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中苏外蒙古战争揭秘 前言 有一位伟人曾经说过:“谁控制了现在,谁就控制了过去。” 在人类的文明长河中,有太多的历史事件、有太多的英雄人物,由于种种原因,遗落在了史书和后人的记忆之外。我们所看到的,永远是不完整的历史。 提到祖国的统一大业,相信大多数人都会立即说出一个词:台湾。 但是,仅仅是台湾么? 有多少人能够想起库页岛?有多少人能够想起外兴安岭?有多少人能够想起藏南?有多少人能够想起南海诸岛?有多少人能够想起,在我国的北方,有一片诞生了成吉思汗,诞生了元世祖忽必烈的领土? 又有多少人知道,抗战胜利并不是中国人民抗击外侮的结束,而是反抗另一个国家的前奏? 又有多少人知道,1946年初,国民政府在外蒙古,同苏联侵略者那一场震惊世界的战争…… 考据这段历史,写作这篇文章,并不是为了表明某种立场,只是为了揭开尘封的真相。 毕竟,我们已经遗忘太多。 毕竟,我们不能遗忘更多。 密谋与友谊:中国军人在库尔斯克 虽然苏联政府未派代表参加1943年初的卡萨布兰卡会议,但是斯大林对苏联在远东的利益始终保持关注,克里姆林宫与美英政府的私下交易从未中断。在开罗会议几个月之前,苏联驻美大使阿纳托利•多勃雷宁同美国国务卿詹姆斯•弗朗西斯•伯恩斯签署了一份秘密协定,协定要求苏联军队在“时机成熟的情况下”进攻日本关东军,明确战后苏联在外蒙古、东西伯利亚、库页岛等地拥有领土主权,在伪满洲国、伪蒙古国、朝鲜半岛等地与原政府享有同等权利,即双方共管;相对地,美苏在欧洲的势力范围则以德国边境(不包括东普鲁士)、捷克斯洛伐克边境和匈牙利边境划分;苏联亦承认英国在香港、西藏、印度和东南亚等地的一切权利主张。 由于此协定太过露骨,因而美苏双方均未告知中国政府,打算于战后造成既定事实。然而,国民政府主席蒋介石与夫人宋美龄在重庆结交的好友、罗斯福总统的特使温德尔•威尔基无意中得到了这份协定的副本。作为国民政府的同情者,威尔基无法接受政府高层对于中国人民利益的藐视,因此毅然将副本交给了正在访问美国的宋美龄。 国民政府在紧急商讨后认为,这个秘密协定无视中国人民在抗战中做出的牺牲与贡献,因而立刻发表公开声明,谴责和反对美苏间秘密分配利益、践踏同盟国主权的行为,强调“类似行为不啻于对友邦的背叛”;同时,为了尽早结束战争、显示中国对抗法西斯国家的决心与对盟友的忠诚,国民政府决定派出军队,协助苏联对德战争。 1943年8月15日,国民革命军第206师完成了改编工作,作为首支赴苏部队开赴苏德战场前线。改编后的206师装备T-26坦克、“地狱猫”式坦克歼击车和88mm高射炮,是中国第一支达到世界先进水平的装甲师。此时,蒋介石次子、巴顿将军的好友蒋纬国已由美国陆军实习归来,受命担任该师下属第2装甲团团长。9月,206师抵达乌克兰,兵力在哈尔科夫一线展开,参加注定会在世界战争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库尔斯克会战。 国民革命军第206师战斗序列(至1944年1月) 师长 马乾祖 少将 副师长 张承业 少将(1943年9月18日阵亡) 文德嗣 上校 参谋长 赵曼雄 上校 第2装甲团 蒋纬国 上校 第1坦克营 第2坦克营 第9摩托化步兵团(2营制) 季退思 上校(1943年12月25日负伤归国) 赵引弓 上校 第10摩托化步兵团(2营制) 解君洲 上校 (每营建制为三个摩托化连,一个机枪连,一个后勤连) 第12侦搜营 沈河 中校 第12防炮团 吴南海 上校 (1943年10月11日阵亡) 何麻 中校 第12反坦克营 胡毅成 少校 第5机踏车步兵营 鲁隐农 少校 第36通信营 苻天俊 少校 第12工兵营 杨波 中校 第12保修营 肖博朗 中校 在库尔斯克会战中,206师配属于草原方面军,扮演了苏军胜利的关键角色。师长马乾祖、副师长张承业等人均出身于曾经的王牌军队第五军,对机械化战争颇有心得;蒋纬国曾在德国留学,对德军的战略战术知根知底;206师不论在武器装备还是人员上都是中国军队精锐中的精锐。在方面军司令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指挥下,草原方面军于11月17日包围并击溃了德军第12集团军,集团军司令沃尔特•温克在战斗中被击毙,德军迅猛突击、苏军被动防守的局面被一举逆转——摧毁温克的指挥部、并击毙其本人的,不是哪支苏联部队,而是作为苏军突击力量的206师的中国军人!206师在随后的反攻中掩护了沃罗涅日方面军(司令员伊凡•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元帅)和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员尼古拉•费多罗维奇•瓦图京大将)的侧翼,扼杀了德军迂回攻击苏军的企图;蒋纬国指挥第2装甲团击毁德军中型坦克21辆,坦克歼击车13辆,俘虏300余人和1个高射炮连,他本人的座车击毁德军“豹”式坦克1辆、“象”式坦克歼击车1辆。