了万隆,再后就到了雅加达。雅加达是个大地方,到一九五几年才有召会。这个地方是从王载兴起的。王载在印尼接触了泗水的一班弟兄们,以后他们就开始聚会。虽然是王载兴起的,但弟兄们都读了倪柝声的书,从他得着许多帮助,以后就慢慢转了。
同年,英文诗歌整编工作完成,共一千零八十首,其中选自历代著作加以编修者有八百多首,新写英文或译自中文者有二百七十多首。
一九六七年
一月,李常受首次访问在印尼雅加达的召会,然后到泗水、万隆。在聚会中他建议圣徒们不只唱诗歌,也照着以弗所书五章十九节来说诗歌。就是以活的方式,在歌唱和说话中,经历内住的那灵。同时他强调,在聚会中有时需要这样的操练,但不要作成律法。之后,他去新加坡。又去马来西亚,在那里释放关于基督、那灵与话的信息,并带领召会祷读神的话以及呼求主名。结果,那里的召会都真活了。二月至四月间,他返回在台湾带领。
四月,倪柝声的刑期已经结束,全世界各处的人,都为他的释放而祷告。虽然倪师母张品惠的身体状况很差,几个月来红卫兵十几次去抄家,但她心中坚信有这么一天,就是倪柝声刑满释放的日子。然而,从监狱的广播里不时地传出声音,警告囚犯:“如果你被判五年或七年,虽然你的刑期已到,但我们对你的改造仍不满意的话,你将再延长五年或七年。”
七月,李常受在洛杉矶艾尔登会所举办训练,释放了“一个在灵里之人的自传”,讲到借着十字架服事人,后出版成书。
十二月,从香港召会传出一些话,意思是人民政府的高层许可倪柝声和张品惠被赎离开中国大陆,但条件是愿意将一笔数目可观的美金存入中国银行在香港的分行。与此同时,政府对外公开造谣说:“倪柝声放弃信仰了。”而当时官方又曾报导说,有政治犯及家属脱逃到西方,可多数人认为这是在一种彼此同意的情况下用钱赎出来的。当东南亚的中国圣徒听到这个消息后,出于对倪柝声的热爱,很快搜集到这笔资金,以作为指定的用途。然而此时,一位带着倪柝声手笔的人逃难到香港,一些曾经与倪柝声非常熟悉的同工认为,倪柝声是像古代那些信心的人们“不肯苟且得释放”(来十一35),他拒绝了这个提议。无疑的,倪柝声为持守自己的原则在中立的事情上与政府合作,如学习、劳动、作翻译的工作等,来顺服在上掌权的,一点都不破坏基督徒的形象。但他绝不愿意随波逐流,通过金钱交易来给众圣徒作妥协、退缩和失望的榜样。而他却愿意将自己交在神的手中,以求神按着祂的道路来带领他。后来,在第二年年初有官方消息,这项交易被取消,倪柝声却被加刑五年。
十二月底,在洛杉矶的特会中,李常受从施浸者约翰讲到人很容易老旧,得救时虽然重生、更新了,但过不多久又变得老旧了。所以他说:“你们个个都该去把老旧埋葬。”他并没有意思要圣徒再受一次浸,但那些信息讲得很活、很有力量,众人很受感动。两三天后,有一次他正在讲道,有位弟兄站起来,问:“李弟兄,我以前在浸信会多年,受过浸,后来又到弟兄会去,也正正式式受了浸,但我觉得自己很老旧,你看我该不该埋葬?”李常受就说:“照你的感觉作吧!”然后,他还继续讲道。哪知,这位弟兄就一个人走到浸池边,那正好是服事施浸用的,就跳进浸池里去,说:“我要埋葬自己。”接着,一个个见状都跳下去。李常受在那里看得心惊,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这要怎么办?要不要叫他们停下呢?然而,他里面马上有个声音:“你是谁?若这是圣灵的工作,你怎么办?”于是,他不敢作什么去制止他们。
此后,就有人毁谤并讹传说,李常受教导人多次受浸。然而,地方召会中的带领,从未教导多次受浸的实行。正如李常受所说:“我并没有意思要弟兄姊妹再受一次浸,我从来没有再受浸,我也没有教导人再受浸,这不是我们中间的实行。”他一方面不敢随意禁止要求埋葬的人,另一方面却清楚,这不应当是一种实行,所以他自己并没有这么做。此外,他也嘱咐弟兄姊妹回到各地,不可将此事弄成一个道理或教训叫人来遵守,并且对于那些有疑虑的人,作了公开的解释。而少数信徒愿意再次受浸,埋除老旧,也是个人自己的决定。但这样的埋葬,并不是得救的受浸,而是使信徒有活的信心,过一种新的生活。正如以色列人过了红海(预表信徒受浸),还要过约但河,埋葬老旧(十二块石头所代表)。
从前,在中国有位著名的神学家,名叫贾玉铭,他是长老会的牧师。长老会实行的是滴水礼。有一天,他在山上祷告,越祷告越经历圣灵的浇灌,里面真是喜乐。他从山上下来时,看到山腰上有个水池,就跳到水里,自己给自己受了浸。那时,他也不管滴水礼或浸水礼,只是看见一池水,就喜乐地跳进去,结果天向他开了。这才是基督徒真正的经历,这是一个活浸。然而,反对者不懂什么叫作生命,也不懂什么叫作灵;他们不管灵,只管他们的宗教、传统、规条。所以他们写文章,引用以弗所四章的一信一浸,定罪李常受教导人两次受浸。但李常受说那个一浸的“一”是性质的一,不是次数的一;“一”浸是指“一种”浸,不是指“一次”浸。虽然圣经没有明文说该受多少次浸,也没有明文说只该受一次浸,但我们不必拘泥于传统的说法和作法,也不可规定出一个新的作法来,只好留给圣灵来给人活的带领了。可那些反对者不认识圣经,无法领会。
