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al 星球研究所 星球研究所 #探索中国:建筑篇
↑一群国家地理控,专注于探索极致世界
2011年7月下旬 一场特殊的拍卖会在北京举行 本次的拍品 并不是常见的古董珍玩
而是7套徽州建筑
这其中有明代状元的府邸 有世家大族的私塾房、祠堂 还有拥有450余年历史的大戏台
以其约560平米的面积 在拍卖会上 号称当时最大的戏台 (河南某地迁建的徽州戏台,成为另类的室内“摆设”,图片源自@V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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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此刻还是原地待价的商品 但在不久之后
便会随着拍卖的结果 而散落天涯 这种拍卖、出售 并不是个别的现象 北京、上海、河南 河北、山东、山西等等······ 每一处都有几栋、几十栋 到几百栋不等的徽宅 异地重建
(南京老门东,这里大量运用徽州建筑元素,其中的骏惠书屋是从江西婺源迁建而来的徽宅,长身玉立的宝塔为大报恩寺遗址公园中复建的现代塔,摄影师@李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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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徽宅远渡重洋 如安徽黄村的荫余堂 被美国学者搬去了波士顿
而它们原本应该 在赣浙皖三省交界处的 山山水水之间
过着宁静的田园生活
(婺源江岭,摄影师@沉默的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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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故土到天涯 徽州建筑
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又将魂归何处? 追根溯源 便要从千年前开始讲起
01 一方净土
西晋末年 经历永嘉之乱、五胡乱华的中原 沦为战火弥漫的地狱 《晋纪》、《晋书》记录了当时的惨状 “中原士族十不存一” 为了躲避战乱纷争 中原地区同宗同族的人们 一起抱团取暖 共同向南方迁移 他们急需一方净土 安身立命 (永嘉之乱后汉人南迁示意图,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 这时一片山清水秀之地 进入了他们的视野 这里有黄山、大会山、天目山 白际山、五龙山等 群山环绕、与世隔绝 (黄山的千山万仞,重重“关卡”,摄影师@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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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江、乐安河等众多河流 奔泻其间、哺育生灵 氤氲的水汽在山间缭绕
宛如仙境 (新安江的柔波,摄影师@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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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山的屏障、水的滋养 于是 这里便成为 庇护先祖们的一方净土 被后世称之为 徽州 (徽州地形及水系,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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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 唐代末年的黄巢之乱 北宋末年的靖康之难 等几次大战 中原的强宗大族 纷纷来此求生避难 不过迁居之路 并非一帆风顺 徽州山水秀丽的另一面 是山地遍布、平原稀少 人们在北方居住的四合院 在这里没有充裕的平地承载 施展不开 (四合院,制图@王申雯&张靖/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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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地土著建造的干栏式建筑 即底层架空、二层居住的“楼居” 虽然适应南方的自然环境 但是全家老少的生活起居 都要挤在同一个房间内 多有不便 (干栏式建筑,其分布广泛,湘西吊脚楼、香港大澳棚屋都属于干栏式建筑,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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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种种难题 移民们何以安家?
02 一家一户
在人们安居乐业的渴望面前 没有什么难题不能被攻克 既然两种建筑形式 都不能满足居住的需求 那便进行一场 南北建筑大融合 首先 是建筑内部结构的融合 干栏式的建筑结构为 穿斗式构架 构件较小、节省木料 四合院建筑结构为 抬梁式构架 其内部的使用空间 较为宽敞
(穿斗式与抬梁式对比示意,檩条直接放置在柱子上,再用穿枋和斗枋连接为一个整体,是为穿斗式;柱上放梁,梁上架檩,柱子将梁层层抬起,是为抬梁式,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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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吸取两方的优势 在厅堂等重要空间 以抬梁式构架为支撑 在两侧山墙、卧室等次要空间 替换为穿斗式构架 一种新型的建筑结构 混合式构架 就此诞生
(混合式构架示意图,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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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
是附着于结构之上的 建筑形式的融合
移民们参照当地 干栏式建筑的“楼居”形式 将原本平铺在地面上的 四合院建筑抬升为2-3层 一般来说 一层中间布置厅堂
(宏村承志堂,徽州的厅堂一般题有堂名,挂有代表家训的对联,正中供桌上的铜镜用来正衣冠,钟用来计时,瓶往往用来放主人的帽子,有帽子表示主人在家,最重要的是寓意终生平静,摄影师@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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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侧布置长辈或屋主的卧室 二层布置晚辈或女眷的卧室 如此一来 既能适应地狭人稠的山地环境 又能将家庭成员的空间分开
(婺源篁岭民居中的二楼卧室,被用作婚房,徽州民居其实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形成过程,明代的民居二楼为厅堂,称“楼上厅”,更多的保留了干栏式建筑的特色,清代的主要厅堂则由二楼转移到一楼,摄影师@郑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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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的楼板处 还可以挑出木条 形成晒场 大大减少了占地面积