战后,科涅夫和瓦图京在回忆这场战役时,都对来自中国的206师评价很高。战役胜利结束后,206师所属营以上干部均被苏联政府授予红星勋章,蒋纬国由于战绩彪炳而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 截至1944年1月止,已有11个师又3个旅、总计接近15万人的中国军队奋战在欧洲战场的前线,中国对苏联战胜德国法西斯的贡献之大可见一斑,国民政府也因此能够同苏联堂堂正正地就边境问题进行谈判。 然而,友谊的背后,却隐藏着巨大的野心。无论是战场新星蒋纬国,还是一代伟人蒋介石,抑或是沉浸在中苏友好气氛中的每一个中国人,都不曾想到,这竟是中苏在二战后第一次军事冲突的开端。 背叛与忠诚:血洒尤松布拉克 1944年6月9日,国民政府与苏联正式中苏边界及苏联在华租界问题展开谈判,中方代表为张治中、邵力子、黄绍竑、章士钊、李蒸、刘斐等,苏联方面则派出了“中国通”默林•斯罗诺维奇•别尔科夫以及拥有外交生涯的名将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将军。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双方就大连、海参崴、库页岛等地的主权问题唇枪舌战。由于中方代表的据理力争,双方最终签订《中苏同盟条约》:苏联同意中国收回大连、旅顺和远东地区;外蒙古在主权属于中国的前提下自治;因参加对德战争而进入苏联境内的国民革命军于1945年元旦前撤出苏联。 1945年1月,前往苏联作战的国民革命军全部撤回国内。206师作为最后一批归国部队之一,途径外蒙古首府库伦,受到了当地群众的热烈欢迎。在欢呼声中,人们纷纷把鲜花撒在车辆和国军将士身上。当地政府还为全体官兵准备了酒肉和其他辎重,但马师长考虑到部队纪律,谢绝了馈赠的美酒。那是206师官兵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据蒋纬国回忆,部队在外蒙古行军期间受到当地群众照应,不论职阶,每人一天的伙食有米三斤、蔬菜一斤、肉一斤、油二两,这是古往今来任何军队都无法做到的。 然而,206师的官兵们并不知道,他们再也没有了踏上这片土地的机会…… 1945年8月15日,日本战败投降。就在中国人民庆祝抗战胜利之时,言而无信的苏联政府却悍然撕毁了《中苏同盟条约》。此时,国民政府正在举行重庆谈判,筹备和平建国事宜,无暇北顾;苏联政府趁机指示乔巴山等亲苏派人士在外蒙古组织了脱离中国的公投。由于苏联和叛徒的操纵,公投结果自然在意料之中:参与投票的外蒙古人百分之百同意外蒙古脱离中华民国独立。 1946年10月,在乔巴山等人正式宣布独立前不久,为了在事实上将外蒙古纳入势力范围,苏联开始筹备军事入侵。从欧洲调遣的精锐部队组建了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原白俄罗斯第3方面军司令伊万•丹尼洛维奇•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调任该方面军司令;在歼灭关东军作战中损失轻微的外贝加尔方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也结束了休整,开赴中苏边界;上述3个方面军由远东苏军总指挥部协调行动,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华西列夫斯基元帅继续担任远东苏军总司令,全权负责入侵外蒙古的“海王星”计划(二战期间,苏联实施的重大军事行动均以行星名作为代号)。1946年11月3日凌晨3时整,在猛烈的炮火急袭后,新西伯利亚方面军所辖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外贝加尔方面军所辖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所辖第16集团军作为入侵先头部队,同时向外蒙古城市乌列盖、苏赫巴托尔和扎尔格朗图发起进攻。华西列夫斯基的计划非常简单:以占据极端优势的兵力对在中国军队发起三个方向上的向心突击,使国军首尾难顾,最终彻底崩溃,从而达到消灭中国军队、军事占领外蒙古的目的。 此时,中国正处于战后重建的紧要关头,军队一部分重编或解散,一部分参与到工业建设中,在外蒙古驻防的部队下辖于北平行辕,且兵力仅有7个军。由于国军在外蒙古东北部修建有一批筑垒地域,7个军中的5个部署在此地,重点防备苏军近距离突击外蒙古首府库伦;余下2个军中,第8军驻扎在库伦(军长李弥将军);而在外蒙古西部仅有唐生智将军的第88军,又分散驻防主要城市,力量薄弱。