同年,在洛杉矶开始有“呼求主名”的实行(见年末附录)。然而,在纽约召会,江守道认为,祷读和呼求主名,是人魂的潜势力,并借助倪柝声所写的《魂的潜势力》那本书,以此来表示反对祷读和呼求主名的实行。他这样作,就使得纽约召会受亏损;有些少年人听到反对的论调便离开,搬到洛杉矶那里去,却使洛杉矶召会的人数顿时加了八十多位。而对于圣徒“埋葬老旧”跳进水里去,江守道也发出不认同的声音。奇妙的是,他虽反对李常受,却一直请他去纽约,几乎是年年请,李常受也年年都去。但李常受去那里不讲祷读,不讲呼求主名,也不讲埋葬,就是讲一般圣灵的道。
附录:关于“呼求主名”的真理
对每一个爱主的人来说,当“耶稣”这名被提起时,内衷总是油然而升一股对祂的爱慕和敬拜之情。简单的“耶稣”二字,蕴含着诗人文士都无法尽述的感人故事。这名曾是地上“羞辱、藐视、厌弃”的同义词-拿撒勒人耶稣;祂多受痛苦、常经忧患。祂被藐视、好像被人掩面不看的一样(赛五十三3)。然而,对珍爱这名的基督徒而言,正如约翰-牛顿(John Newton)的诗歌所唱,是一个“甜美、芬芳,慰我苦情”之名。
耶稣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祂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祂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赛五十三5)。查理-卫斯理(Charles Wesley)也道出了基督徒对“主耶稣”这奇妙之名的感铭与尊崇:“惊人之爱,何竟如此,我主我神,为我受死。…耶稣这名超乎万名,天上、地上、阴间;天使和人无不尊敬…。”对这位爱我们的主,祂的名不仅只是安慰,更是我们的夸耀。有谁深识祂的恩情,竟能忘却祂的尊名;又有谁能在祂凯旋的行列中静默,强忍而不欢呼颂赞?甚至父神都将这名高举,说“所以神将祂升为至高,又赐给祂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叫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在耶稣的名里,万膝都要跪拜,万口都要公开承认耶稣基督为主,使荣耀归与父神”(腓二9-11)。
藉着呼求这宝贵的名,早晚独自向祂倾心吐意,岂不甚好?与众圣徒在会中宣告、歌颂主这得胜的名,天父岂不更为悦纳?主尚且带领我们如此敬拜父(来二12),我们若三缄其口,恐怕石头都要开口赞美“耶稣是主”。呼求主名,何罪之有?圣经上说:“到那时候,凡求告主名的,就必得救”(徒二21)。虽然求告主名的,多是发生在人接受主时,但对主名的呼求,岂是仅仅为得救,经历圣灵一次“重生的神迹”而已?圣经何曾指示人得救后,就不用再“呼求主名”?圣经的启示恰恰相反;哥林多前书是徒保罗写给哥林多人的信,但这信的对象也同时为着其他地方的信徒。保罗却称他们是“在各处呼求我主耶稣基督之名的人”。基督徒就是在各处“呼求主名”的人,因为基督是他们的主,也是我们的主。
基督徒对主名珍赏的是否完全,在于个人对这名的认识与经历的程度。圣经中对主名的描述,不仅独特而且含义深远。主名对历代旧约圣徒而言,就是耶和华;对新约圣徒而言就是主耶稣。
现来例举旧约中许多呼求主名的例子:
呼求主名,开始于人类的第三代以挪士:“那时候,人才呼求耶和华的名”(创四26)。接着有约伯(伯十二4,二七10)、亚伯拉罕(创十二8,十三4,二一33)、以撒(创二六25)、摩西和以色列人(申四7)、参孙(士十五18,十六28)、撒母耳(撒上十二18,诗九九6)、大卫(撒下二二4、7,代上十六8,二一26,诗十四4,十七6,十八3、6,三一17,五五16,八六5、7,一0五1,一一六4、13、17,一一八5,一四五18)、诗人亚萨(诗八十18)、诗人希幔(诗八八9)、以利亚(王上十八24)、以赛亚(赛十二4)、耶利米(哀三55、57)和其他的人(诗九九6);他们在旧约时代都呼求主名。以赛亚也嘱咐寻求神的人,要呼求祂(赛五五6)。甚至外邦人也晓得,以色列的申言者习惯呼求神的名(拿一6,王下五11)。神从北方兴起的外邦人,也呼求祂的名(赛四一25)。神命令并愿意祂的百姓呼求祂(诗五十15,耶二九12,诗九一15,番三9,亚十三9)。这是饮于神救恩泉源的喜乐之路(赛十二3-4),也是以神为乐的享受之路(伯二七10);以神为乐就是享受神。因此,神的子民必须天天呼求祂(诗八八9)。这是约珥关于新约禧年所预言的欢乐作法(珥二32)。
再来看新约圣徒的主名-主耶稣:
到了新约,耶和华成了耶稣。耶和华在祂神圣的三一里,亲自有份于血肉之体,乃是经由子完成了对人的救赎并带来神的恩典与实际。“耶稣”这名的意思是“耶和华救主”或“耶和华救恩”(太一21)。这奇妙的人位就是耶和华赐给人的救恩。祂自己就是救恩。因着耶和华自己成了救恩,祂就是救主。不要以为我们喊耶稣时,只是在喊一个人名。耶稣不仅仅是人,祂乃是耶和华我们的救恩,耶和华我们的救主。这很简单,却很深奥。当你呼求耶稣,整个宇宙都知道你在呼求耶和华作你的救主,耶和华作你的救恩。