(篁岭民居的晒场,摄影师@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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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卧室、厅堂等空间 又因袭四合院的布局 在建筑之中围合出 一方院落 干栏式建筑的“楼居”形式 让其在视觉比例上 显得幽深窄小
人们形象地称之为 天井 (雨天中的天井,摄影师@方托马斯) ▼
这种新型的院落 又被人们赋予了新的内涵 天井内侧的二层 修有一圈座椅 上面雕花缀朵、镂空纤巧 是为飞来椅
在楼上生活的女眷 常常在此休憩凭栏 座位的弧形栏杆靠背 因而被称之为 美人靠
(美人靠,图片来自@汇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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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雨天 雨水顺着四周倾斜的屋顶 汇入天井 是为“四水归堂” 寓意“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知从前是否有佳人 倚着美人靠 静默听雨
(静默听雨,摄影师@雷彬,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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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
是建筑外貌的融合 干栏式建筑普遍 2-3层的外墙高度 迫使单层的四合院大门 从原本独立的建筑体 沦为高墙上附着的“贴片” 是为门楼
(门楼,摄影师@傅琨,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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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中的 垂花门、八字影壁等 不同建筑样式的门 通通以砖雕的形式 成为外墙的一部分 甚至于整块牌楼 都能“贴”在外墙上
(牌楼门,摄影师@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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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 “千金门楼四两屋” 门楼作为屋主人 财富与身份的象征 是为房屋的重点装饰之处 门楼上的砖雕 也往往细致繁复、争奇斗艳
一幅雕刻完善的门匾 从近景到远景 一般有7-8个层次之多 堪称巧夺天工
(门楼上的一块砖雕,可以点击放大查看细节,图片源自@汇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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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楼两旁的石鼓、石狮 等石雕也是精雕细琢 室内的木雕装饰 更是一绝
比如 两头雕刻流云飞卷 弯弯如月的 月梁
(月梁,摄影师@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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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州民居中特有的 元宝梁
(元宝梁,摄影师@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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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斗栱、窗扇 甚至是脚边的门板 房屋内部从上到下 所有木质的部分 均可雕饰 令人叹为观止
(卢村木雕楼,摄影师@闻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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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雕与之前讲到的 砖雕、石雕 并称为“三雕”
人们雕刻的题材 动物如龙、凤、麒麟 龟、鹿、喜鹊、蝙蝠 植物如梅、兰、杏花 竹、菊、松柏、海棠 场景如耕种、砍柴 放牧、狩猎、宴饮 文字如福、禄、寿、宝 ······ 这一切都寄托着人们 美好生活的愿望
(请左右滑动查看图片详情,宏村承志堂的木雕《百子闹元宵》,摄影师@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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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避祸而来人们 不仅在此安家落户 还将生活经营得有声有色 从结构到面貌
这种由内而外的建筑融合 让移民们成功地创造出了 属于自己的居所
(歙县石潭,摄影师@江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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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一村一族
不过 当移民不断增加 民居连成村落 众多的人口与稀缺的土地资源 让房屋与房屋之间的关系 变得更为窘迫
有的街巷 甚至只留“一线天” 木质的建筑如若着火 难免殃及一片
(“一线天”古巷,摄影师@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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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人们将外墙抬升 高过建筑的屋顶 用以阻隔火势蔓延 是为封火墙
其墙体沿着人字形的屋檐 层层跌落、上覆瓦檐 形象类似马头 因而也被称为 马头墙
(马头墙,摄影师@赵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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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一幢民居中轴线上的 建筑的数目和层高 每家每户的马头墙还会呈现出 不尽相同的节奏和韵律
(千变万化的马头墙,注:房屋中轴线上的一个建筑空间即为一进,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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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头墙的加持下 家家户户沿着 高低错落的地形连成村庄 营造出了一种整体的和谐 而维系这一切的便是宗族礼法 (请横屏观看,黟县卢村的清晨,摄影师@朱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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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移民们举族迁居 以亲缘为凝聚力 用于宗族活动的祠堂 便成为村落建设的重中之重 家家户户都以祠堂为核心排布 (请多次点击查看详情,祠堂影响下的宏村布局,村落的核心是总祠,最早的住宅在其两侧建造,形成居住片区,之后族群壮大产生分支,建造分祠,房屋又以分祠为核心排布,所以,村落的结构与宗族派系相吻合,摄影师@方建飞,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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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地紧张的村落中 祠堂前极为“奢侈”地 拥有广场空地 并且门面雕饰精美 用于全村的庆典集会