因此华西列夫斯基命令外贝加尔方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在东面和北面作牵制性进攻,得到空军与重炮加强的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则从西面长驱直入,占领库伦。 远东苏军战斗序列(至1946年1月) 总司令 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华西列夫斯基 元帅 军事委员 约瑟夫•瓦西里耶维奇•希金 上将 参谋长 谢苗•巴甫洛维奇•伊万诺夫 上将 新西伯利亚方面军 伊万•丹尼洛维奇•切尔尼亚霍夫斯基 大将 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 瓦西里•季莫费耶维奇•沃利斯基 坦克兵上将 红旗第1集团军 阿法纳西•帕夫兰季耶维奇•别洛鲍罗多夫 上将 近卫第7集团军 米哈伊尔•斯捷潘诺维奇•舒米洛夫 上将 近卫第8集团军 瓦西里•伊万诺维奇•崔可夫 上将 第5集团军 尼古拉•伊万诺维奇•克雷洛夫 上将 第25集团军 伊万•米哈伊洛维奇•奇斯佳科夫 上将 第35集团军 尼卡诺尔•德米特里耶维奇•扎赫瓦塔耶夫 中将 第57集团军 米哈伊尔•尼古拉耶维奇•沙罗欣 上将 第65集团军 帕维尔•伊万诺维奇•巴托夫 上将 机械化第10军 瓦西里•彼得罗维奇•瓦西里耶夫 坦克兵中将 空军第9集团军 伊万•米哈伊洛维奇•索科洛夫 空军上将 防空集团军 外贝加尔方面军 罗季恩•雅科夫列维奇•马利诺夫斯基 元帅 近卫坦克第6集团军 安德烈•格里戈里那维奇•克拉夫钦科 坦克兵上将 第17集团军 А•И•达尼洛夫 中将 第36集团军 亚历山大•亚历山德罗维奇•卢钦斯基 中将 第39集团军 伊万•伊里奇•柳德尼科夫 上将 第53集团军 伊万•梅福季耶维奇•马纳加罗夫 上将 苏蒙混合骑兵机械化集群 伊萨•亚历山德维奇•普利耶夫 上将 空军第12集团军 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胡佳科夫 空军元帅 防空集团军 远东第2方面军 马克西姆•阿列克谢耶维奇•普尔卡耶夫 大将 红旗第2集团军 М•Ф•捷列欣 坦克兵中将 第15集团军 С•К•马莫诺夫 中将 第16集团军 Л•Г•切列米索夫 中将 勘察加防区 А•Р•格涅奇科 少将 空军第10集团军 帕维尔•费奥得罗维奇•日加列夫 空军上将 防空集团军 国民革命军外蒙古驻防部队战斗序列(至1946年1月) 第8军 李弥 中将 第103师 梁筱斋 少将 第166师 王之宇 少将 荣誉第1师 王伯勋 少将 第12军 霍守义 中将 第111师 孙焕彩 少将 第112师 于一凡 少将 新编第36师 张里元 少将 第54军 阙汉骞 中将 第8师 吴俊 少将 第36师 李志鹏 少将 第199师 彭战存 少将 第58军 鲁道源 中将 第183师 余建勋 少将 新编第10师 萧本元 少将 新编第11师 侯镇邦 少将 第73军 韩浚 中将 第15师 梁袛六 少将 第77师 唐生海 少将 第193师 萧重光 少将 第88军 唐生智 一级上将(兼北平行辕副主任) 第62师 谭道平 少将 新编第21师 罗君彤 少将 第96军 廖运泽 中将 暂编第12师 赵保原 少将 暂编第14师 李鸿慈 少将 暂编第15师 许义浚 少将 抗日名将唐生智素来有“善守”的名声,无论是在淞沪会战还是南京保卫战,日军在他的坚强防御下都曾寸步难行。现在唐将军所辖不过两个用以守备地方的师,共计2万余人,却要应对苏军强大的新西伯利亚方面军接近40万人的兵力,仅正面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的兵力就达6万,敌我实力对比异常悬殊。 身临险境,唐将军依旧从容应对。早在9月,他已悄悄收拢部队,并加固了巴彦乌列盖地区的防御工事;在11月3日苏军炮击前,唐将军通过审问抓获的苏军士兵得知了苏军进攻计划,因而先期进行炮兵反准备,给苏军炮兵造成重大杀伤。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面前,唐将军带领部队节节抵抗,节节后退,在撤退中巧妙安排伏击和反突击,苏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代价,甚至有一个团在乌列盖城附近被包围歼灭。据统计,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所辖近卫坦克第3军和坦克第29军在突破巴彦乌列盖地区的行动中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员和接近一半的坦克及装甲车辆。 由于众寡悬殊,在坚持抵抗了1个月以后,中国军队战死、战伤人员已达8000余人,新21师下属各团都只剩下了一个营左右的兵力,62师有7个连成建制牺牲。