犹太人相信耶和华,但不相信耶稣。就某一面说,他们有耶和华,但他们没有救恩或救主。我们所有的比犹太人更多,因为我们有耶和华救主,耶和华我们的救恩。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呼求耶稣时,有这样奇妙的感觉。甚至你若说你恨耶稣,你里面仍会有感觉。你若说“我恨林肯”,你不会有感觉;你若说“我恨耶稣”,就会有感觉。林肯与你无关,但耶稣却与你有关。许多人说过“我恨耶稣”,后来却被耶稣抓住了。凡呼求耶稣这名的,都必得救。你若接触耶稣的名,你就会被祂摸着。我们传福音时,最好能帮助人呼求耶稣。只要他们呼求耶稣,就会有事发生。
耶稣是真约书亚(民十三16,来四8)。约书亚是希伯来文,等于希腊文的耶稣。摩西带神的百姓出埃及,但约书亚带他们进入安息。耶稣是我们的真约书亚,带我们进入安息。…每当我们呼求主祂的名,祂便救我们脱离罪,带我们进入安息,进入对祂自己的享受。
在新约里,彼得在五旬节那天,首次提到呼求主名,应验了约珥的预言。这应验是关乎神在经纶一面,将包罗万有的灵浇灌在祂所拣选的人身上,使他们能有份于新约的禧年。约珥关于神新约禧年的预言及其应验有两面:在神那一面,祂在复活基督的升天里,将祂的灵浇灌下来;在我们这一面,我们呼求这位成就一切、达到一切并得着一切,升天之主的名。我们这些在基督里的信徒,要有份于并享受包罗万有的基督,和祂所成就、所达到、所得着的一切,呼求祂的名是极其需要的(林前一2)。在神新约的经纶里,这是一种主要的作法,使我们能享受这位经过过程的三一神,叫我们完全得救(罗十10-13)。早期的信徒在各处都呼求主名(林前一2)。对不信的人,尤其对逼迫的人,呼求主名成了基督信徒普遍的记号(徒九14,21)。司提反遭逼迫时,曾呼求主名(徒七59),这必定使逼迫他的扫罗印象深刻(徒七58-60,二二20)。然后,不信的扫罗以他们的呼求为记号,逼迫那些呼求的人(徒九14,21)。等到他被主得着以后,那把他带进基督身体交通里的亚拿尼亚,立刻嘱咐他要呼求着主的名受浸,向人表明他也成了这样呼求的人。
保罗对提摩太所说的话:“你要逃避青年人的私欲,同那清心呼求主的人,竭力追求公义、信、爱、和平(提后二22)。”这指明早期所有寻求主的人都呼求主名。毫无疑问,他是一个这样实行的人,因为他嘱咐他的青年同工提摩太要照样作,使提摩太能和他一样享受主。在原文,呼求是由“在…上”和“(按名)呼叫”所组成。因此,呼求主名是以听得见的声音呼叫,甚至像司提反一样大声呼喊(徒七59-60)。
根据圣经,不论旧约或新约记载到圣徒呼求主名时,所用的字均与祷告、默想、祈求等有所不同。呼求主名与仅仅祷告不同。不错,呼求是祷告的一种方式,但呼求不仅是祷告。希伯来文“呼求”的意思是“向…呼喊”(call out to)、“向…呼叫”(to cry unto)。这个字在希伯来文常用作:起名、叫、称、召、宣告等。其中对主名则译作“呼求”。奇妙的是,这字第一次出现于神来找人(创三9)。第二次出现,则是人呼求神(创四26)。希腊文“呼求”的意思是“向人恳求”(to invoke a person)、“呼叫人的名字”(to call a person by name)。换句话说,就是用听得见的声音呼叫一个人的名字。祷告有时可以不出声,但呼求必须是听得见的。
呼求主的意思也是向主呼喊,并且经历属灵的呼吸。“耶和华阿,我从深牢中呼求祢的名。祢曾听见我的声音;求祢不要掩耳不听我的呼吸,不听我的呼叫”(哀三55-56,另译)。这些经文指明,呼求也是呼叫和呼吸。呼叫是最好的呼吸。有人说,哭叫是婴儿最好的运动。每当你呼叫的时候,你就自然而然且深深的呼吸。藉着呼叫和呼吸,我们一面呼出,一面吸入。吸入总是紧随着呼出。藉着呼出,我们把一切消极的事物呼出去;每当你把消极的事物呼出去,主的积极事物就要充满你。以发脾气为例,当你快要发脾气时,不要想去抑制,只要呼喊“哦,主耶稣!”然后加上一句短祷:“主耶稣,我要发脾气了!”这样试试看,你还发不发脾气?藉着呼求主名,你会呼出你的脾气,吸入主耶稣。你要成为圣别么?成为圣别的路就是呼求主耶稣的名。藉着呼求祂的名,一切的罪、邪恶和不洁之物,都要呼出去,而一切积极的事物-主的丰富-都要被你吸入。
然而,有人会把“呼求主名”的实行,与“迦密山巴力先知的呼喊”混为一谈。列王纪上十八章二十四节记载,以利亚对巴力的先知说:“你们呼求你们神的名,我也呼求耶和华的名。那降火显应的神,就是神。”这里明说以利亚和巴力先知都“呼求”。经节的主要意思,不在于该如何呼求。而是,若非真神,再怎么狂呼乱叫、刀枪自割也没反应(王上十八26-29)。众地方召会在“呼求主名”的实行上,乃向真实、可亲、可近的主耶稣,与偶像绝对是完全相对的,偶像哪能与主相提并论呢?若是有人这样恶意栽赃,反倒是对主大不敬。圣徒何曾像巴力的先知“狂呼乱叫”呢?若有人用这样的经节来污陷李常受及地方召会的信徒,实显其恶意与对圣经错引的轻浮。以利亚末了近前来,也的确是发声呼求主名并祷告:“亚伯拉罕,以撒,以色列的神,耶和华阿,求祢…;耶和华阿,求祢…”(王上十八36-37)。这难道不正是呼求(呼喊)的真正定义,就是用听得见的声音呼叫一个人的名字么?祷告有时可以不出声,但呼求必须是听得见的。即便是大声呼喊主名,像是司提反殉道前的迫切,又有何可非议的呢?