如绩溪的胡氏宗祠
其造型为五重屋顶对称排布 每一重都飞檐翘角 如同鸟翼 人称五凤楼 (五凤楼,摄影师@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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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中众多的祠堂也有所分别 合族公认的祠堂为总祠 宗族繁衍便会分生出支祠 此外每家每户还会设置家祠 无数的祠堂维系着 一个庞大的宗族社会
在宗族礼法的约束下 每栋房屋的朝向、外貌都基本一致 即便富甲一方也不例外 如此才造就了 整个村庄的井然有序 (徽州村落的整体和谐,摄影师@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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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世家大族不仅极为团结 还重视家族教育、文风传承 形成了“儒风独茂”的文化底蕴
明代以50户人家为一社 在全徽州境内广开社学
共计462所 这还不包括数以百计的私塾、书院 正所谓 “处处楼台藏野色,家家灯火读书声” (上文出自赵师秀的《徽州》,摄影师@清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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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读诗书的人们 常常在村落中的 亭台楼榭、池馆廊桥 相互切磋、兴办文会
这些建筑 也深受文人情趣的影响 如婺源的彩虹桥之名 取自李白的诗句 “两水夹明镜,双桥落彩虹” (请横屏观看,彩虹桥,文人喜欢聚会、赋诗的场所,图片源自@VC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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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下 加之程朱理学的传播 徽州涌现出一批理学人才
逐渐形成了新安理学 这一思想流派
在理学中视淡泊为真 徽州的建筑也涤荡五彩 让黑与白 这两种无色之色 演绎出徽州独特的水墨美学 (粉墙黛瓦,摄影师@K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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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优则仕
在科举史上 明代进士452位 居全国第13位 清代进士684人 居全国第4位
“父子进士”“兄弟翰林” 在这里俯拾皆是 一座座旌表功德 宣明教化的牌坊 因此拔地而起 (上文数据源自《徽州古村落》,下图为棠樾牌坊群,其中一座为乾隆题写的“慈孝天下无双里,锦绣江南第一乡”牌坊,摄影师@王昆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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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许国石坊 是为纪念官拜一品的许国 而建设的牌坊 堪称徽州牌坊之翘楚
其四面围合 上面所题写的“大学士”等字样 出自明代书画大家 董其昌的手笔 (许国石坊,摄影师@吴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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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有识之士的苦心经营下 徽州古村落进入了鼎盛时期 如西递 拥有13座牌坊、34座祠堂 99条街巷、600幢民居 号称“三千烟灶九千丁” (西递,摄影师@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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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呈坎 被朱熹赞誉为 “呈坎双贤里,江南第一村” 这座名臣辈出的古村落 专门建造一座宝纶阁 用以珍藏历代皇帝赐予的诏书 (宝纶阁,斗栱像花瓣一样,摄影师@丁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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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牌坊、书院、民居 等村落组成要素一一出现 而当整个村落置身于
广阔的自然之中 徽州建筑才拥有了根与魂
04 一山一水一徽州
徽州多山 来自南方的暖湿气流 被大山阻挡化作降雨 水流在山间的洼地汇聚 形成山水相伴的格局
人们依附自然也善用自然 村落的基址一般选在 枕山环水之处 (枕山环水,摄影师@赵高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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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山
可以阻挡冬日的寒流 让富含水汽的南风 在此停留降雨 调节村庄的小气候
环水 活水流经村落 既保证生活饮用所需 也便于养殖水禽、鱼虾 以及灌溉农田 (村庄与油菜花田,摄影师@小蜗牛) ▼
而山与水也是入诗入画的景物 人们在流水出入村庄之处 涵养树木、修建亭榭 形成古代罕见的公共园林 即水口园林
相比于私家园林的假山细流 徽州的水口园林 便是欣赏真山真水 (黟县,从村落后山向外遥望,便是重重大山和湖水,摄影师@李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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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唐模 远处的黄山余脉隐约可见 自东向西而来的檀干溪 将唐模村一分为二 而流水进入村庄的水口处 点缀有亭、坊、馆、榭 以及上百年的古树 是为檀干园
在这里 自然不知从何处停止 建筑不知从何处开始 自然与建筑完美交融 正所谓 “山深人不觉,全村同在画中居” (上文出自晚清诗人许承尧所撰写的楹联,唐模的水口园林,摄影师@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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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河流从水口进入村落 唐模主要的街道伴水而生 是为水街 人们还在临水的一侧 修建座椅、美人靠 建筑本身与水中倒影 一实一虚、相映成趣 (唐模水街上的风雨长廊,摄影师@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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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河流没有流经村落 人们便修建引水渠 即水圳 以引水入村