唐将军被迫率军撤出巴彦乌列盖,并于1946年初在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和机械化第10军的夹击下退入外蒙古南部城市尤松布拉克(现名阿尔泰)。 此时外蒙古各战线的态势是:国军5个军共计19万人正在科布多和色楞格抵抗外贝加尔方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共计40余万苏军的进攻,由于国军已把这两个地区修建成筑垒地域,配备了大量重机枪、堡垒和反坦克壕,苏军无法发挥其兵力优势,再加上华西列夫斯基给这部分苏军的任务是牵制国军主力、使其无暇支援在外蒙古西部苦战的唐生智所部,因而两方面军在此地进展缓慢;李弥将军的第8军于战争爆发的第一时间离开库伦,准备前往乌列盖支援第88军,然而在乌里雅苏合遭遇新西伯利亚方面军所辖近卫第7集团军,就地展开了拉锯战;唐生智将军的第88军伤亡过半,即将在尤松布拉克陷入苏军主力合围。为全歼外蒙古国军,远东苏军总指挥部于12月9日对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下达指令:“……应于本月15日前消灭尤松布拉克当面的顽固敌军,或将其驱逐至新疆境内……占领库伦后,方面军应当以全部或大部分兵力共计科布多、色楞格两处敌军背后和侧翼,使他们没有机会撤退……上述任务应当于明年3月前完成。华西列夫斯基、伊万诺夫。” 关键时刻,为了最大限度破坏苏军夹击国军主力的企图,为了给国民政府争取到更多调兵遣将的时间,唐将军放弃了全军撤出外蒙古的机会,而是在尤松布拉克城内同苏军展开了残酷的巷战,并计划用最后一份力量对苏军发动反突击。1945年12月31日夜,新21师残部从城南冲击苏军包围圈,吸引了苏军的注意力,然而这只是佯动;于此同时,62师5300余人借着夜幕的掩护从城西突出,对苏军展开了全面进攻。苏军由于麻痹大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所辖近卫机械化第5军由于国军攻击和友军误伤,一夜间死亡4200余人,失踪200余人,重伤8700余人,各师均失去了战斗力;空军第9集团军误以为国军在组织大规模突围,出动大部分歼击机和轰炸机袭击尤松布拉克市区,然而国军已全部出城作战,苏军的袭击因此落空,反而误伤了城内红旗第1集团军的士兵。 面对不利局面,一向以铁腕治军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军事委员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中将当机立断,组织了由警卫连和集团军直属部队构成的督战队,一旦发现有不听从指挥或者试图后撤的苏军士兵即行射杀。这一无比残酷的举动虽然使许多无辜的士兵死于来自战友的攻击,但却有效地制止了苏军的混乱局面,各师、各团开始收拢部队,应对国军的突击。由于双方的兵力差距实在太大,局面开始向朝第88军不利的一面倾斜。 新21师在巴彦乌列盖地区的战斗中已被打残,此时作为佯动部队又受到了苏军的重点攻击,终于不支,团营级干部几乎全部阵亡或重伤,只有255团团长李一鸣中校能够继续指挥部队。凌晨1时30分,师部与唐生智将军取得联系,接到了结束佯动、同主力会合的命令。在收拢部队后,师长罗君彤少将把剩下的人分为两组,师部和损失较轻的师直属部队先头突击,李一鸣带领255团阻击敌人。凌晨4时许,罗君彤率新21师余部千余人与第88军主力会合,随即转入对苏军的突击中;255团最终全军覆没,李一鸣中校遭苏军飞机投掷燃烧弹轰炸牺牲。 至拂晓时,第88军人员编制被打散,中高级指挥人员大部分死伤,实质上已失去作战能力。就在此时,唐生智将军遭到一发迫击炮炮弹的正面轰击,身负重伤。他自觉无力继续战斗,便拿出预先写好的遗书交给罗君彤,命令他带队突围。然而造化弄人,罗君彤少将等80余人在战斗的最后时刻成功突围并进入新疆境内,但是在途径罗布泊地区时失去踪迹,从此杳无音讯;而唐生智将军被俘后在战俘营中度过了三个月,于中苏签署停战条约后获释。 同一天,对第88军的命运万分焦虑的李弥将军,通过数次强攻,突破了近卫第7集团军的防线,并于1946年1月1日上午10时率部前进至距尤松布拉克不足5公里处,然而此时国军悲壮的反击已经停止,李将军的千里驰援最终功亏一篑!在同62师残部和师长谭道平少将会合后,李弥将军回师再次突破苏军封锁,并在巴彦诺尔设防,准备应对苏军对库伦周边地区的进攻。 虽然最终消灭了第88军,但在夜袭中遭受这样大的损失令苏军上下都感到耻辱,斯大林3天后从莫斯科发报,责问华西列夫斯基和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司令瓦西里•季莫费耶维奇•沃利斯基坦克兵上将“是否会打仗”。不久,沃利斯基因突发心脏病回国治疗,集团军由M•Д•西年科坦克兵少将代为指挥。 尤松布拉克之战以中国军队的失败而告终,然而苏联人怀着敬意安葬了战死的中国军人。