简单来说,呼求主名就是用听得见的声音呼求主耶稣,并且经历属灵的呼吸,以享受基督的丰富。呼求主虽有呼喊的意思,但李常受从未传讲“呼喊”。他的教导与实行绝对不是强调“呼喊”,而是“呼求”、“主耶稣的名”,与祂亲近、享祂同在;这是完全符合整本圣经教训的。呼求主名不是鼓励人吵闹喊叫,更不是叫人过分强调呼喊来释放灵。呼求主名并非李常受的发明,又不是新约的新作法,乃是开始于创世记四章二十六节,人类的第三代以挪士。接着有约伯、亚伯拉罕、以撒、摩西和以色列人、参孙、撒母耳、大卫,等等。不论在旧约还是新约,我们都能找出许多呼求主名的例子,这在上面内容已有所列举。李常受是极力实行呼求主名的,可他却说:“我呼求主的名,但使这样的事成为律法的道理,全然是错误的。”
一九六八年
一月,李常受从主看见普遍申言的实行,就是在召会聚会中,人人都要作申言者(或称作林前书十四章一节里的先知讲道),个个都需要尽肢体的功用。那是在一个主日上午,聚会刚开始,他里面实在觉得有个负担要说话,就说:“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开口,每一个人最少都能说四个字。”当他这样说时,还不知道是哪四个字,他问自己,要告诉他们哪四个字?然后,他就说,第一是Oh,第二是Lord,第三是Amen,第四是Hallelujah。这四个字就这样出来了。之后,他回家一想,怎么把“阿们”摆在“阿利路亚”前面?照习惯应该是“阿利路亚,阿们”才对。他再翻翻圣经,没有错,启示录十九章四节是说,“阿们,阿利路亚。”他自己也试着操练:“Oh,Lord,Amen,Hallelujah!”他一操练,发现节奏真对。就这样,“Oh,Lord,Amen,Hallelujah!”风行美国各处召会,很快就传到台湾。台湾各处召会也纷纷操练:“哦,主,阿们,阿利路亚!”以至于它成了一首小诗,众人一唱,聚会就活了。
实在说来,申言,就是为基督和神说话,说出神和基督,将神和基督供应并分赐给人,但并不包括说预言。按照林前书十四章的方式申言,乃是在召会聚会中实行的,使有追求的人得以超越,人人都能申言,为着召会的建造。而“哦,主,阿们,阿利路亚!”仅是帮助圣徒为着申言而有的一个操练,使人藉着这样的操练,在聚会中活起来,并开口为主说话,供应基督。
二月,中文《整编本》诗歌发行,共计七百八十首,均用五线谱,以简谱配合。全诗集共分为二十九大类,再细分三百四十五小项,并可对照英文版诗歌,内容从颂赞三一神起至终极的显出,几乎样样齐全,若称它为全世界顶属灵的一本诗歌集,确是无愧!这些诗歌迄今一直为众召会众圣徒所爱用,实乃一取用不竭之宝库。
五月,一位中国的游客在西方的某个首都寻求庇护,他告诉当局,他曾经在上海市的一所监狱当过狱卒,因着倪柝声对他的见证,他寻得了耶稣基督为他的救主。
七月,李常受带领一百三十八位美国各处圣徒到台湾,参加为期四周的国际特会和训练。从美国来的圣徒观摩众召会,也将主在美国的工作,令人鼓舞的消息交通给台湾圣徒。七月底,在公卖局球场,全台有第十四次特别造就聚会,李常受释放了“基督的第三时期”(即基督成了七倍加强之灵的时期),约六千人参加。当时,也有许多台湾的圣徒认定自己老旧,效仿洛杉矶的圣徒,想要在受浸的水里埋葬。于是,有些人就开始散布谣言说,李常受教导人再次受浸了。反对者引用保罗在以弗所书四章所说的“一浸”;不过,那里的“一浸”是性质或种类的一,不是指给信徒施浸一次的实行。事实上,李常受既没有教导人再受浸,也没有实行再受浸。
台北大会以后,陈则信在香港正式向信徒宣布李常受所讲的道有误,并印出一本刊物,是关乎整编本诗歌真理的问题;他认为李常受的“三一神”论不合乎圣经真理,又以“基督是受造者”(曲解歌罗西书一章十五节)、“基督是灵”等,定罪李常受所传讲的是第四世纪的亚流派异端。关于“三一神”、“基督是受造者”、“基督是灵”这三项真理的阐述,可分别见一九六五年、一九五八年和一九五四年的内容,在此不再赘述。
同年,李常受第二次访问印尼,当时印尼弟兄们一再请求,从台湾安排几位同工去帮助。张晤晨也非常推动这事,觉得台湾这么多的同工,不要都留在台湾,应当出去几位,于是就提名三、四位弟兄去,但直到一九七一年,出国手续才办成功。以后,弟兄们就加强那里的服事,到一九八一年的时候,在印尼就有十七处召会,也有一些当地人加入召会生活。
一九六九年
关于那灵,一直是李常受职事的重点。主给他看见,基督在复活里成了赐生命的灵,乃是包罗万有、复合、内住的灵;不仅如此,他在这一年从启示录进一步看见,七倍加强之灵的启示。就是在召会堕落的时期,这一位灵在功用上加强了七倍,成为七倍加强的灵。自此,主恢复中对于圣言里关于那灵的启示,有了全面且透彻的认识。
夏天,李常受在美国俄亥俄州伊利城的特会中,更深刻地释放了七灵的信息,他又讲到两个灵,神的灵和人的灵。接着在六周训练中讲到旧约中恢复的书:撒迦利亚书、以斯拉记、尼希米记、哈该书,以及诗篇中的基督与召会。这次特会和训练,有六百多人参加,属灵的空气非常浓厚,灵非常高昂,话语非常丰富。短短一段时间内,那些丰富的信息都刊印成书,分别是:《七灵-为着众地方召会》、《圣经中关于生命的重要启示》、《神殿与神城的恢复》、《诗篇中所启示并预表的基督与召会》。许多在美国的弟兄们都能见证,在特会和训练后的一段时期,可说是美国众召会聚会最活、最高的一段时期,众人都享受了七灵的焚烧。而在十一月一日出版的《水流报》七卷四期里,李常受清楚地说:“这七灵不是七个灵,乃是七倍的灵,加强的灵”。然而,后来仍是有人妄加罪名于他,讹传道:“李常受竟将神的一灵说成七个灵。”