如宏村 人们开凿贯穿村落的水圳 当地特有的石材黟县青 用以铺饰其表面 在水流的浸润下 历时愈久愈显韵味 (宏村的水圳和老街,摄影师@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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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圳的入水口、出水口等 关键之处还修有堨[è]坝 以及南湖、月沼等人工湖 丰水期的堨坝拦截入村之水 避免洪涝 枯水期则拦截出村之水 并以人工湖蓄水 避免断流 (请横屏观看,月沼,摄影师@小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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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水口到出水处 天然存在约4米的高差 河水流经全村只需约35分钟 可保证流水不腐
在通有自来水的今天 水圳依然是村民日常用水的首选
不仅如此 日常用水中的米渣、菜叶 还随水圳流入南湖、喂鱼肥藕 富含营养的鱼粪、荷叶 流入耕地、壮苗丰田 (请横屏观看,村中的水圳最终汇入南湖,流入农田,摄影师@方托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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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养鱼、以鱼养田、以田养人 这种良性循环系统 推动村庄不断壮大 诚如宏村宗谱上所写 “烟火千家,栋宇鱗次,森然一大都会矣”
水圳沿途的人家 还以此改善居住的小环境 引水入宅 形成“水院”或“水园” (宏村水院分布与水系的关系,摄影师@方建飞,制图@王申雯&巩向杰/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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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一方鱼池 或几竿修竹 即使在有限的院落内 也能展现出无限的生机
(宏村水院内部,摄影师@李文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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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十弯的水圳 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街道的走向 而街巷影响着房屋的布局与形态 水在村中、村在山中 山形水势造就了 每个村庄独一无二的肌理 每个建筑独一无二的面貌 (请横屏观看,摄影师@李毅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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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村庄 就像遗落在 山水之间的明珠 与自然共存、与天地同在 5000多座村落 共同构成了一府六县的 古徽州 (部分古村落在徽州的分布示意图,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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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清朝末年的动荡 让一切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 近现代的城镇化 又导致大量人口涌入城市
(在家乡留守的老人,摄影师@刘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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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楼空 无人打理的老宅
任由时光摧残、湮灭 原先五千多座古村落 现在保存较为完好的只有近百个
(婺源荷田无人打理的徽州建筑,摄影师@卢志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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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 西递、宏村 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徽州建筑 受到了各界的追捧
(漫山遍野的拍照者,摄影师@勾留堂沙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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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开始尝试将部分古村落 开发为旅游区
慕名而来者络绎不绝
(徽州古城,摄影师@堂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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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徽州建筑也被竞相收购 倒买倒卖之风愈演愈烈 在原住村民们眼中 自家一文不值的“破窗扇”、“破木梁” 能够换取几百元、几千元甚至上万元 比种地、打工来钱更多更快 何乐而不为
大量的徽州建筑 被拆卖得七零八落、残缺不全 还有很多完整售卖的徽宅 或因观赏、或因收藏 而散布世界各地 本文开篇的拍卖 只是徽州建筑命运的一个缩影
(河南某地迁建的徽州建筑内部,摄影师@焦潇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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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2013年 安徽明令禁止徽州建筑迁往省外之后 仍有地方政府公开拍卖 当地的徽州宗祠构件 并在公众关注后被叫停
(请横屏观看,南京溧水周园中异地重建的徽州祠堂,摄影师@丁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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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民流失、高额利诱 文物保护意识淡薄······
这一条条、一件件 都是徽州建筑流离失所的幕后推手 那些悄然而逝的徽州建筑 那些流落他乡的徽州建筑 究竟魂归何处?
当我们在徽山徽水间遇见粉墙黛瓦 当成百上千幢徽州建筑映入眼帘 我们才会愕然记起 它从来都应该属于这片山河 属于这里故人的乡愁
(廊桥中行人的背影,摄影师@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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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团队 撰稿:李张子薇 图片:谢禹涵 地图:巩向杰 设计:王申雯 审校:撸书猫 封面摄影师:清溪
【参考文献】 [1] 朱永春. 徽州建筑[M]. 安徽人民出版社, 2005. [2] 段进等. 世界文化遗产宏村古村落空间解析[M]. 东南大学出版社, 2009. [3] 单德启. 安徽民居[M].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 2010. [4] 李传玺. 徽州古村落[M]. 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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