华西列夫斯基在回忆录中这样描述他在此役中的感受:“我们完成了对蒙古南部的解放,准备进入库伦。虽然胜利完成任务,但是比计划足足耽搁了两个星期。中国军队的勇气令人担忧……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们的失败,会从这场胜利开始。” 隐忍与反击:库伦突出部战役 在多次交涉无效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于1945年10月以来多次召开会议,研究对苏作战的可行性与实际方案;但是由于正在进行以和平建国为主旨的重庆谈判,调遣集结军队的进度非常缓慢,至1945年底总共向内蒙古和东北地区调遣了18个师共计21万余人的兵力,远远不够支持对苏作战。 1946年1月中旬,第88军全军覆没与苏军占领外蒙古西部、南部的消息传到了南京,蒋介石怀着悲痛与愤怒的心情再一次召开军事会议。在到会的数百名将官面前,他慷慨陈词:“……先总理痛心俄寇肆虐,国土沦丧,决心一年之内,练兵百万,北上抗俄;如若不能得,次年则出兵二百万;如是递增,至五百万,至八百万,至千万,俄必有财政之恐慌,革命之起义,我趁其隙,必能逐俄寇出满蒙之境,直抵莫斯科圣彼得堡而后已。此实是我们抗击外侮的方针!吾党以三民主义为宗,以先总理遗训为教,方欲光大国家,岂可坐看赤俄窃据国土?百万之军,仓促间未必可得。然而没有一百万,七十万亦可;没有七十万,则五十万亦可。本委员长届时一同北上,必要以民族之血气,驱逐俄寇,以慰先总理在天之灵!”这次会议后:全国各地国军除守备地方所需人员,各绥靖区均挑选精锐部队开赴北方;军统北平站将所有情报人员派入外蒙古潜伏,收集入侵苏军的动向。 至2月中旬,中国军队已在山西、华北、东北三地集结12个军共计43万人,更多的部队正从湖广、四川等地赶来,空军8个大队亦整装待发。而就在此时,军统北平站传来情报,判明苏军新西伯利亚方面军的主攻方向为外蒙古首府库伦,其先头部队一部同李弥将军的第8军交战,一部继续突入,距离城区不足80公里。得到消息后,蒋介石认为没有更多的时间集结力量了,必须立刻对苏联侵略者实施坚决打击,当天即与参谋部一道飞往北平,制定作战计划。 参谋长白崇禧将军认为,苏军以我军在库伦周边的防备力量接近真空,部队行进毫无顾忌,不注意互相掩护侧翼;如果苏军占领库伦,双方战线将在采勒——库伦——布林一线形成一个突出部;此时,若我军一面以强大兵力打击其正面,一面出奇兵打击其两翼,必能歼灭这些骄兵。因此,他力劝蒋介石放弃保卫库伦、同苏军正面交战的计划,而改为在库伦邻近地域集结兵力,待苏军占领库伦后再发动反击。尽管库伦沦陷对于中国的声望有很大影响,但为了一举挫败苏联的阴谋,蒋介石最终采纳了白崇禧的建议。 2月17日,北上国军依集结地域分成三路:山西国军编成西集团军,由阎锡山将军指挥,前进至阿勒坦布拉格;东北国军编成东集团军,由熊式辉将军指挥,前进至巴彦钱德曼;华北国军编成中央集团军,由李宗仁将军指挥,前进至库伦周边。战役代号“堡垒”,进攻发起后,中央集团军负责对苏军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发起正面突击,西集团军、东集团军负责打击该方面军侧面,并于其撤退时封锁后方。尚在巴彦诺尔作战的第8军在接到命令后放过急欲进占库伦的苏军,后撤至巴彦钱德曼同东集团军会合。蒋介石、白崇禧等首脑人物随中央集团军一同行动,全盘指挥“堡垒”行动。 国民革命军北进部队战斗序列(至1946年3月) 总司令 蒋介石 特级上将 副总司令 何应钦 一级上将 参谋长 白崇禧 一级上将 中央集团军 李宗仁 一级上将 第5军 邱清泉 中将 第45师 胡长青 少将 第96师 黄翔 少将 第200师 廖慷 少将 第25军 黄百韬 中将 第40师 陈士章 少将 第108师 顾宏扬 少将 第148师 廖敬安 少将 第62军 林伟俦 中将 第95师 段澐 少将 第151师 林伟涛 少将 第157师 李宏达 少将 第74军 张灵甫 中将 第51师 周志道 少将 第57师 李琰 少将 第58师 蔡仁杰 少将 第92军 侯镜如 中将 第21师 郭惠苍 少将 第56师 孔海鲲 少将 第142师 刘春岭 少将 第94军 牟廷芳 中将 第5师 李则芬 少将 第43师 李士林 少将 第121师 朱敬民 少将 东集团军 熊式辉 中将加上将衔 第8军 李弥 中将 (1946年2月23日调入) 第103师 梁筱斋 少将 第166师 王之宇 少将 荣誉第1师 王伯勋 少将 第52军 赵公武 中将 第2师 刘玉章 少将 第25师 刘世懋 少将 第195师 陈林达 少将 新编第6军 廖耀湘 中将 第7师 李用章 少将 第14师 龙天武 少将 新编第22师 李涛 少将 西集团军 阎锡山 一级上将 第19军 杨爱源 中将 第68师 郭天辛 少将 暂编第37师 杨文彩 少将 暂编第40师 武世权 少将 第24师 楚溪春 中将 第20师 谭乃大 少将 暂编第39师 周志仁 少将 暂编第49师 张宏 少将 第33军 赵承绶 中将 第71师 卫玉昆 少将 暂编第38师 温冬生 少将 暂编第46师 卢鸿恩 少将 第61军 王靖国 中将 第66师 李佩膺 少将 第69师 赵向智 少将 第72师 王熙明 少将 空军集团军 周至柔 二级空军上将 1946年2月26日,蒋介石、白崇禧等人与北进国军先头部队抵达库伦城附近的狼居胥山(汉代名将霍去病曾追杀匈奴至此山),空军集团军转场至赛音山达,预备投入作战;2月27日,西集团军在阿勒坦布拉格集结完毕;2月29日凌晨,东集团军、中央集团军分别在巴彦钱德曼和狼居胥山集结完毕。