七月十五日,魏光禧写信给李常受,讲到他刚到纽约和江守道谈过话。谈话的结果一言难尽,总归在真理和带领上,江守道和在主恢复里弟兄们的距离差太远。另外,江守道附和香港那些异议者的说法,说李常受很有问题。
暑期,在洛杉矶特会中,李常受释放了“离开巴比伦,归回耶路撤冷”的信息。这期间,有一班喜爱唱诗的青年弟兄姊妹,利用中间休息时间,将黑板上祷读的经节擦去,写了一些短诗,都是因特会祷读的经节及信息有感而作的。不知不觉,聚会中有人哼起来,那时,召会中正有吃喝享受主的流,弟兄们就写出“尝尝主祂是美善”的诗句,配上诗歌里面通俗的调子,以后越唱灵感越丰富,再逐节加上“我已尝过主是美善”等。因着这些新诗产生,给聚会带来厉害的释放,不只点活整个聚会,且帮助众人进入信息的灵中,加深对讲台信息的消化。虽然已过也有这样尝试,但因诗歌内容在真理上有不准确处,未受年长弟兄们印证。
自此,写诗的风气一经传开,青年人就不断尝试作词配谱,以后每次特会,几乎天天都有新诗出来。不仅在洛杉矶有写新诗的空气,俄亥俄州曼斯菲尔德召会(Mansfield's,Ohio)也有一些高中学生住在一起过召会生活,其中大部分是刚得救的,“人生意义是何在”、“金银财宝我没有”就是他们的集体创作。以后这批少年人移民到俄亥俄州亚克朗市,所写的诗歌就越来越多,如“如今主祢就是那灵”(补充本一百三十七首)、“享受主的丰富”(补充本二百零四首)。作“我们来享受这新鲜活泼的耶稣”(补充本二百零三首)一诗的,是一位才得救三个月的高中姊妹。以后这个流也传到香港、台湾。在香港的召会,青年人编辑的“交通与见证”,每期封面都刊一首新诗;而台北召会青年人创作的也不少。
九月,有二百多位新人进入洛杉矶召会,有四百位住在会所周围的圣徒享受完满丰富的召会生活。到处可听见赞美的声音,许多圣徒在去聚会的路上,都一边走一边唱起了诗歌。
十月,在泰国曼谷,一些清心的弟兄们,另租房子开始聚会。起因是那里有些人和香港的异议者接触,把他们完全从会所里赶出去。泰国的第一处地方召会,就在首都曼谷,是于一九四二年在不清不楚的情形中开始的。在泰国南部及其它几个地方也有聚会,当时一共有十二处的聚会。
冬天,江守道邀请李常受到纽约。因着李常受先前得知江守道写信给别人,表面请他去讲道,在背后却作事破坏,就定意他们要坐下来当面把事情说清楚。李常受说:“弟兄,从你进到工作那天起,你就不接受倪弟兄的带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受倪弟兄的训练。因为每一次倪弟兄在工作上有新的看见时,总会先藉着特会释放信息,把工作带着转一下,然后接着才有训练。但是你呢?你对他新的看见总有异议,每一次都如此。”说到这里,江守道并不否认。
李常受接着说:“一九三九年,倪弟兄有新的看见,也是先有特别聚会;第二年,即一九四0年,在友华村有训练。我去参加训练,一到上海文德里的会所,李小姐(李渊如)就告诉我,她们现在尽力为你祷告,正设法怎样挽回你,但你还是去了南洋。这是历史,你要承认,你向来是这样。这是一个难处。”然而,此后江守道再没有邀请李常受去纽约讲道。
同年,李常受看见活的基督乃是与死的宗教相对;在美国约有八十位圣徒,从德州几个城市移民到休士顿。顺带一提的是,有个人离开了。这个人原先是不认识主恢复的游行传道人,在一九六三年来看李常受在洛杉矶的训练。后来,表面上他被主的恢复抓住了,又放弃他的工作,来与弟兄们在一起。当他学了许多事情,包括神永远的旨意和生命树的真理,就忽然宣称他看见了耶路撒冷和安提阿以外的另一条路线。于是,他带着所学的一切,在离洛杉矶不太远的地方,建立了一个自称为地方召会的工作。此后,他不时地回到洛杉矶的会所,在圣徒们聚完会后收捡印刷的资料。
在中国大陆,李渊如和汪佩真,这两位姊妹相继在主里安息;李渊如在七十五岁时病故于狱中,至死未能出狱,而汪佩真在约七十岁时离世于青浦劳改农场。她们持守信仰,直到路终。至于香港,仍不平静,异议者在那里混乱了召会。
“福音正统教”的成立和阴谋
正值主的恢复在美国进入高峰期,美国有个团体叫作“学园团契”(Campus Crusade),这是二次世界大战后所兴起的一个福音工作。他们中间几乎有五十名最拔尖的工作者,因为不满意那个工作,忽然间都辞职离开了。这对于校园福音工作,是个很大的打击。对于那五十个人而言,主的恢复自然成了一个被注意的焦点,相当有吸引力。
这时弟兄们中间有一位,原是南浸信会的游行布道者,和校园福音工作里的人有些熟识,他就与那些离开校园福音工作的人有了接触。因着他的缘故,有几位常到地方召会来听道,其中一位到洛杉矶一会所,听了相当久。于是,他们有人考虑是否应该转到主的恢复这条路上来,而他们知道不能回公会去。因为六十年代的美国,是个新、旧时代的转换期,到处弥漫着新思潮,连基督教里有心的青壮代,也都不愿意要老旧的东西。可他们却看见,主的恢复在美国的确是个全新的东西,而且真理透彻、丰富、有深度;若是能讲真理、讲圣经,在美国一定吃得开。因此,他们想要转到主的恢复来。他们盼望转到主的恢复以后,李常受能封他们为使徒。然而,他们调查研究后,发现地方召会没有封使徒的家风,所以觉得这条路行不通。因着他们自己需要有一条出路,一个前途,于是另行成立了一个新的派别。
他们把美国基督教现实的情形,以及召会历史都研究过,觉得美国需要一个新的基督教,但他们自己讲不出新东西。他们发现东方希腊正教,比罗马天主教古老、正统一点。罗马天主教和更正教各公会,都离开了正统,惟有东方希腊正教,还留在正统里。天主教的教皇制度,是在第六世纪末,才完全被人公认。但在此以先,东方希腊正教已经有了相当的势力。所以,这班离开校园福音工作的人,就想要把东方希腊正教里的一切,搬到美国来。他们说,他们不是重在跟随圣经,而是重在跟随头几个世纪,为着断定教义所召开的大会(councils)。其中,第一个就是奈西亚大会。他们是要跟随那些早期的大会,也就是第六世纪以前,天主教还没有完全成立之前,大会里所定规的信条。这等于呼召美国更正教教徒,回到传统去。他们成立了一个团体,称作“福音正统教”(Evangelical Orthodox Church),简称E.O.C.,并且封自己为主教,那些发起人,各个都是主教。
E.O.C.成立后,他们就着手研究,如何在美国打出跟随东方希腊正教的主张。当时在美国的各公会都老旧了,虽然有些新的宗教兴起,五花八门,甚至可说是古里八怪,但那些E.O.C.的人,毕竟曾经作过福音工作,知道那些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没有真理,无法长久。然而,主恢复里有结实的东西,不仅能持久,并且相当有冲击力,如同一支新兴的军队。所以,他们知道,若是要打开美国,就非把主的恢复打倒不可。而要打倒主的恢复,就得先打倒倪柝声和李常受这两个人。
以后,他们就开始进一步研究,并写了一本指控倪柝声的书,但在要出书的时候,又经过一番考量,认为倪柝声的书在美国、欧洲相当盛行,影响所及,不是他们轻易能打倒的。因而,他们就缓一步,定规要先把李常受打倒,然后再打击倪柝声。这个E.O.C.,就是在美国最反对主恢复的团体,也是后来两本邪恶的书:《弯曲心思者》(The Mind Benders),和《神人》(The God-Men)的幕后主使者。关于这个团体和这两本书,在一九七七年将继续关注。
一九七0年
一月,倪柝声被转到远在安徽省广德县叫做白茅岭农场的劳改队。无论是在野外或是轻微劳动,对他都是极重的负担。因为他的心脏疾病再次发作,使他大受痛苦。有一阵子,他因此曾被送回上海。
十月初,李常受正准备动身去探访移民出去的圣徒,就接到香港魏光禧的长途电话和信函,说香港那里的异议者大闹风波。弟兄们觉得这是关乎真理的事,非要他去不可。于是,李常受出门探访,并在十月七日旅程途中赶着写出一点驳正的话;主要针对异议者关于整编本诗歌真理问题的指控,加以驳正(见《历史与启示》第十三篇里的附录一)。
然而,李常受这次行程只探望了亚特兰大,然后就来到了香港。当他把“一点驳正的话”带到香港,那些异议者都无法还击。李常受问他们:“基督是人,人是不是受造者?基督成为血肉之体,血肉之体是不是受造者?”但他们始终无法答复。同时,李常受在香港也释放了相关的信息,以后编成《关于基督的身位》一书。其内容主要阐述:基督兼有神人二性,这二性俱各完备,而合在一起,并不产生第三性。这意思是,基督是真神,也是真人,是神而人、人而神者的一位。祂虽具有神人二性,却仍是一位。
可是,有一天晚上,李常受请张晤晨上台讲道,他和郑谦源坐在下面。聚会开始没多久,外面就闹起来了。张晤晨很镇定,正要翻开圣经宣读,有人就从外面直冲到讲台前面,打讲台上挂诗歌及圣经节的架子。架子一倒,打到他的头就流血了。这时,整个场面变得乱糟糟的,闹事的人当中一位,甚至把电源关掉。
李常受看见有一个人将郑谦渊抓住,他便大喊:“快救!快救!”青年们围过来,那个人就跑掉了。魏光禧说:“李弟兄,不行,一定要喊警察。”事先,弟兄们已料到那些异议者会闹事,就嘱咐弟兄姊妹千万不要还手,千万不要说不好听的话,也不要找警察,只要安安静静的。然而,到了这地步,实在不行,魏光禧就打电话找警察来劝止。随后,李常受跟着魏光禧到执事室,那些人就将房子围起来,破口大骂又摔花盆。当晚,魏光禧、许骏卿等人,和李常受都在魏光禧家,交通到天亮,弟兄们决定到新蒲岗聚会。此后,香港召会分裂为两部分,并为尖沙咀天文台道会所而起争论,陈则信等人最终同意退出,另设聚会,不久后他移民到美国。
十一月,洛杉矶有国际特会,专讲“基督与宗教相对”,圣徒们从美国东北部二十五个城市及加拿大来参加,远东众召会也组团参加。随即,有六十多位圣徒移民去俄亥俄州的亚克朗市开始召会生活,四十位圣徒从洛杉矶移民去芝加哥,另有四十位移民去亚特兰大过召会生活。当年,总共约有四百多位圣徒移民至美国十大城市(以后两年续有移民),一个城市差不多去三、四十位,为美国的开展奠定稳固根基,也将召会生活实行到纽西兰和澳洲,以及加拿大各地。
十一月八日,香港十位弟兄(温继有、许宗衡、钱要基、封志理、赵耀灵、崔雨川、麦大益、周亚发、周嘉羽、黄仲山)具名同启“致陈则信弟兄的公开信”,点出异议者引用李常受的英文《水流报》,把他的辞句都改了,而且前后加引号,有存心欺骗弟兄姊妹之嫌。异议者的这种做法道德么?他们说:“李常受把神性的次序颠倒了,将神的灵由第三改为第二。”事实是这样么?然而,过了许多年,他们仍不能答复当初所说的谎言。(公开信,见《历史与启示》第十三篇里的附录二)