此时,苏军先头部队距离库伦不足3公里;新西伯利亚方面军虽对国军的战役企图有所察觉,指示各集团军“应在行进中注意相互掩护”,并安排第25集团军、第35集团军减缓行进速度,作为方面军后卫实施警戒工作;然而苏军大大低估了国军的反攻强度,也大大低估了中国军人的决心与愤怒。 根据战役计划,凌晨4时,苏军应当已有一个集团军以上的兵力进入库伦,其余集团军也会抵达库伦周边,“堡垒”战役将于此时发动。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参谋部的推演同实际情况发生了些许偏差。至3时40分,苏军仍未进入库伦(后来得知,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先头部队红旗第1集团军和近卫第8集团军的司令员为谁先进入库伦发生争执,在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做出裁决前,两集团军均放缓了前进速度)。经过商议,3时50分,各集团军接到指示:发起进攻时间后延一小时。此时空军各轰炸大队和驱逐大队参与第一批次进攻的飞机已经升空,不得不临时召回,造成了一定的混乱。所幸这些战役前的小插曲未被苏军注意,也未对战役进程造成太大影响。 在忐忑不安中,库伦人民等来了令人悲痛的一幕:凌晨4时20分,苏军红旗第1集团军趾高气扬地开进库伦城区,望着缓缓落下的国民政府青天白日旗,许多蒙古族长者老泪纵横。苏军“我军已解放库伦”的喜报从集团军司令阿法纳西•帕夫兰季耶维奇•别洛鲍罗多夫上将的指挥部一路传递至克里姆林宫,苏军总参谋部以总参谋长阿列克谢•因诺肯季耶维奇•安东诺夫的名义向远东苏军总指挥部和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发出贺电,并指示别洛鲍罗多夫代理库伦警备司令。4时35分,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司令部抵达库伦,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准备在部队休整后继续向东进攻,直到同外贝加尔方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建立联系。 然而没有人想到,几十分钟以后,局面将彻底逆转。 凌晨5时整,随着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特级上将蒋介石一声令下,“堡垒”战役正式打响!在中央集团军100多公里的正面上,18000门加农炮、榴弹炮和火箭炮同时轰鸣,猛烈的弹雨给了毫无防备的苏军当头一棒。空军各轰炸大队和驱逐大队重点攻击库伦城外的第8近卫集团军和第5集团军阵地,使这部分苏军在国军发起进攻前无法组织有效防御。出于保护库伦城区的考虑,国军主要驱逐城区外苏军,而以少量精锐部队和空军火力封锁库伦外围。在城内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和红旗第1集团军眼看城外苏军一败涂地,迫切地想要出城支援,然而由红旗第1集团军参谋长艾斯克勒罗夫•艾斯克洛维奇•伦纳迪尔多夫中将亲自指挥的数次突围均告失败,胜利者转眼间变成了受困城中的孤军。此时,西集团军和东集团军轻易突破了当面苏军第57集团军和第65集团军的防线,插入苏军背后,对溃退的近卫第8集团军和第5集团军形成合围之势。 至中午时分,切尔尼亚霍夫斯基的司令部才恢复了同苏军各集团军的联系,搞清楚了方面军当前的窘境:除红旗第1集团军困守库伦以外,新西伯利亚方面军下属各集团军均被驱逐至距库伦30公里以外,且一半部队遭国军合围,另一半则损失惨重;方面军直属的空军第9集团军在飞机数量上同国军8个大队不相上下,但是部分于夜间被国军飞机炸毁在机场,部分于国军突击时被俘获,现在已彻底失去了夺取制空权的能力;苏军不仅损失了大量士兵,也失去了一些高级指挥人员,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军事委员乌里扬诺夫在混乱中亲临火线,试图再次组织督战队,然而却遭流弹击毙,反而加速了集团军的崩溃。切尔尼亚霍夫斯基于库伦城内试图挽回败局,因而命令担任后卫因而建制完好的第25集团军和第35集团军对国军实施反突击,救出位于包围圈内的近卫第8集团军、第5集团军、机械化第10军以及库伦城内的红旗第1集团军。 3月2日,苏军已能够对国军的反攻做出应对:遭受重大伤亡的近卫坦克第5集团军、近卫第7集团军退往托木斯克重整;第57集团军、第65集团军就地构筑防御工事,防止国军进一步突击,扩大包围圈范围;第25集团军、第35集团军组成的苏军反突击集团向国军包围圈发起进攻。3月4日,苏军的反突击取得了一定的成效:第35集团军先头部队第39步兵军突破国军东集团军新编第6军的防线,同机械化第10军会合。然而,机械化第10军是唯一一支被成功解救的苏军部队。3月7日,正当第39步兵军试图同近卫第8集团军接触时,同张灵甫中将指挥的第74军遭遇并发生激战。第39步兵军不但未能再前进一步,反而被第74军在战线多处实现突破,突破纵深最深达12公里。此时,国军总司令部已发现此处险情,紧急调遣空军3个轰炸大队协同74军反攻。傍晚,为防止解围不成反而陷入包围,第39步兵军军长肖伍霍夫•斯特诺耶维奇•黄斯洛夫少将被迫指挥部队撤退。而另一侧的第25集团军在一开始就遭到国军第5军(军长邱清泉中将)和第25军(军长黄百韬中将)的坚决阻击,至始至终未能取得任何进展。 3月8日,因无法同困守库伦城的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取得联系,外围苏军在直接请示华西列夫斯基后,放弃了解围行动,全体退往托木斯克,并转入防御。苏军在5天的反突击中伤亡超过3万,却仅救出机械化第10军,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同日,在确认库伦周边已无苏军部队后,国军对库伦城内的红旗第1集团军发布劝降公告,未得到回应,随即发起总攻。陷入绝望的苏军一面节节抵抗,一面向托木斯克空运撤出辎重部队人员和伤员。3月15日,经过惨烈的巷战,残余苏军同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司令部一同被压缩至城西南一隅。最后时刻,苏军高级指挥人员决定乘坐直升机撤离,然而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坚决不走,打算“尽到方面军司令员最后的责任”(撤离库伦的别洛鲍罗多夫语)。3月17日,第74军包围并突入了苏军控制的最后一个街区,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大将自戕,死前命令全体苏军官兵投降。“堡垒”战役以国军的彻底胜利而告终。 这场发生在库伦周边的战役,极大地改善了外蒙古中国军队的处境:担心国军乘胜追击托木斯克的新西伯利亚方面军残部、对苏联西伯利亚地区造成威胁,苏军总参谋部火速任命远东第一方面军司令基里尔•阿法纳西耶维奇•梅列茨科夫元帅兼任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司令,指挥托木斯克苏军(一个月后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取消番号,余部并入远东第1方面军,成为了苏军历史上最短命的方面军),另一方面结束了外贝加尔方面军和远东第2方面军在外蒙古东北面的攻势,转而向托木斯克、鄂木斯克转运兵力,加强守备。至此,国军原驻蒙部队的压力得到缓解,又取得了战场主动权,随时可以转入攻势,对苏联领土实施反攻。 在整场外蒙古战争中,国军投入的总兵力(外蒙古守备部队与北进国军)为19个军,总计60余万人;有1个军被包围歼灭(第88军),6个军经受较大伤亡。截至1946年3月,总的伤亡数字为:战死22315人,失踪173人,被俘2478人,重伤75982人。 苏军投入的总兵力为3个方面军(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外贝加尔方面军、远东第2方面军),总计80万人以上,有3个集团军被包围歼灭(红旗第1集团军、近卫第8集团军、第5集团军),4个集团军和1个军遭受重大伤亡。然而,关于苏军总的伤亡情况,苏联战史则讳莫如深。1957年苏联国防部的战报相当笼统:战死54000人,失踪7000人,被俘102000人,重伤152000人;国军于战后的战报则为:毙伤287800人,俘虏153300人,其中空军战果为毙伤96500人(台湾《空军戡乱战史》)。根据俄罗斯历史学家普罗霍罗夫的统计,苏军在此战中战死11万人,重伤23万人,被俘15万人,这一数字亦缺乏足够的可信度。要详细获知苏军的伤亡数字,有待于苏联档案资料的进一步开放。 然而,苏军在此战中损失巨大是不争的事实,这从战后苏联高层受到的震动可见一斑。