此后,由于魏光禧年迈,在尽他的职事上,无法释放太多信息,他就和李常受,以及两位年长的长老,交通安排封志理在召会话语职事的服事上,协助年长的弟兄们。当时,封志理只有二十多岁,是很有追求的一位弟兄。然而,令众人没想到的是,这人后来不但在当地召会配搭上产生难处,而且成了主恢复里的一个大难处。
同年,李常受清楚地看见“召会是新人”的真理。在宇宙中只有一个新人,召会就是那新人(弗二15)。这是召会最高的一面。召会是蒙召之人的聚集,乃是召会初步的一面。使徒由此向前说到神国的国民,以及神家里的亲人。这些比初步的一面高,但比不上召会是基督的身体这一面。然而,新人比基督的身体还要高。因此,召会不只是信徒的聚集、属天国民的国度、神儿女的家庭,甚至也不只是基督的身体;召会更高的一面乃是新人,以完成神永远的定旨。
终结篇(一):关于江守道的为难
除了往年记录的,现在来看一九七0年,江守道到了印尼,有人问他有关李常受讲异端的事,他极力称赞李常受,把他捧到三层天上,说他绝对没有问题(先前是反对的)。这事是一九七一年,李常受要到纽西兰,经过印尼,那里的一位负责弟兄告诉他的。关于江守道对李常受的称赞,又如一九六四年,他在陈则信面前为李常受说见证的话,但一会称赞一会反对,实在叫李常受摸不清他这个人的作为。
一九七一年以后,弟兄们中好几位就接二连三地去印尼,因为出国手续都办好了。而在弟兄们去之前,江守道已离开。所以他后来就说,他刚走,李常受就派了几个台湾同工,去把印尼看守起来;他定罪李常受控制远东。所幸在江守道没去印尼之前,在一九六八年,印尼就要李常受差遣人去,并且是印尼方面在那里替这几位台湾同工办手续。早也办不出来,晚也办不出来,偏偏等江守道去过之后,手续都办出来了。在外面看,好像是李常受控制,逼得江守道是无路可走。事实上,主知道。
到了一九七八年,江守道来到台湾,张湘泽、刘治成、方开启去见他,他们有过交通。江守道对这三位弟兄说:“李常受讲子是父(赛九6),基督是灵(林前十五45,林后三17),这是异端。美国纯正的基督徒普遍抨击,并厌恶他在美国的工作,他在美国的工作是毫无前途。”然而,直到如今,李常受在美国的工作仍有前途,他的职事仍在往前。江守道的这些话,岂不让人痛心?固然大家可以意见不同,也可以在真理上有争辩,但他竟然忘记他和李常受及弟兄们曾经同工过。他们岂不是一同作过一样的见证么?而他却跟着基督教一样,站在一边攻击李常受。不仅如此,他还当面指责三位弟兄。方开启已近七十岁,曾担任过省府副厅长;张湘泽又年长他几岁,作过军事首领;刘治成也不年轻,作过医生。然而,江守道却对他们说:“你们都是盲从,都是愚忠。所谓的地方召会已经变成宗派,因为李常受‘遥控’全世界的地方召会。”
这事发生后,有一次,弟兄们受邀在张湘泽家吃饭,大家问起纽约召会的情形。从前纽约召会负责弟兄之一的老顾勒,就把一些情形说出来;江守道根本不要立场,他从没有讲过立场的道,也不讲实行的召会,并且很严厉地教导,不要说自己是什么地方的召会。到了这个时候,弟兄们才透彻明了,江守道表面上是与倪柝声一同作工,实际上他并不赞成倪柝声。这也是直到一九七三年初,他因个人因素必须离开纽约,其他四位负责弟兄,才把纽约召会的情形弄清楚的。所幸,后来江守道已明白地告诉人,他不走这条路了。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江守道把倪柝声的大部分书籍都翻译成了英文,可他把倪柝声许多句子的原意改了。只要是他不同意的地方,他就窜改;凡是遇到有召会的地方,他不是删减,就是改掉。这是不道德的翻译,是不忠诚的。举例来说,“神的中心”或“基督的中心与普及”里有一段话,倪柝声说:“基督所以降生为人,为要从创造者的地位,来到受造者的地位。”所谓“来到受造者的地位”,就是说,祂成为一个受造者。倪柝声在这里用了两个“地位”:创造者的“地位”和受造者的“地位”;“地位”的英文是position。然而,江守道在翻译时,却把这句话翻成:In becoming a man, He steps down from the position of the creator to the place of the created.(基督…为要从创造者的地位,来到受造者的地方)。他把第二个“地位”改作“地方”。这一改,意思大大的走了样,这就是所谓的花招,是历年来在他身上的难处。他若不赞成基督是受造者,就不要翻译这本书。这本书是倪柝声所讲,李常受作记录的;他这样作,等于改了倪柝声和李常受的文章,叫人很为难。曾有弟兄把他所翻译的书籍,彻底地对照原书,列出表来,结果发现有许多点都与倪柝声的原意不合。然而,他又给人的印象,他是倪柝声最亲密的同工,仍旧走倪柝声的路,讲倪柝声的道。这是挂着倪柝声的招牌,卖他自己的膏药。倪柝声的书必然是得罪基督教的,因为他是走主恢复的路,基督教从来就不欢迎他。可江守道为要讨基督教的欢喜,竟把倪柝声的著作中,凡不符合传统基督教的点都抹煞了。这不是倪柝声的路,也不是倪柝声的道。
在此,就给人看见,原先与倪柝声同工的,他们中有些人曾在这职事上有份,也因着倪柝声的职事而后来在地方召会众圣徒间树立起了威望,甚至他们一直爱护着倪柝声,并在表面上宝贝倪柝声的职事。但在另一面,当倪柝声不在的时候,他们又照着自己的意思,反对倪柝声的教导,走自己的路,这包括以后那些反对和定罪李常受的老一辈同工。而从已过的历史证明,若说李常受是倪柝声职事的主要继承者,并无不妥。虽然有些人把倪柝声与李常受,想尽办法来分开,但这两位弟兄的职事实在是一。与此同时,李常受也成了那些同工们的攻击目标。出于嫉妒,抑或其它,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或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
终结篇(二):来自史百克的为难
先来提起H.F.McCormick这位弟兄。在一九六七年的时候,他还不到三十岁,曾经在韩战期间打过韩战,并且娶了一个韩国太太,也是基督徒。他回国后,就和弟兄们接触,很倾向主的恢复,以后就回到德州。在美国,这时不仅有反对地方召会的,也有许多站在地方召会边缘上的;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H.F.McCormick一回到德州,就受到好几位这种一只脚在里面,一只脚在外面之人的包围;他受了影响,就于一九六九年夏天特会期间离开召会的路。他曾接触到江守道,也接触到史百克。因此,他写信告诉史百克,他如何访问洛杉矶,又如何回到达拉斯,离开李常受的团体;他也愿意从史百克得着帮助。
除了往年记录的,现在来看史百克写给H.F.McCormick的信,读了之后,就知道史百克怎样看待李常受及地方召会的。这是他在一九七0年四月八日写给H.F.McCormick的复信:
“你长篇报导的信函我收到了,谢谢你所写的。当我一页一页的读,我想若有一个心电图表,那么其间过程的线条,定规是上上下下非常起伏。在这个点上,我的心几乎要停止不跳了,然后它又活过来。接着,它又慢了下来,但最后它又升起来,而且在一个高的水平上。当我读到了你访问洛杉矶特会,这是那些点之一,然后你又回到达拉斯,但接下去你又举家迁移,似乎是永久到洛杉矶,这是心跳几乎停止的地方。然而,你又继续告诉我,你搬回达拉斯,而从整个情况里出来。这乃是那条线的高峰,并且我盼望你无论如何也要留下来。我实在感谢主,从你信上的这些证明,看见祂稳定的行动,以及你被握在祂手中的明证。这些经历比任何口头报告或劝告,甚至长途电话更有价值。
我对于洛杉矶的光景实在觉得苦恼,并且他们已经广泛地影响到那些神单纯的子民;那些人已经被那种严重的混合掳去了。我实在害怕,虽然“神的磨磨得慢,才得磨得格外的细”,到了他们醒悟过来时,悲惨的结果乃是他们不知道该再相信什么了。现在,我不想讨论李常受弟兄,以及他的解经、教导和技巧,但我要说我是何等喜乐,你已经脱离了,并且麦可费弟兄和你,都在祂真实目的的光中,稳定的与主往前。”
由这封复信,可以知道H.F.McCormick写信给史百克,报告他和地方召会中同工们接触的种种情形,对史百克是太大的刺激了,以致他的心“上下起伏”。谁能相信像史百克这样一位属灵的人,有那么高的职事,年岁也那么大,竟会因为这一点与他无关的事情,使他心跳几乎停止?这就证明他何等反对、嫉恨李常受的工作。有什么人来和李常受接触,参加李常受的特会,或是搬到李常受住的地方一同事奉主,史百克的心跳先慢而后几乎停止。这不是轻松的话,但实在叫人知道他里面怎样厌烦李常受这一份工作,怎样不喜欢看见有人得着这个工作的帮助,来就近这个工作。反而人离开洛杉矶,他很快乐。
此外,不明白史百克为何对洛杉矶的光景,觉得苦恼?李常受在美国作自己的工作,他在英国伦敦,不需要为这里苦恼。他认为李常受在洛杉矶的工作,是一种严重的混合,把神单纯的子民掳来了。“混”不是一个好字;混合是说一件事有对也有错,有好也有坏,有真也有假。这是弟兄们形容灵恩运动的字眼,灵恩运动就是一种混合。现在史百克却把这个字,送给地方召会。他为那些被地方召会这个混合掳来的人挂心,怕他们醒悟过来时,已经是悲惨的结果了。然而,这就要问,那些被“掳来”几十年的信徒,有没有“醒悟”过来?有没有悲惨的结果?可惜的是,史百克于次年就离世了。不然的话,圣徒们真该打个长途电话告诉他,他们永远不会醒悟,请他不必苦恼。
值得欣慰的是,过了八年,H.F.McCormick又转回来了。一九七七年,他给李常受写了两封信。第一封信中,他说:“我前一个晚上,在奥克拉荷马市召会聚会,为着这八年在旷野飘流而认罪,并且请你原谅。”第二封信中,他说:“赞美主,我恢复了正常的召会生活。我上封写给你的信,是在我摸着奥克拉荷马市活的召会之后,数小时内写的。我被灌输得太厉害,以致无法入眠,半夜两点起来写信给你。”从那时起,他就回到了西雅图区,过正常的召会生活。
也许,谁都不会想到,在美国为主的恢复打仗,还会遇到史百克这么一位反对者。所以说,主的恢复有其艰难,不只是有些糊里糊涂的基督徒,在那里糊涂地反对和攻击,甚至史百克这样属灵的人,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这一切都是反乎理智的,为什么他要这么作呢?认真说来,这不是史百克作的,而是那恶者作的。虽然上面提及的仅是一封短信,但其内容给人看见,撒旦作反对主恢复的工作,作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