苏军总指挥华西列夫斯基元帅和伊万诺夫上将在国防部紧急会议和苏共18大上做了检讨,从此不再被斯大林重用;负责解围行动的第25集团军司令伊万•米哈伊洛维奇•奇斯佳科夫上将和第35集团军司令尼卡诺尔•德米特里耶维奇•扎赫瓦塔耶夫中将被撤职并被剥夺军衔;肖伍霍夫•斯特诺耶维奇•黄斯洛夫少将并未因拯救第10机械化军而受到表彰,反而因撤退而受到了“畏惧敌人、指挥失当”的指控,于1946年3月29日被关押进卢比扬卡监狱,3天后经短暂的审讯后以叛国罪处决;艾斯克勒罗夫•艾斯克洛维奇•伦纳迪尔多夫中将因在库伦的突围和守城两阶段都表现不佳而被剥夺职衔,在以后的8年里成为“红十月”工厂一名普通工人,于1954年再次清算外蒙古战争责任人时,由斯大林亲自下令处决;此外被处决的还有远东苏军总指挥部和逃出库伦的新西伯利亚方面军司令部的成员亚历山大•伊里奇•叶戈罗夫上将、约纳•埃马努伊洛维奇•亚基尔中将、伊耶罗尼姆•彼得罗维奇•乌博列维奇中将、亚历山大•伊格纳捷耶维奇•谢佳金少将、伊万•肯索里诺夫•格里亚兹诺夫少将等人。如果不是斯大林此时年事已高,这无疑将是再一次“大清洗”的号角。 中国军队在外蒙古的奋战也是对全世界热爱自由的人们的巨大贡献。1962年3月,美国总统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访问台湾,在同蒋介石会面时,这位同时也是美国陆军五星上将的总统说:“世界大战结束的那段日子里,我们的心情其实都很紧张,苏联在两个方向上表现得咄咄逼人,当时很多人在考虑另一场战争的可能性。然而这些事情最终没有发生,我认为,这要归功于这座自由的灯塔(指国民政府)对苏联扩张浪潮的遏制。美国人民感谢你们。欧洲人民感谢你们。一切热爱自由的人民感谢你们。” 壮烈与寂寥:历史的绝响 然而,这段中国外战史上无比辉煌的篇章,却是以悲剧作为结尾。 库伦会战结束后,苏联政府决心在局势进一步恶化前结束这场战争,一方面致电国民政府,要求和谈,另一方面又与中国国内的亲苏势力联系,图谋让国民政府受到内部压力而停止军事行动。 1946年4月,就在北进国军调转主攻方向,准备收复外兴安岭、库页岛等中国领土时,一夜之间抗议活动在各地爆发,其中以各地大学生“反饥饿、反迫害”的示威****最为激烈。这些活动破坏了中国国内的生产建设,也使国军的后勤系统陷入了运转不灵的局面,外蒙古国军因而无法发起攻势。据柏杨先生回忆,在3年后解放军进入北京时,有一位国军少校大骂庆祝的北平大学生:“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大学生,政府对你们有什么不好?当我们在战地吃杂粮的时候,你们吃什么?雪白的大米、雪白的面粉、肥肉。可是,你们整天****,反饥饿,反暴政。你们饥饿吗?八路军进城那一天起,你们立刻改吃陈年小米,连一块肉都没有,你们却不反饥饿,今天还这个样子的忘恩负义,上天会报应的,不要认为会放过你们。”(台湾《柏杨回忆录》)体现了许多亲历过这些乱象的爱国人士的愤慨之情。 5月,国民政府在中共、民主党派和示威****的压力之下同苏联政府举行谈判,双方重申了《中苏和平条约》各项条款,外蒙古的主权重新归属中国;除此之外,国军3个月的奋战未在谈判桌上取得任何权益。 然后,内战开始了。 苏联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实现自己的野心。据统计,在3年中苏军秘密援助了中共军队861架飞机、600辆坦克、火炮枪支无数,解放军终于在装备上压倒了国军。张灵甫、邱清泉、黄百韬,一个个在库伦会战中建立奇功的名将之花在自己的国土上凋零;新6军、第5军、整编74师(来源于第74军),一支支在外蒙古纵横捭阖的劲旅在自己的国土上灰飞烟灭…… 成功地驱逐了国民政府以后,新政权承认了1945年外蒙公投的合法性,外蒙随后再次丢失。 60多年过去了,还有多少人知道国民政府在经济疲软、民生凋敝、政局动荡的时刻依然绝不放弃一寸领土?还有多少人知道带领中国军队取得最辉煌的一次胜利的指挥官是中华民国的蒋介石委员长?60多年过去了,还有多少中国人知道当年震惊世界的中苏外蒙古战争? 以史为鉴,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伟人;以史为鉴,才能知道,我们的未来将往何处去。 参考文献 《国民党军事制度史》 刘凤翰 著 《空军戡乱战史》 台湾空军总部情报署 编印 《蒋纬国口述自传》 蒋纬国 口述 刘凤翰 整理 《柏杨回忆录》 柏杨 口述 周碧瑟 执笔 《毕生的事业》 亚历山大•米哈伊洛维奇•华西列夫斯基 著 《军人的天职》 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罗科索夫斯基 著 《方面军司令员战争回忆录》 伊凡•斯捷潘诺维奇•科涅夫 著 《白宫岁月》 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 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